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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你們應該也知道,本夫人並不是衛地之人,在本夫人剛剛來到衛地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這樣一番話,我衛地的將士在攻城守城之中絕對都是真男兒。都是以一當十的豪傑。可是在草原之上。我們衛地的男兒就成了慫包了。往往都是見到北戎的游騎就會四散奔逃。連自己的親人都無法親手保護,本夫人今日想向你們問一下,可有這樣的事情?”長孫歡縈那黑色面巾下浮現上淡淡的輕笑,但話語之中卻透露着淡淡的鄙視,很是有些挑釁意味的向著周圍那些正整束兵器,滿臉仇視望着北戎游騎的兵士說道。

“不是……。”

“夫人不要侮辱我們,我們要用鮮血來洗刷恥辱。”

“夫人下令吧,今日就是老幺兒我這條命丟在這裡,也絕對不會容許別人這樣污衊我們衛地的男兒。”

“不錯,用鮮血來洗刷恥辱,用生命來保護我們的親人,請夫人下令吧。”

看到此刻一個個那已經被熱血充斥的發紅的臉龐,長孫歡縈滿意的輕笑了一聲,突然的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用力的吼道:“好……,那麼本夫人給你們一個機會洗刷恥辱的機會,將士們,拔出你們手中的寶劍,用力的揮動你們的朴刀,跟着本夫人衝上去。殺死這些狂妄自大的北戎游騎,用他們的鮮血來彰顯你們的勇氣。”

嘶吼罷,長孫歡縈一展身後披風,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就率先向著那漸漸臨近的北方游騎攻了過去。

萬馬奔騰,無數的馬蹄之聲在這一刻瞬間的響遍了原本那寂靜無聲的草原。一陣陣的轟隆之聲中,一股不可名狀的熱血已經漸漸的在這遠離京城的北方草原悄然的展開了。

從這一日開始,那北戎曾經帶給衛地的恥辱,就將在今日得到清洗。而一股籠罩北方草原游牧民族數百年的夢魘,也已經悄悄的開始籠罩在了那萬里的草原之上。

不一刻之後,長孫歡縈與他身後那二百餘將士已經來到了距離北戎游騎一箭之地的地方,就見到長孫歡縈突然的用力一抓韁繩,厲聲的嘶吼道:“放箭……。標槍手準備。”

話語剛落,二百餘個久經鍛煉的溟沙營將士整齊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自馬腹之處拿起長弓,用力將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而在眾人射擊的同時,那北戎游騎也漸漸的臨近到了眾人的身前。一個個身着簡單皮草的北戎游騎,一邊用力的揮舞着手中的馬刀,一邊厲聲的嘶吼着。從他們那滿是亢奮的神情之中,長孫歡縈分明的看到了一絲淡淡的輕視與濃濃的貪婪之色。

“從今日起。北方草原的版圖就將在我長孫歡縈手中改寫。歷史的遺憾,就有我長孫歡縈來改變吧。”心中暗自冷哼了一聲,長孫歡縈看着已經漸漸來到眾人身前不足百米的北戎游騎,在一次的舉起了手中的馬鞭,厲聲的吼道:“標槍投射。眾將士拔馬撤退。”

聽到長孫歡縈的話,所有的溟沙營將士的很明顯的一愣,不清楚剛才還在用豪言壯語振奮他們軍心的影夫人為何突然之間提出的撤退的命令,但這些溟沙營將士都是久在軍營之中訓練出來的鐵血軍人,在這一刻雖然眾人心中很是不滿,卻還是聽從長孫歡縈的命令,在將手中標槍投射出去之後,就跟隨着長孫歡縈拔馬撤退。

一蓬蓬的標槍穿過那長空,狠狠的刺進了已經不足他們百米的北戎游騎的身上。一聲聲凄厲的痛苦嘶吼之聲,在這一刻,已經在那萬里的草原上響徹了起來。

只不過是短暫的一次齊射,一次標槍投射,長孫歡縈就率領着他手下的那些溟沙營將士在那滿是亢奮的北戎游騎之中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狠狠的在那些狂妄自大的北戎游騎的心上痛快的打了一巴掌。

在這一刻,所有的北戎游騎心底都有些懵了。這還是以往那在草原上見到他們就四散奔逃的衛地將士嗎?那澎湃的熱血,那悲憤的嘶吼,那毫不掩飾猶如惡狼仇視一般的目光,讓他們在這一刻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北戎的游騎卻也不能不說精銳,他們那悍不畏死的精神,在這一刻卻也得到了詮釋,雖然被長孫歡縈這樣突兀的打發弄得一愣,但在片刻之後,這些不知死亡為何物的北戎游騎就在一次的掀起了憤怒的馬刀,厲聲嘶吼着拍馬向著長孫歡縈等人追去。

在這時,首先葬送在那些憤怒的北戎游騎馬蹄之下的不是長孫歡縈所率領的二百溟沙營將士,反而是那些被溟沙營箭矢和標槍射到跌落在地北戎游騎。

一蓬蓬鮮血,一聲聲痛苦的厲吼,瞬間就響徹了整個草原,在這其中,還不時的夾雜着憤怒的怒罵之聲與淡淡的哭啼。

聽到後面的聲音,長孫歡縈那黑紗面巾下秀麗的面容也浮現上了一抹的不忍之色,但片刻之後,就見到長孫歡縈突然的面色一愣,在一次的嘶吼道:“眾將士聽令。自由散射。”

