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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鏡並不在意寧夏和常燁的非正常注視眼神,反而自信的笑笑。

寧夏仔細的盯了唐鏡好半天,最後以她所知道的唐鏡的為人秉性,得出結論,聽他的就好了。她認識的人里,再沒有比唐鏡更狡猾精細的了。他就跟個泥鰍似的,滑不溜秋,別人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那真跟做夢似的。

不過,若是真能贏的話,寧夏也不會放棄機會的。她也挺想知道唐鏡嘴裡說的那塊蛇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聽着挺恐怖的,像蛇一樣的玉?

寧夏試了下,到底現在綠蔓的狀態怎麼樣,冥神催出綠蔓,失望卻又在意料之內,綠蔓已經變得蔫蔫的,毫無生氣。這樣情形下,也不用打開空間,就知道空間靈泉一定也將近枯竭了。

寧夏的冷汗冒出來了,這次真的幫不到唐鏡了。她緊張的望望唐鏡,對着他無奈的搖搖頭,剛才唐鏡已經將意思表達清楚了,她也懶得廢話了,是他說的,讓她可勁兒的輸,那麼真的輸慘了,也別怪她。

事實上,賭局早就已經開始了,寧夏靜下心來,旁邊着已經開始的新一輪賭局,檯子邊的圍眾,已經開始下籌碼。

寧夏試着看了一眼這一輪要賭的翡翠毛料,表皮呈黑色,沒有砂,卻有一層類似油蠟的東西,這應該是出翠率比較高和翠質比較好的黑蠟皮了,這類毛料出的翠種好,多會出瓜綠和水綠色的翠。這些都是硬料知識,她懂,別人也會懂,賭局是以誰的判斷最精準為贏的,這無疑就是在一堆行家中找骨灰級的專家。

唐鏡低聲對寧夏說了聲,“我下注了,這裡的毛料都會出翠的,輸就輸了,贏就是揀着了!你放心吧,結果我來承擔,不會埋怨你的。”

寧夏看了唐鏡一眼,遲疑的點點頭,拿過鐵檯子上的卡片和筆,在卡片上寫上:悶暗江水綠,色雖均勻但有混濁感,糯種。然後臉色不太好看的交給唐鏡。這個答案她全是亂猜的,能不能賭對,真的沒把握。

唐鏡看了看答案,狡黠一笑,隨即將卡片交給侍者。

主持賭盤的荷官,喊着還有沒有人下注,然後倒計時。等在場的人再沒下注的了,才開始將侍者收上來的卡片,放入封箱。之後有專人抱着毛料去地下室中央的解石機上,當場解石,這解石也不像一般的解石方式,而是直接中間一刀切下,有翠無翠,一刀定輸贏。

等毛料被切開,毛料再被抱回來,切成兩半的毛料放到鐵檯子上,寧夏一看,出翠了,等荷官拿着小噴壺對着毛料切面噴水,立即翠色立即盈盈的呈現,是瓜綠!豆種!

寧夏的臉色立即有點白了,輸了。她有些尷尬的望了望唐鏡,窘色上揚。

唐鏡卻無所謂的對寧夏笑笑,說,“沒所謂,我也沒下多少錢!”

寧夏欲言又止,她心裡對唐鏡很抱歉,可是也說不出什麼動聽的話來,她之前已經跟唐鏡說明了,不要對她太抱希望。

荷官打開封箱,開始查找那個賭贏的人,揭曉贏家後,賭碼和毛料全都歸那個贏家所有。

又一局開始,唐鏡這次不下籌碼了,對着荷官喊,“我這兒沒錢了,能抵押我的玉飾,換籌碼嗎?”

荷官點頭,指使侍者過來拿唐鏡的嘴裡說的玉飾,唐鏡卻對寧夏說,“將你的那對鐲子借我!”

