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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兒笑了笑,“其實這只是我給郎將軍準備的定金,只要郎將軍的事情辦的漂亮,我另還有豐厚的酬勞已酬謝將軍,將軍就算想推託,也不必找什麼不好交代之類的託辭,有了銀子任何事都是好交代,將軍只要告訴我,是願意幫這個忙呢還是不願意?將軍你只要點點頭,不管是否是成,這袋珠子我都送給將軍,已表爽兒對將軍的敬意。”

郎定遠半晌不語,最後悠悠嘆道:“老夫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這不就結了嗎?”爽兒笑的燦若桃花,“將軍早這麼痛快答應,也省得你我二人繞了半天的話,費了半天的唇舌。當然也不能怪將軍,畢竟是第一次打交道,將軍的謹慎和不情願也是在情理之中。”

郎定遠沒有理爽兒,只是話鋒一轉問道:“那麼爽妃準備什麼時候將寧棠兒的行程告知老夫,如果遲了老夫的人來不及準備,恐怕只能請爽妃恕老夫幫不了你這個忙。”

“我知道,郎將軍放心。”爽兒抑制不住得意,繼續嬌笑道:“我會提前兩日通知將軍,讓將軍的人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不過我恐怕是不方便再見將軍了,而送密信至將軍府也不是十分的穩當,這樣吧,為了保險起見我會勸皇上賞給將軍幾匹上好的布料,以供將軍添置冬衣,將軍到時請在幾匹布料內仔細的摸索一翻,我會將消息藏在布料之中,另外將軍的人如果除掉寧棠兒之後,我要親眼見到寧棠兒的人頭方可放心。”

“人頭”郎定遠這次微微皺了一下眉。“人頭怕是沒法帶進宮裡吧,爽妃準備在何處驗看?”

爽兒轉了轉眼珠,郎將軍事成之後,可以叩謝皇恩為由進宮一趟,你什麼都不必說,只要謝我和皇上,我便知道事情有結果了,兩日之內我會前去黃老廟驗看寧棠兒的人頭,郎將軍你只要派人等候在黃老廟中即可,自從刺殺事件後,黃老廟便一直被荒棄着,去那兒碰面最為安全不過。”

“行,就按爽妃的意思辦吧,可是……郎定遠狐疑的看看四周,怎麼爽妃出宮,皇上沒有派人跟着呢吧,這卻不大像皇上的性子呀?”

“哼,皇上自然是派了人,派人跟着也沒關係呀,我總是有辦法支開他們一會兒的,郎將軍剛進林子的時候,我不是跟將軍說過,讓將軍不必擔心會被皇上發現你我在此碰面吧,我告訴侍衛們,我想不受打擾的祭奠白志蘭,誰若敢跟上來,回去之後便讓皇上砍了他的手腳,反正他們最近一直辦事不利益,皇上正想拎一兩個出來以儆效尤呢,哼,將軍你想,侍衛們誰願意成為那一兩個不幸者呢,所以他們全都老老實實的在我指定的地方候着呢。”

郎定遠點點頭,“既然爽妃有自己的法子對付侍衛,老夫也不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沒有別的事老夫告辭。”

“好,將軍下山時請按原路返回。”爽兒笑着叮囑道:“我可是讓侍衛們等在與將軍來路相反的方向,只要將軍不被人發現行蹤,我就是安全的。”

郎定遠不答,揚長而去,他的背影看上去步吏頗為沉重。

爽兒目送良久,嘴角浮出一絲嘲諷,郎定遠你可真是老了,等你辦完這件事,我以容你不得了。

幾天後爽兒裝作無意,從婁訓口中套知了送寧棠兒出宮的時間,當天下午她便命人找來幾匹上好的布料,讓宮人們端着布料隨她一起來到婁訓跟前。“皇上這是臣妾精心挑選出的幾樣布匹,準備以皇上的名義賞賜給郎府,皇上你快幫臣妾過過目,看臣妾所選是否合適?”

“哦”正躺在塌上看奏章的婁訓站起身來,瞧着宮人們手中的布匹道:“愛妃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賞賜郎定遠了呢?”

“嗯,皇上”爽兒從容的答道:“臣妾其實早就想幫皇上賞賜郎定遠了,上一回的刺殺事件,雖然郎定遠身上的疑點很多,他是否和吳王有勾連,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然而表面上我們還得對他多加安撫,盡量穩住他才行,以免京城生變,這些布料反正全放在庫中,時間一久也要生霉脆裂,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賞賜給皇上的臣子呢,以示皇上的體恤下臣之心。”

“好啊,難為你替朕想的這麼周到。”婁訓伸手拈起一匹布料,就時用手一抖,裹好的布料頓時被扯散開大半,婁訓手上動作,卻沒忘拿眼角的餘光審視爽兒。“愛妃的眼光不錯嗎?”婁訓故意有些誇張的讚歎道:“這些布料的色彩沉着素雅,圖樣精緻大氣,既顯華貴又不流欲輕佻,真適合送給郎定遠呀。”

“真的嗎?”爽兒裝作不想婁訓對她的審視,只一臉的欣喜道:“皇上也覺得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了,臣妾這可是在為皇上打算,替皇上收買人心呀。皇上,臣妾只管挑,但是以皇上的名義賞賜,還得派皇上的人送過去才行,這臣妾可沒法越主代拋。”

“哈哈,好吧,愛妃打算什麼時候給郎府送去?”婁訓見爽兒並無異常,遂也放了心,笑呵呵的重新坐回塌上。“要不等過兩天郎定遠進宮的時候,朕在大殿上賞賜他?”

