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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轉喜,指使綠蔓去探看那塊她認為是能出高翠的毛料。綠蔓乖乖聽話,纏繞住那塊毛料,寧夏眼界大開,可惜她失望了,裡面全是白花花的石頭,別說高翠,連最次的豆種翡翠,甚至干白種翡翠都沒出。

怎麼回事?寧夏愕異了,是她所學的知識有誤嗎?還是?寧夏濃濃的皺眉,走進那塊黃鱔皮的毛料,適才她是遠望,走進了細觀,才發覺蹊蹺。半晌之後,寧夏嘴角才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原來如此。

“怎麼的?這位美女也懂的賭石?那塊毛料也是我最看重的,極有可能會出高翠。”司棠因為寧夏對毛料的關注,才注意到適才這個站在聶琛身後的女孩。起初看她衣着普通,一頂蕾絲海軍帽遮住了大半個臉,認為她不過是個傭人,直到她走到他最看好的那塊翡翠毛料前,他才注意到她。不過,這並不是他對她感興趣,只是藉著她對聶琛炫耀他剛買的頂級毛料而已。

寧夏抬眼瞄一眼司棠,不置可否的笑笑,她不再指使綠蔓去探尋其他的毛料了,只這一塊就夠了,已經能證明這些毛料的主人如何眼瞎,如何敗家了。

神仙難斷寸玉!若不是她有綠蔓的幫助,也不會勘破毛料裡面的乾坤。此時,她只能對這個司棠施捨一抹同情了。

從在寧氏倉庫里的那些低檔翡翠毛料,再到剛才她估值很高的皮色頂好的毛料,寧夏這會兒也終於明白綠蔓並不是不能助她勘破翡翠毛料,而是它只對那些頂級玉石才有興趣,對那類低檔翡翠毛料,或者根本就出不了翠的跟工業礦石沒什麼區別的石頭,不過敏。

冤枉你了!寧夏在心裡同綠蔓道歉。不是它不肯合作,而是它也有高貴性格,這些連花牌料都不算的磚頭料,當真是不值得它出動。

綠蔓知會了寧夏的心境,又對着寧夏的脖子纏繞過來,像一條撒嬌的綠蛇。它的枝葉雖然並不像一般綠葉一樣生硬扎人,但是那宛如絲綢一樣的觸感,加之在寧夏頸間的纏繞圍攏,很容易就搔到寧夏頸間的敏感笑肌,讓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更是忘記了綠蔓的存在是其他人所不知的,脫口而出了一句,“別鬧啦……”

“呃?”司棠剛才一臉驕傲,這會兒突然聽到寧夏接着他的話,回了一句別鬧了,馬上臉色就變了?這個臭女人在諷刺他的那頂級的翡翠毛料嗎?“你說什麼?”司棠目光犀利的望向寧夏。

寧夏這會兒才醒過腔來,忘記了有些話是只能放在心裡說的。有點錯愕的望着身上開始蔓延怒氣的司棠,她沒想到無端招惹了司棠的敵意過來,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她不能為了避免得罪這個陌生的傢伙,而將綠蔓的事情說出去。連她的父親現在都成了她的敵人,她現在還怕多司棠這樣一個敵人嗎?

旋即,寧夏無所謂的微笑,“我說這毛料註定會切垮了。”

司棠那雙黝黑似黑玉的眼睛,立即就怒火閃爍,“哪裡來的野丫頭,你懂個屁?”

寧夏皺皺鼻子,隨便他怎麼說,她是無端惹到他,沒必要真的同他鬧得太僵。她不能還沒進聶家,就同聶家的義子死不對眼。

走回聶琛身邊,這會兒聶琛就是她的擋箭牌,誰讓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呢?

