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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聶琛那雙如夜霧般的眼睛上,被墨水筆畫了一副眼鏡,下巴上還被畫了鬍子,好搞笑,寧夏這會兒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擔心害怕,現在樂不可支,笑得腰都彎了。

聶琛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瞪着寧夏,一直等到她不再笑了。才咬着牙說,“你笑夠了,就聽我說句話好嗎?”

寧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看到聶琛生氣了,才擦了眼淚,緩緩的止住笑,告訴聶琛可以開始他的廢話了。

聶琛再次瞪了寧夏一眼,他那張習慣沒有表情的臉,這一刻卻宣揚着怒氣,“你帶來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不但潛進我的房間惡作劇,還偷走了你送我的玉牌。”

寧夏對聶琛晃晃她手中的玉牌,正好她還不明白呢,唐鏡是怎麼知道她將玉牌送給聶琛了。“你怎麼讓他看見這玉牌的?這玉牌本來就是他送給我的,然後我就送給你了。他不高興我送給你,所以又拿回來了。”

聶琛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狠狠的瞪了寧夏一眼,使着輪椅回他的房間了,並“砰”的一聲關房間門的時候,嚇得在場的阿玉一哆嗦。

“哼,脾氣還很大。”寧夏鼻子里哼一聲,對着聶琛的房門翻了大大的白眼。既然唐鏡說這玉牌很重要,那麼她就好好放着。等她將已經穿紅繩的玉牌戴到脖子上後,才想到聶琛之前一定是戴着這玉牌了,所以才被唐鏡看到了。之前她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讓阿玉去她的房間將那隻掛在吊燈上的白條雞取下來,將房間收拾乾淨。

寧夏下樓去問昨晚負責監視唐鏡的那兩個保鏢,問他們有沒有知不知道唐鏡什麼時候離開的?那兩個保鏢一副頭大了樣子,回寧夏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早晨時候才發現房間里沒人的。

寧夏看那兩個保鏢一臉憂患的樣子,知道他們是怕她嗔嘖,擺擺手說,“沒你們事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絕對是值得謹記的。看唐鏡那麼胖,誰能料到他有這樣高的身手呢?像只鬼似的,愣沒人能察覺他的一切行動。

只是,寧夏皺皺眉,不知道唐鏡最後說的那一句“以後要是不小心見到面,別被我嚇到就行啦!”,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還想着怎麼嚇她呢?想到這裡寧夏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死唐鏡,還想怎麼耍她呢?

好在他已經走了,日後能不能遇到他,也是說不清楚的事,她沒必要為了這個憂患什麼,擔心什麼,反正也料定了唐鏡並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她的。

唐鏡的事,寧夏決定暫時不再考慮,她空間的泉水又恢復了,綠蔓也重新有了生機,那麼她就沒必要去開古玩店了,沒有唐鏡幫她,這古玩店也是根本就開不起來的,她除了懂玉石珠寶,別的古玩什麼的一竅不通。

寧夏回樓上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點,那聶琛似乎真的生了很大的氣,寧夏讓傭人去喊了他吃飯,他半天都沒下來。

生氣了?寧夏撇嘴,他會生氣也挺好的,不然那張臉老那麼死繃著不活動,早晚會肌肉壞死滴。

見聶琛遲遲不肯下來,寧夏懶得管他,自己盛了飯吃起來。等她說要出去,讓阿玉找司機過來的時候,聶琛卻在樓上出現了,臉已經洗乾淨了,仍舊一臉的陰霾,在二樓上問寧夏要出去做什麼?

要你管啊!寧夏在心裡暗罵著,不理聶琛。反而對阿玉說,“要是司機沒空,那麼我就打車去。”這話是說給聶琛聽的,別想擋着她出門,她能這樣配合他演出假夫妻的戲碼,而不是每天都想着逃跑,就已經是很給聶琛面子的了。

“阿玉,你去讓阿林送少奶奶出門,我今天上午在家裡做復健就行了,不去康復中心了。”聶琛在樓上說完使着輪椅又回房間了。

聽到聶琛說到在家裡做復健,寧夏才順口問了阿玉一句,“你們少爺每天都要做復健的嗎?”

阿玉點頭說,“是啊,少爺每天都堅持做復健的,我們隨行的人里就有復健師跟着。”

寧夏抬眼望樓上瞧瞧,心裡想着這聶琛其實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子,對一切都漠然,他一直堅持做復健,那渴望重新站起來的心,渴望擁有正常的生活的信念,還是很確定的。既然沒有因為殘廢了,而喪失信念,自暴自棄,那麼他那表面冷漠的偽裝下面,應該還是擁有一顆火熱的心的。

雖然她看他總是不順眼,要是有機會的話,還是用她的泉水幫幫他治療下腿吧,即使她也並不知道泉水對他的傷腿,會不會真的有效,試試總可以的,

現在她還是不要耽誤他去康復中心做復健,畢竟在家裡沒有那麼專業的器材。“我打車出去行了,不用叫司機了。”

阿玉應着,幫寧夏將包拿過來,遞過她。

寧夏是想着去古玩街遲家那個玉石店,再買翡翠毛料。為了確定綠蔓沒有枯萎,她用意念催動綠蔓出來,瞧見綠蔓聽了她的話,綠意盎然的露出頭來,寧夏也就放心了。

那天她在遲家的玉石店選中那一塊毛料原石,沒在那裡解石,而運到了寧家的公司,是為了在她父親寧遠面前露下臉,出口氣,讓她那個一直將她當賠錢貨的父親,對她刮目相看,縱然最後結果讓她很驕傲,可是她也發現她已經不需要寧遠的認可了,因為發自心底深處的聲音,已經讓她不再願意承認她是寧遠的女兒。

這一次,她想去看翡翠毛料,目的就只是為了賺錢了。

賭石的魅力就在於那個賭上,刺激也在那個賭上。這一次如果不是極好的毛料,她不會再自己留了,而是準備利用賭石的這個“賭”字,好好的賺一把。

出門打了出租車,寧夏直奔古玩街。到了古玩街的遲家的那家玉石店,那個叫林曼的女店員,看見寧夏今天又過來了,熱情的過來招呼她,“寧小姐,今天還要看看我們家的毛料嗎?”

寧夏點頭,另外問她,“你們老闆兒子那邊的生意還是那麼火嗎?”

林曼嘆口氣說,“嗯,還是那麼火,來我們店的客人,都被他們強行拉走了。”

寧夏笑笑,她之前從他們店裡買走了毛料原石,解出了極品的龍石種翡翠,這消息一定還沒擴散到這裡,若不然他們的店一定早就火爆了。跟着女店員到了後面的倉庫。不過也沒關係,今兒她在這裡露露手,一定會讓他們的店,馬上火爆起來的。

就在遲家那倉庫旁邊的倉庫門前,此時站着一個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的年輕男人,年紀在二十七八歲,眉宇間和遲寧風有些相似。寧夏低低的問林曼,那是不是他們老闆的大兒子。

林曼只點點頭,沒敢說話,雙手緊拽着寧夏的胳膊,似乎害怕她會飛走了似的。

寧夏暗笑,瞧這丫頭緊張的,應該是怕她也被隔壁店裡搶走了吧。

寧夏轉而對着那個年輕男人望過去,看到那個男人抬眼看她一下後,就沒再抬眼皮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將她當回事兒。看她是個女的,沒把她當成來買翡翠毛料的商人吧。

瞧着街上依舊停着不少好車,寧夏心裡暗道,這一次她發財就要托這個遲大少爺的福啦。她這一次要用極少的錢,買到最好的翡翠毛料,賺更多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