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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偷笑一下,也就不理那在樓上拚命折騰的寧大小姐了,進廚房準備午飯去了。

只是等到午飯做好了,也不見那大小姐下來,也聽不到幾分鐘前還在想的砸摔聲音,更看不到聶琛,香椿好一陣納悶。

香椿害怕那大小姐再一個氣不過,弄自殘什麼的,等她慌張的上樓去查看情況,發現寧夏在卧室的床上趴着,再等她過去,喊喊寧夏,才發現寧夏睡著了,被她那麼一喊,惺忪着揉着眼睛翻了一個身,香椿這下子差點驚叫出聲,心裡不停的喊着,真是太慘了,太慘了!

可是香椿心裡這麼想着,卻捂着嘴偷樂起來。怎麼回事兒?原來,在寧夏的那白皙如雪的脖子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尤其她那櫻桃小嘴,此時哪裡還是櫻桃,根本就是核桃了,嘴唇不但腫的嚇人,還有個血口子。

天呢!香椿一拍胸脯,她那小心臟都被眼前寧夏的狀況給徹底雷到了。怪不得這大小姐剛才那樣鬧脾氣,真看不出來啊,那聶大少爺,看上去寧靜雅逸,跟一千度的高溫都融不開的冰塊似的,沒想到,那什麼什麼的時候,也狂野的這麼嚇人啊,看將這寧大小姐欺負的,好慘呢。

寧夏這時也清醒過來了,揉揉眼睛,看到香椿在床邊呢,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她自己心虛,立即扯過枕頭將自己的頭和脖子遮住,然後含糊的聲音讓香椿出去,天塌下來也別喊她!

等香椿捂着嘴偷笑離開,寧夏一邊死咒着聶琛十輩子都變豬,一邊跑進浴室,打開空間取了泉水,被泉水滋潤過的肌膚,立即恢復了原本嬌嫩白皙的樣子,什麼吻痕,什麼淤腫的,一切搞定,全都無影無蹤,保准香椿看到後有多少眼鏡就跌碎多少的。

只是去除了聶琛對她犯下罪惡的痕迹,是不是那發生過的事情,也能像那些吻痕一樣的,全都被泉水洗凈,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寧夏望着鏡子里的自己,有一刻的失神,最後她總結出一條處理問題的好辦法,那就是處理不了的事情,她就只當自己失憶好了。她氣夠了,鬧夠了,再這麼折騰下去,會讓某人覺得她太將他當回事兒的。

寧夏帶着那清爽的自己,跑下樓,毫無意外,香椿又被寧夏重重的嚇到了,一個勁兒的揉着眼睛,還小聲的嘀咕着說她眼花了還是做夢了?

這下偷笑的人換成了寧夏。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寧夏就開着車帶着香椿直奔銀行,提了五千萬現金,然後讓蚱蜢去租了輛皮卡,三個人一起去那個福伯那裡取寧夏上午買下的翡翠毛料。

扣除上午聶琛幫她付的六十萬的定金,寧夏將其餘的錢清點付給福伯。

蚱蜢和香椿將毛料裝車的時間裡,寧夏注意到福伯那隻香爐,她怎麼著也在唐鏡的華寶軒呆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她也並不是只在那裡趕蚊子拍蒼蠅了,無聊的時候,竟聽唐鏡炫耀他收來的那些寶貝了,然後講一些文物典故之類的。她的專業和古董不對口,興趣又不在那兒,當時全當是無聊時候打發時間的一些閑趣罷了。沒想到那些她有一耳沒一耳聽來的知識,這會兒竟然有了用途。

寧夏瞧着那老爺子的香爐,黑黃象藏經紙,敞口圓唇,頸矮而細,扁鼓腹,三鈍錐形實足,口沿上置獸形耳,跟唐鏡的一隻香爐樣式差不多,就多了心,注了意。

寧夏在華寶軒的時候,那唐鏡不愛吃蒜,卻愛吃蒜苗,沒事的時候,就逼着寧夏跑到附近公園的花壇里去偷土,然後那傢伙將華寶軒能用的花盆、臉盆都裝了土,拿去種蒜苗了。連寧夏上班的路上買了一盆含羞草,帶到華寶軒暫時放一下,都被唐鏡拔了種了蒜苗。寧夏下班的時候找花盤找不到,問了唐鏡,他還挺有理,說寧夏生活奢靡,沒事的時候,種什麼草?還不如他懂生活,種蒜苗多好,可以替代蔥花熗鍋吃熱面,也可以炒菜吃打鹵面。氣的寧夏差點吐血。

寧夏從垃圾堆找回她的含羞草,見那含羞草上還包着土,就回華寶軒找東西,想着重新將含羞草種上,看還能不能養活,可是還能在華寶軒找到什麼可用的東西呢?連她的花盆都被唐鏡種蒜苗了,她最後就看到貨架下面扔着的一隻香爐,二話不說就將含羞草種到裡面了。為此,唐鏡十分激動的對着她喊了三聲姑奶奶,還差點給寧夏跪了。

