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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爺的話都是自相矛盾,既然是餿主意又怎麼會是好主意,反正,我本來還有個建議的,唉,不說也罷!”歡縈將身子扭向一邊,故意不理睬卓瑞桐的道歉。

“哇,今天要談的事兒這麼多?”卓瑞桐隔着桌子拉扯歡縈的衣袖,“喂,不會真的生氣了吧,算我嘴臭,不該說什麼餿主意簍子,我跟你賠不是好不好?我還以為重要的事兒都談完了,所以跟你開個玩笑嘛,你說你,怎麼還像小時候那麼小氣,你的兩筆字兒本來就不咋樣,別人笑笑都不行么?”

“對啊,你不提這茬我差點還忘了呢,從小你就喜歡逮着別人的缺點不放,拿別人的缺點開玩笑,原來剛才是老毛病又犯了啊,真是那什麼改不了吃那什麼!”歡縈礙於卓瑞桐現在的身份,也礙於自己終究是學詩書禮儀過的人,沒好意思像小時候那麼口沒遮攔,將那兩個不夠雅的字說出來,不過相信卓瑞桐也絕不可能聽不出來。

“什麼?改不了,吃什麼?”誰知卓瑞桐一字一頓,慢悠悠的問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嘛,什麼什麼的,說的我都雲中霧裡,那怎麼能算老毛病又犯呢?”

歡縈轉過臉,盯着卓瑞桐,但見卓瑞桐的眼中一絲一毫的笑意也沒有,完全不像在開玩笑,難道他真的不懂這句俗語?歡縈狐疑地想,“不明白?聽不懂?那就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怎麼可能當沒說呢,明明就是說了,不行,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究竟什麼改不了吃什麼,說啊!”卓瑞桐一本正經,逮着歡縈的話題不放。

歡縈愣怔了片刻,“黃鼠狼改不了吃雞,總可以了吧?”她把兩個不雅的東西,換成了稍微入耳點的。

卓瑞桐搖搖頭,“不對不對,明明就是黃鼠狼改不了偷雞,怎麼就變成了吃雞呢?”

歡縈兩眼翻白,差點被卓瑞桐的攪纏給悶暈過去“偷來還不是要吃的?拜託你,不要再咬文嚼字追究下去了好不好?”

“唔,雖然偷回去也是要吃的,可是俗語說偷,自然重點在一個偷字上,表示黃鼠狼沒安好心,但這句話用在本王身上一點也不通嘛,本王可從來沒不安好心啊,而且我就算想投,勉強將你從皇宮中偷了回來,也沒吃的打算嘛,你……”卓瑞桐搖頭晃腦,喋喋不休。

“你還有完沒完?”歡縈終於忍不住再次打斷,並且顯得相當粗暴,說完之後,她忽然意識到有傷大雅有損彼此的身份,只好改口道:“好吧,算我說錯話了,王爺你就別再跟這句吃什麼的過意不去了成么?”

“成!”卓瑞桐回答的相當痛快,他嘻嘻一笑道,“那我們倆算是扯平了?既然都說了一句錯話,可就誰也不許生氣了呀!”

“我本來也沒真生氣,歡縈白了一眼卓瑞桐,“是你非說我小肚雞腸嘛,還有別老拿我的字兒,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行,多少年的破事兒了,還惦記個沒玩沒了了?”

“好好,不提了,再也不提了,不過狗屎你實在也不用怕說出來啊,就算你說,我也不會當自己真是狗屎的,呵呵”,卓瑞桐笑得樂不可支。

“原來,原來你知道啊?”歡縈惱羞地啐道,“反正這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別往我頭上賴!”