又是一輪漫無邊際的箭矢,又是那陣陣猶如死神一般的嘶吼之聲,在一次的劃破了天際,狠狠的扎進了那已經漸漸臨近的北戎游騎的身上。

長孫歡縈的這一番舉動。在這一刻卻也已經深深的惹怒了那些悍不畏死的北戎游騎。只聽見他們憤怒的嘶吼着,就向著長孫歡縈等人追了過來。

看到這般的情形。長孫歡縈不僅沒有一絲的心急,反而滿意的輕笑了起來。這正是她今日如此作為的目的,徹底的將這小股的北戎游騎激怒,只有讓他們喪失了理智,卻才能夠引得這些北戎游騎毫無理智的追殺與他們。而長孫歡縈與陸子嵩的伏擊之策卻才能夠成功。

“停止射擊,眾將士轉到野牛谷。”

悶哼了一聲,長孫歡縈一邊回頭滿是憐憫的看了一眼身後那掀起滾滾狼焰的北戎游騎,冷聲的對紹見平說道:“紹副將,給陸將軍傳消息吧。野牛谷設伏,全殲北戎游騎。”

靈山行宮。

卓瑞桐端坐在檀木椅子之上,一手端着一隻精緻的紫砂茶杯,淡淡的飲了一口,滿含擔心之色的遙望着幽梁關外的方向。一時間,卓瑞桐卻陷入了恍惚之中。

左賢王離開衛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這幾天內,身處在幽梁關的陸子嵩已經將長孫歡縈所設下的伏擊北戎游騎的計劃傳遞了回來。

在收到陸子嵩的飛鷹傳書之後,卓瑞桐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長孫歡縈來到衛郡之後所產生的變化,可以說卓瑞桐一切都看在心裡。往日那活潑、狡黠的美艷少女,在遭遇到至愛之人的背叛之後,已經有了一絲偏激之象。看着這樣的長孫歡縈,卓瑞桐心底是很痛苦的。

如果可以,卓瑞桐真的很想拋棄這世俗之中的功名利祿,攜帶者長孫歡縈尋找到一處風景優美的山林鄉間,就此過上那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卓瑞桐可以決定的。慘遭巨變的長孫歡縈已經識趣了他那往日的活潑、狡黠。現在的長孫歡縈雖然大仇得到,但卓瑞桐心裡清楚,在長孫歡縈的心底,還存在這一種疑惑,亦或者可以說是怨恨也未嘗不可。

那就是為什麼卓元燦為什麼會親眼看着她飲下毒酒,卻無動於衷。這對於現在的長孫歡縈來說,恐怕才是她活下來的精神支柱吧。

如此境況的長孫歡縈,卓瑞桐每每看到之後都會感覺到心底微微的抽搐着,一股淡淡的心痛之感,讓卓瑞桐甚至都有些懼怕與長孫歡縈相見。但在卓瑞桐那心底深處,自幼所深藏起來的真摯之情,卻讓卓瑞桐往往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即使是忍受着心底的那一絲痛楚,卓瑞桐也會不時的忍不住出現在長孫歡縈的身前,給予她一方寬曠的肩膀,一個可以暫時讓長孫歡縈那已經即將破裂而飄搖無依的心暫時安處的地方。

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卓瑞桐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煩躁情緒,自檀木桌子之上拿起陸子嵩傳遞用飛鷹傳遞迴來的情報,細細的查看了起來。

許久之後,卓瑞桐緩緩的將手中的錦帕收起,低聲的自語道:“或許,歡縈還真能夠帶給本王一個驚喜也說不定呢。”

如果歡縈真的能夠在幽梁關之外給予北戎游騎一個沉重的大計,那麼配合這他與北戎左賢王的一番談話,卓瑞桐覺得北戎這個衛地的最大威脅,或許就能夠真正的解除了。

“周延庭何在?”將手中紫砂茶杯放下,卓瑞桐的面色緩緩的沉了下去,低聲的對着行宮之外喊道。

話音剛落,一身戎裝的周延庭就已經走了進來,此時的周延庭面色赤紅,一股淡淡的煞氣在他剛剛進入行宮之時,就已經撲面向著卓瑞桐壓了過來。

看到這般的神情,卓瑞桐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凝聲的向著周延庭說道;“周將軍,本王交付給你的任務可都辦理好了?”

陰冷的獰笑了一聲,周延庭神色恭敬的對着卓瑞桐行了一禮,沉聲的說道:“衛王,已經完全的辦妥了。”

“哦……,那說說看,文簡都招了什麼?”卓瑞桐面色一喜,用手輕輕的敲打着檀木桌子。饒有興趣的向著周延庭問道。

“衛王,根據文簡的供述,他曾經是北戎王符離座下十八游騎之一。在數年之前,被左賢王挑選出來潛入衛郡,開始替北戎王庭打探情報的。”周延庭陰冷的一笑,略帶一絲憤怒之氣的向著卓瑞桐說道。

“這樣說來,葉蘇赫給本王的情報都是真的了?”面帶沉思之色,卓瑞桐用手敲打着桌面,淡淡的自語道。

“衛王神機妙算。您給我的情報和文簡所供述的一模一樣,本來文簡還口硬的,但在本將軍說出衛王告訴我的情報之後,那文簡當時就已經傻眼了。最後只能無奈的將所有的事情都供述了出來。”周延庭暢笑了一聲,滿含崇拜之色的看着卓瑞桐,恭敬無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