“大殿上賞賜,那可是正兒八經鄭重其事的明賞呀,幾匹布料可怎麼拿得出手,算了我看還是派人直接送到郎府就好,咱們表了心意達到目的就成,你說呢皇上?”爽兒同樣在塌邊坐下,以徵詢的口吻相商道。”

婁訓想了想,“也是,大殿之上賞了這個那個不服氣,賞了那個別人又不服氣,就算是不起眼的物件,也會引得那些小人們心理不平衡的,罷了罷了就依你所說,一會兒朕就喊人給郎定遠送過去。”

事情進展順利比自己預想的還順利,爽兒的心情大為愉悅,只要布匹順利的送到郎定遠手上,接下來她只需靜候郎定遠的消息即可。

兩日之後,一輛簡陋的馬車在七八名侍衛的護送之下,於夜深人靜時悄悄的出了皇宮,黑色的車廂以及被封的嚴嚴實實的車窗,平添了幾分詭異和森冷之感,莫不作聲環護在馬車四周的侍衛,各個身穿普通的勁裝,看上去就像哪家大戶莊園里的戶庄丁奴似的,若不是他們出示的腰牌,連巡城和守城門的侍衛,都沒能認出他們的身份,一行人順利的出了京城,連夜趕路向著他們的目的地而去。

又隔了三日郎定遠進宮拜謝皇恩,婁訓雖有些責怪郎定遠現在來遲,然而郎定遠推說軍務繁忙一直抽不得空,婁訓也就沒有多做計較。

爽兒在一旁心花怒放,自然幫着打圓場,說些京城物資稀缺,皇上顧念臣子們的生活,郎定遠也要進宮多走動走動之類的話,待郎定遠告辭後,爽兒還在跟婁訓提道:“向郎定遠那麼脾氣古怪的人,能懂得進宮謝恩已是不錯,而且態度大為改觀,言談之間恭敬謙卑了不少,足見此招收效甚好,皇上平時應該多給臣子們施點小恩小惠,老是板著臉上朝,臣子們是懼怕有餘,可到底衷心不足。”

婁訓似笑非笑,深深的看了一眼爽兒道:“沒想到你還懂得這些,看來真正能幫朕的人也就是你了,爽兒你放心,之前朕雖對你有所虧欠,但朕向你保證,一定會正式冊封你為皇妃。”

“皇上金口預言,臣妾就先叩謝皇恩了。”

爽兒笑嘻嘻的跪下身,作勢要叩謝婁訓,卻被婁訓一把扶起來,“不過…”婁訓的語調忽然變冷,雖然朕很感謝你的傾力相助,然而自古女子不得干政,朕希望下次你有什麼想法的時候,最好先徵詢朕的意見,若擅自作主膽大妄為,朕可就要依照吏治懲戒你了。”

爽兒心中一沉,驚愕的瞪大眼睛,婁訓翻臉之快讓她頓時意識到,自己為了取寵而招搖的過了頭,在陰晴不定的婁訓眼中,自己依然犯了大忌。

見到爽兒的表情,婁訓忽然又呵呵一笑,愛妃別緊張,朕也就是給你提個醒,以後注意點便是。”

“諾,臣妾記住了。”爽兒嘴上應着,心裡卻越發對婁訓恨恨不已,她暗想幫你,哼你以為我真的是在幫你嗎,這個世上我誰也不會幫,我只是想要我應該得到的。”

第二日中午用過午膳,婁訓有午休的習慣,爽兒卻在此時向婁訓懇請,求婁訓帶她出宮轉轉,她在皇宮裡實在悶的慌。婁訓此刻正犯困,有些不耐煩道:“怎麼又要出宮,數天前愛妃不是才出宮去祭奠我的姑母白志蘭嗎?早就跟愛妃說過,京城現在亂的很,出了皇宮說要有多危險就有多危險,若非十分緊急重要的事,不許隨隨便便出宮。”

“可是待在皇宮裡,臣妾真的悶得慌啊。”爽兒撒嬌着搖晃婁訓的胳膊,“皇上也說了,臣妾上一次出宮都是數天前了,隔了這許多日,臣妾除了侍奉皇上,基本無所事事,悶都要悶出病來了,皇上有你陪臣妾,咱們還有那麼多禁軍侍衛保護,能有多危險呀,畢竟京城還是天子腳下,像吳王那樣敢犯上作亂的人終究少數,何況我們臨時出行,即便真有反賊刺客,他們也根本就摸不准我們的行蹤啊,皇上好不好嗎?就陪臣妾這一次,咱們去城郊散散心就回來,臣妾在皇老廟住了數月,過慣了自由自在悠閑散淡的日子,忽然又進宮來,受宮裡這樣那樣的規矩的束縛,臣妾一時還難以適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