特意掃了一眼聶琛,看到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不知道這情緒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司棠。而胡德,寧夏抬眼看看他,依舊古板的表情,只是眼神已經含了不友善,不過,不是對她,而是針對司棠。“司少爺,請你注意你的身份,這是我們未過門的少奶奶。”

“哼,我說呢,怎麼這麼大的口氣?”司棠這時候才真正的審視寧夏,可是寧夏不但戴着帽子,還低着頭,看不清出她的容貌。他嘴角輕繞上一抹不屑,“原來是寧氏的千金大小姐,聽說你離了司機連家都回不了,養尊處優的人,真心不能和我們這樣常在外面跑的粗人相比。”

寧夏笑着搖搖頭,這是拐着彎兒罵她沒見識吧。隨他怎麼說,沒必要和他爭這一刻的長短,她又不是有心和他針鋒相對的。再說,此時她應該同情他的吧,這裡的毛料估計一塊能出好翠的也沒有,他註定賠大了。

另一邊胡德和聶琛開始咬耳朵,少頃,胡德才對寧夏喊了一聲少奶奶,說我們走。

這個司棠既然是聶家的義子,自然也是聶家的一份子,聶琛對誰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看不出對司棠的喜或厭,那胡德的表現倒是挺明顯的,當司棠是眼中刺了吧。只是這算是寄人籬下的義子,可以肆意張狂,也自然有他的後台,如非甚得聶洪生的寵愛,也沒這狂妄的本錢吧。

看現在聶琛這個聶家真正的血脈倒像是非親生的似的,到了自己家,也沒有支配一切的權利,反而要退讓閃人。這豪門——,寧夏不由嗤笑,親情永遠是豪門中最不易滋長的,無論是寧家還是聶家,都一樣。

“既然來了,何必又走呢,傳出去好像我容不下你似的。”司棠在他們身後冷哼,“而且我等會兒就要解石了,要是出了高翠,你正好挑選一塊,算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聽到司棠這句,寧夏想到她所看到的那些白花花的石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結婚送一堆磚頭料的石頭,可是真大方呢。”

是聽到司棠說要解石,寧夏才故意說出這些話來。一是她雖然對聶琛沒什麼好感,但是最恨的就是司棠同陸香芹一個模子般的鳩佔鵲巢,第二則是,她想要顯山漏水。有什麼比今天一眼勘破司棠買到的翡翠毛料都是磚頭料,更讓人對她刮目相看的。她以後想要在聶家站穩腳跟,那麼第一步就要踩到別人頭上,今天正好藉著這個司棠的頭踩一踩,誰讓他那麼衰,賭到霉運,買回一堆不值錢的破石頭。

“你說什麼?沒見過世面的臭丫頭,你懂個屁?”司棠被惹惱了,再次爆粗口。

那邊聶琛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而胡德卻深深的蹙眉,不悅的盯了寧夏一眼,反感她的多嘴。轉而對司棠再次申明,“司少爺,請你注意你的身份,這是我們未過門的少奶奶!”他刻意強調“我們”二字,明顯的是提醒司棠也在這個“我們”其中。

司棠更加惱火了,將他附近的角柜上的花瓶一把搡下來,落到地上清脆的發出破裂的聲音。他連聲冷笑,直視寧夏,“看來寧大小姐是真的很內行咯,那麼我就在這裡當著你的面將你所說的磚頭料解了,如果沒出高翠,我就伏地拜你為師!要是出了高翠,哼……”

寧夏露出大大的甜甜的笑容,伸出纖纖素手對着司棠搖晃着,“很遺憾的多說一句,不會有如果的!”

“你……”司棠氣的臉色大變,像是剛出爐的炸子雞。

“記住我的話就好了,真的不會有如果的,你一定會切垮的。”寧夏眨着大眼睛,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

“吳振,解石!”司棠真被寧夏氣的半死,大吼着他的手下人,準備解石。

胡德這會兒閃身到寧夏身邊,別管他和司棠有什麼心結,他不想着寧夏和司棠鬧僵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如果她的話說過了頭,那麼第一個丟臉的人,不是她,是他的聶琛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