也就是那次之後,她才懂得了香爐也有香爐的文化和文物價值,那隻被她拿去種含羞草的香爐,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宣德爐。那宣德爐的製作原料里除銅之外,還有金、銀等貴重材料加入,所以爐質特別細膩。唐鏡還告訴她,一般爐料要經四煉,而宣德爐要經十二煉,因此爐質會更加純細,如嬰兒膚。並且對於宣德爐,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見其形。經過數百年的歷史長河的風風雨雨,真正宣德三年鑄造的銅香爐極為罕見,以至於現在真正的宣德爐都價值連城,幾乎是稀世之寶了。

此時寧夏再看到福伯的這隻香爐,跟唐鏡的那隻香爐有七八分的相似,尤其是那色澤,唐鏡說過能達到藏經色的香爐,都是工藝都和宣德爐的工藝類似,即使不是真正的宣德爐,只要不是贗品,同樣具有非常高的價值。

那福伯看到寧夏盯着他的香爐看了好半天,呵呵一笑,問寧夏一隻香爐有什麼好瞧的?

寧夏這會兒對福伯的身份更是刮目相看了,香爐的本來價值就是用來焚香的,但是歷史上的香爐到了現在成了文物,被當寶貝似的珍藏,反而失去了原本的意義,這福伯能淡定的將這寶貝香爐拿出來,體現香爐本來該有的價值,沒有是金錢如糞土的卓然,做不到這一點吧。

寧夏並沒將心裡想的這些話,只藏在心裡,對着福伯說出來,還找了些優美的詞彙讚揚了一下福伯,可是沒想到她的話剛落地,那福伯就急忙將這時候,插着蚊香的香爐捧起來,將香爐里的灰一下子倒到地上,然後用袖子猛地擦着那香爐上的灰,分明是有眼不識金鑲玉般的懊悔。

寧夏嘴巴都差點合不上了,敢情她白白費唾沫了,這老爺子不是什麼淡定卓然,而是根本不是貨啊。

福伯這時候看着寧夏的那眼神,就像寧夏是她親閨女似的,還用那粗砂布似的手,緊緊握住寧夏的手,讓寧夏不停的冒着冷汗。這人要是熱情過度了,誰也吃不消,寧夏覺得她這會兒是沒騰出手來,要是用手去刮她的身上,估計能刮下一簸箕雞皮疙瘩來。

福伯的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一遍遍的問寧夏,他的這隻香爐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寧夏一額頭的冷汗,她對古董又沒什麼深入的研究,雞毛蒜皮似的知識,還都是拾人牙慧,這隻香爐是真正的宣德爐還是仿品贗品的,她可不敢保證。

“好閨女啊,你可是我的大救星啊。”福伯捧着那香爐激動的跟啥似的,還一個勁兒的撫着胸口,似乎心臟不好,這一激動心臟就承受不了的樣子。寧夏冷汗流的都能洗澡了,要是這老爺子真的激動的犯了心臟病,那罪過,她可擔不起。再說了,這香爐是不是真的宣德爐,還不一定呢,要是不是呢?那老爺子不空歡喜一場嗎?

寧夏有些結巴的望着福伯說,“福伯,您先別激動,我只是湊巧見過和您的香爐一樣的香爐,人家那只是真正的宣德爐,您這一隻是不是真正的,您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清楚了,這樣的文物還是讓專家鑒定一下比較靠譜,我懂的那些也就跟雞毛蒜皮一樣,做不得準的。”

福伯哈哈一笑,對着寧夏擺擺手說,“這東西一定是真的,因為它來的出處,我知道,只是沒將它當個寶罷了。”說完又端着他的那隻香爐,看了又看,用衣袖擦了又擦,那樣子真是高興壞了。

那邊蚱蜢和香椿已經將寧夏買下的毛料全都搬到皮卡上了,過來問寧夏何時離開。

福伯一聽寧夏要走,將香爐抱在懷裡後,對着寧夏說,“閨女,今兒我高興,我這裡有塊好毛料,本來是給我的一個老客戶留的,現在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哦。”

寧夏一聽老爺子這話,有點小興奮,立即說好。

隨即,福伯領着寧夏進了北屋,寧夏進到屋子裡以後,嚇了一跳,她之前還說呢,老爺子家的門都是壞的,就不怕有壞人闖進他的家裡來嗎?進了北屋後才發現這老爺子為什麼那麼膽子大了,在北屋正廳里,有四五個光着背,穿着大褲衩的彪形大漢,身上全都紋着刺青,一看就知道是混黑道的人,並且絕對不是一般小混混,每個人身上都戴着粗粗的金鏈子,手腕上戴着金手鏈、金戒指。此時圍着一張八仙桌搓麻將呢。

看到福伯進來,為首的一個漢子喊了一聲爸,其餘三個人則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喊了聲老爺子。

寧夏心裡喊了一聲天,怪不得聶琛說這裡原本都是該拆遷的地兒,可是業主不同意,就能將規劃給停下來,敢情這福伯是黑老大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