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低沉。

“姐，你到底對歐陽晚說了什麼?”流夜問道，“感覺，好像很受打擊啊。”

“我並不是有心的。”凌月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發現這麼殘忍的秘密啊，因為……唉，有可能我自己也是這樣，對了，流夜，我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的？”

流夜疑惑的說道：“黑色啊。”

“那就好，對了，流夜，你記得拈花一笑麼？”凌月問道，“當時，蒼帝喝下了拈花一笑，讓你在他死後，用刀將他的頭砍下，最後怎麼樣了？”

“砍了。”流夜說道，“不過，很奇怪啊。”

“嗯？哪裡奇怪了？”凌月問道，“難道說，砍下來的頭跟你說話了？”

流夜說道：“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啊，姐你秀逗了麼？我說的奇怪的事情是，砍下頭之後，身體好像動了呢，啊，該在怎麼說，感覺身體還活著，心臟噗噗的跳。”

凌月嘴角有些抽搐，說道：“比起頭顱活著，身體活著更可怕吧，那後來你，你怎麼處理了？”

“按照皇上的要求把頭給埋了啊。”流夜說道，“啊，那可真是相當幸苦的工作。”

“身體呢？後來身體怎麼樣了？”凌月問道。

“不知道。”流夜說道，“當時皇上只讓我埋了他的頭，又沒有讓我埋身體，所以身體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那身體應該不會自己跑了吧，呵呵……”

“真是敗給你了。”凌月說道，“你還記得埋頭顱的地方麼？不過說起來，你到底什麼時候去做的這件事情啊，我記得當時康王帶著兵攻入朱雀大殿的時候，你可是一直沒有離開呢。”

“呵呵，姐你記性不好，其實我有離開過的。”流夜說道，“難道姐你不記得李長樂把馬車給炸飛了？我當時就離開了，之後才回來的呀，你也知道我輕功了得，所以就是趁著那個時候把頭給埋好的。”

“原來如此，那你什麼時候砍下頭的啊？”凌月問道，“難道也是在那個時候麼？”

“是啊，當時屍體在隨行的隊伍中啊。”流夜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沒有被發現，是因為當時夏帝三緘其口，畢竟只有蒼帝的屍體完整，才能承認蒼帝死了，否則就名不正言不順啦，夏國也沒有權力吞併蒼國吧。不過，只是不見了頭，所以他們也沒有多在意吧。這種事情很常見，在軍隊中，將軍死後頭也會被砍下來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聽你說完之後，我開始很在意那個屍體究竟去了哪裡，啊，不對，確切來說是身體。”凌月說道，“我懷疑一件事情，流夜，你去幫我證實一下。”

“和歐陽晚有關係麼？”流夜問道，“從剛剛開始，姐你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啊。”

凌月點點頭，說道：“沒錯，這件事情的確和歐陽晚有關係，我懷疑他已經死了。應該說變成殭屍了。”

“嗯？”流夜問道，“變成殭屍了？”

“我也不是很確定，所以需要流夜你去看看他的心臟是不是跳動。”凌月說道，“流夜，你的聽力異於常人，你能聽到歐陽晚的心跳麼？啊，相處這麼久的時間，如果有異常的話，應該會立即知道的吧。”

“聽到了啊。”流夜說道，“我和歐陽晚交過手，很確定他是活人，是活著的。”

凌月皺著眉頭說道：“這麼說起來的話，那就是活人了，哎呀，我還以為是殭屍呢。不過說起來，我對殭屍也不瞭解，也不清楚是不是有心跳，可是在怎麼說呢，按照目前來的情況，他應該是殭屍啊。”

“姐，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一定是殭屍？”流夜問道，“會不會是別的東西？”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剛剛試探性的問他為什麼對無塵那麼忠心，得出的答案是源於恐懼，所以我就接著話題開始尋找他到底在恐懼什麼，最後知道，在他很小的時候，頭髮變成過綠色，而且看到過殭屍，是這麼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歐陽晚自己，也就是說，很小的時候，歐陽晚就已經變成過殭屍，只是那個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記憶被隱藏了。而我在跟他說完話之後，你也看到歐陽晚的那種反應了，感覺是記起了什麼啊，不然又怎麼會有那種表情。”

流夜笑了笑，說道：“姐，你又在想奇怪的事情了。”

“很奇怪麼？”凌月說道，“可是我們即將進入陵墓啊，唉，按照無塵的性格怎麼會讓歐陽晚冒這種險呢，而且千寒的出現其實並不是為了阻止歐陽晚啊，而是明明知道歐陽晚喜歡反著和人做事情的原因，所以千寒應該是拼命阻止歐陽，可越是這樣，那就越會造成歐陽晚想要去陵墓的心情。明明知道會死，卻仍舊要讓歐陽晚進入，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麼。與其說是我必須要進入，倒不如說是必須由歐陽晚也一同進入吧。唉，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很擔心，總覺得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

流夜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道：“姐，你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怎麼說呢，因為姐你喜歡夏無塵，所以我一直沒有對你說，其實我不太喜歡他。”

“嗯？為什麼？你好像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因為姐你喜歡他啊，所以沒辦法說啊。總之就是不喜歡，應該算是恐懼吧。”流夜說道，“所以只能儘量躲著。呵呵，既然姐你現在說起來了，那我也只能說了。”

“恐懼？流夜你竟然恐懼無塵？”

“其實也說不上恐懼啦，應該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之不喜歡。”凌月說道，“不過也說不上討厭。”

“原來如此。”凌月說道，“這麼說起來，還真的要去陵墓看看，說不定最後的通道還真的就在那裡。”

“最後的通道？是一條通道麼？”流夜說道，“我還以為你找的是什麼寶藏呢。”

“寶藏，那種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啊，但有一點好處就是，不會背叛你。”凌月笑著說道，“不過，這大概也只是它唯一的好處了。”

“不會背叛，這一點比較重要。”流夜說道，“而且……說起來，財富對於權力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姐姐，如果你不那麼強勢的話，或許會不一樣。不對，應該說如果你沒有寶慶閣和監察院的話，情況會不一樣的吧。”

“東西我可以捨棄，但是，我就是我啊，沒有辦法改變。”凌月說道，“你看，我現在已經沒有寶慶閣了，也沒有監察院，可是卻落到這個地步了，不是也一樣呃，有什麼區別麼？只是更像歌仰人鼻息的寄生蟲罷了。說起來，我還真是有點後悔了。”

“這可不像是姐你。”流夜說道，“你從來不會後悔的，就算後悔了，也沒關係，還來得及。”

“嗯。”凌月點點頭，說道，“所以啊，必須要進入陵墓，看看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才行呢。這個說不定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呢。”

“嗯，放心，我會保護姐你的，啊說起來，你的武功比我高啊，真是不甘心。”

“如果不甘心的話，那就好好修習武功啊。哈哈。”凌月說道，“其實流夜你已經很厲害了。”

“可是沒有姐你厲害啊。”流夜說道，“啊，真是不甘心，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