“好啦好啦,不生氣了就好,言歸正傳,你不是說還有件事要和本王商議嗎,現在可以說了吧?”卓瑞桐一邊笑着,一邊溫柔地看着歡縈,自從歡縈來衛郡後,他總覺得歡縈變了不少,心思重了人也變得沒有從前那麼開朗,尤其是知道長孫一家的滅門慘案後,歡縈的心緒一直很壓抑,而他和聶空以及小瓷等,都怕觸及歡縈的傷心事,因而說話也一直正兒八經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說了哪句不該說的,又惹惱了歡縈,幸好剛才那句小小的玩笑,讓他試探出歡縈正在逐漸從家破人亡的陰影中站起來,走出來,這樣他也能放心一些讓歡縈走,儘管他們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嬉戲無忌的時光里,可至少他也希望歡縈能夠再次快樂起來。

“我要說的,是關於寧棠兒的,聶空抓獲的薊余廣薊大夫,不是交待說他是接受寧棠兒的指令嗎,如今薊余廣被抓,寧棠兒遲早都會知道這個情況,王爺打算怎麼處置薊余廣呢?”

卓瑞桐一聽說到薊余廣,猛的一拍桌子,“這種人甚至可惡,利用醫官之便行賊子之事,還妄自騙取了老太后對他的信任,想想都是後怕,他若在本王和老太后的湯藥里下毒,那本王和老太后焉還有命?”

“王爺說的對,這種人的確可惡至極,治病救人本是功德無量的事兒,結果他卻正道不行偏要走歧路,反正醫官這一行,是決不能留他的了。”

“是啊,本王本想將他悄悄處決掉,可念及他家中還有妻兒老小,而且他成為細作,多少也是被迫,所以本王打算過一段時間,就將其趕出衛郡,永不準其回衛郡,也永不准許他開館行醫。”

歡縈沉吟片刻,“不妥,將其趕走,雖然看似省事,但薊余廣這種人,不但醫術精深,又是用毒高手,在醫理和毒理兩方面都很擅長者,若不能令其濟世為懷,他便註定會為禍人間,衛王你的一時善念,怕是縱虎歸山,又要害多些性命遭薊余廣的毒手啊!”

“既然放不得,難道真的要處斬他?”卓瑞桐猶豫道,“本王見他已有悔意,應該不會再迷途不知返吧?”

“人心難測啊,衛王,他被我們羈押在牢,為求保得一命,當然什麼話都會說,他是否誠心實意悔過這我們姑且不論,單就說將他放離衛郡,他原來的主子會放過他嗎,婁訓的死士全都牙齒中藏毒,事敗之後個個咬毒自盡,其實並非他們真的想死,而是必定有更可怕的懲罰在等待失敗者,故而他們才被逼無奈,寧可選擇死,我想薊余廣這麼重要的角色事敗,以婁訓的為人,亦不可能就如此讓他帶着家眷回鄉養老吧”,歡縈兀自說道,“但就此處斬他,我也不太贊同,因為就像我剛才說的,薊余廣是個醫理和毒理兩方面的高手,怎麼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說不定哪天我們又有用到他的時候呢?或許暫時秘密羈押他一段時間,比放走他要好,實在不行,我們甚至可以考慮長期羈押,至於他的妻兒家眷,我們隨便找個理由,將他們另行秘密安置,隔一段時間給一筆贍養費即可。”

“秘密羈押雖然麻煩些,倒也不是難事,可你別忘了,他背後的人就在咱們王宮中,那個寧棠兒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寧棠兒得悉薊余廣被抓的消息,你猜寧棠兒是會去營救他呢,還是會滅了他的口?”

歡縈淡淡的挑了一下柳眉,“假如寧棠兒得知薊余廣將她供出,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就想辦法替自己開脫,要麼趕緊逃命溜掉再說,但我認為以寧棠兒的性子,選擇前者的可能性較大,而她如果選擇前者的話,是肯定會去封了薊余廣的口的,薊余廣一死,死無對證,我們又沒有捏到寧棠兒確鑿的把柄,所以也不可能把寧棠兒怎麼樣,反之,假若寧棠兒無法探知薊余廣是否將她供出,前去營救薊余廣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因為薊余廣畢竟是婁訓的人,假設寧棠兒亦和薊余廣相仿,都是因為有把柄被婁訓威脅,而被迫替婁訓效命,那不到萬不得已,寧棠兒擅自解決掉薊余廣,怕也不好向婁訓做以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