寧夏愣了下,臉色微變,心裡開始臭罵唐鏡缺德,她說他怎麼這麼不怕輸呢,原來早就找好冤大頭了啊。這個冤大頭不幸的還是她自己。

看着寧夏有些猶豫,唐鏡笑着說,“放心,一定會物歸原主的。”

信你,我就當鬼了。這個死唐鏡,真不是玩意兒!寧夏在心裡暗罵,覺得自己上當了,剛剛情場失意,這會兒還要賭場倒霉嗎?儘管心裡不大痛快,寧夏還是將兩隻鐲子脫下來,然後交給侍者端過來的托盤上。

侍者拿到荷官那邊,那個荷官對着侍者嘀咕兩聲,然後侍者端着寧夏的那兩隻鐲子到地下室上面去了。

寧夏見此情景,一扯唐鏡的衣襟,低聲說,“他們會不會將鐲子給掉包啊。”

唐鏡嗤笑道,“丫頭,你太沒見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那種坑蒙拐騙的事?還有,你還是小聲點,小心話多舌頭被割了。”說完還詭譎的對寧夏笑一下,氣的寧夏直翻白眼。

她的確是沒見識,從唐鏡手裡從沒得過便宜,現在還這麼信任她,她當真是對這個唐大騙子太沒見識了。心裡有着些哀怨,可是對唐鏡,寧夏也無可奈何,他可是光明正大的騙她呢,比起某些人心口不一,要強之百倍。

沒多久,將寧夏的那兩隻鐲子端走的侍者空手下來了,到了唐鏡這邊,說著,“我們老闆答應您的要求了,現在請跟我到上面去拿支票。”

唐鏡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對一邊的常燁說,“老兄,你先自己玩着,我們上去看看。”

“嗯,去吧。”常燁點頭。

唐鏡再看寧夏一眼,對着她擺頭做了個走的姿勢,寧夏斜了唐鏡一眼,然後跟在唐鏡後面,由那個侍者領着,離開地下室。

到了上面,寧夏和唐鏡被帶到另一間側室,這裡面布置的跟茶廳一樣,傢具座椅古香古色,而且寧夏一眼就看出這傢具全都是沉香木的。價值連城。

在茶亭中央坐着一個漂亮女人,年齡在二十七八歲左右,身穿黑色緊身衣,性感惹火。見侍者領着寧夏和唐鏡進來,對唐鏡看不起似的冷瞄了一眼,看到寧夏的眼神卻不一樣了,眼神中竟然有幾分恭敬,站起身說話也是對着寧夏說的,“這位小姐,請問鐲子是您的嗎?”之後示意請寧夏和唐鏡都坐下。

寧夏下意識的看了唐鏡一眼,之前他讓她少說話的,這會兒,她自然還有有所禁忌。

唐鏡笑了下,先讓寧夏坐下,然後替寧夏回答,“當然是我妹妹的。怎麼樣?還值些個錢吧。”

漂亮女人白了唐鏡一眼,很不屑他的樣子,轉而微笑着對寧夏說,“我們都是女人,我還年長几歲,所以就硬充着臉皮,當個姐姐吧。憑着這個姐姐的身份,我想着勸妹妹幾句,這樣的地方,不是我們女人來的地方,還是早點離開吧。”

寧夏依舊不開口,唐鏡接過話頭,呵呵一笑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走,我妹妹自然也不會走。今兒我們運氣挺好的,第一注就輸了,看來今兒個不輸個底朝天也不會完的,我就等着輸光呢,好讓大美女賺個杯滿缽溢的。”

漂亮女人對着唐鏡冷哼一聲,眉毛一豎,輕罵道,“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厚臉皮,每次只下塊兒八毛的,憑你讓我賺個杯滿缽溢的,那估計得等猴年馬月的了。”

唐鏡哈哈大笑。“大美女說話就是與眾不同,有腔有調的。”

漂亮女人乾脆直接啐了唐鏡一口,“別跟我油腔滑調的,我不吃你這一套。自己沒本事拿走蛇玉,就拉這單純不懂事的妹妹來幫你墊背,這世界上除了你,我可勁兒的找,怕是也找不到如你一般不要臉的男人了吧。”

寧夏聽到了這裡,感覺挺奇異的,怎麼覺得這個漂亮女人似乎挺偏向她似的。沒來由的吧,難不成,就因為她也是個女人,所以這個漂亮女人才格外的對她好?

唐鏡斜了漂亮女人一眼,臉色一凜,收起嬉皮笑臉,正色說道,“莫小姐,這蛇玉是怎麼到你們手裡的,你們心裡也有數,話不要說的太過,我都沒罵那個陰人的,你倒反諷刺起我來了?”

氛圍又不對了,寧夏眸光深邃的望向唐鏡,突然間覺得問題越來越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