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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忠文左一句黑寡婦,又一句雜種,這讓張逆的怒火徹底被點燃,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烏黑的長刀刷的出現在手中,散發著妖異般的光芒,照耀着整個方家大堂。

  他的氣勢猛地如蛟龍入水一般瀰漫開去,讓整個大堂都能感覺到壓抑,那郭天郭躍兩兄弟當即呼吸困難,差點窒息而亡,好在張逆突然把他們拉到身後,同時傳導過去一道力量,這才使他們呼吸恢復正常。

  可方忠文以及那自稱五虎的神通修士,卻沒能享受這待遇,他們眼看着那烏髮男子氣勢猛然一抖,瞬間把這片區域的空氣積壓,即便他們自認為能在虞駿洲橫着走的實力,到了這裡卻感覺到了扁舟入汪洋,無能為力,只能隨波逐流。

  “你?”方忠文瞪大了眼珠,張大了嘴巴足以塞得下一枚雞蛋,他驚訝的指着張逆,無法相信這年輕人身上竟能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勢,壓的自己大氣都不能喘。

  不單單是他如此,那自稱五虎,不可一世的方家護衛也是如此,他們五人一開始只認為張逆實力最多也就比方才被他一腳踢飛腦袋的那人強那麼一點,可沒想到竟是如此天壤之別。

  張逆望着他們六人表情的變化,卻依舊沒有改變要斬殺他們的心,“辱我母親,害我外公舅舅,你們當誅!”

  話剛說完,那把烏黑的長刀揮砍而下,帶着耀眼的光澤,罡風大作,空間噼里啪啦作響,這一擊蘊涵著張逆全身的力氣,同時他的憤怒全部夾雜在裡面。

  方忠文見勢不對,知道自己即便是六人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過慣了衣食無憂,一手遮天的生活,就越是怕死,當即大喊道:“你不能殺我,不然你的父親也休想活命。”

  父親?張逆的攻擊快如閃電,他人根本無法看清那詭異的路線,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方忠文頭顱之上,可聽到那說的那句話,卻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罡風與耀眼的光澤散去,張逆低頭不語,想到父親不知為何心如刀割一般,恍惚間想起兒時被那些玩伴所欺負辱罵自己是雜種,被撿回來的,沒有父親的照料。

  他也曾幻想過可以在父親寬厚的肩膀上成長,可這一切都只是夢,不知何時,他已經忘記了還有父親這個人,可當來到方家大門,望見那背影的時候,心神卻不自覺的想着這些,此時聽到方忠文所說的話,更是心裡難受,一時之間有些惘然。

  方忠文見對方停下了攻擊,笑道:“哼!殺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父親。”

  張逆年輕氣盛,豈會飽受受人威脅,可此時卻擊中了他的軟肋,有些力不從心,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在表面上表現出來,把長刀架在方忠文脖子上,冷笑道:“我的父親?很可惜的告訴你,他早就回去了,此時正與我母親相依為命。”

  “哈哈哈…你就繼續編謊吧,或者說你認了個賊作父。”方忠文說的煞有其事,背負着雙手,昂首望向大堂門外的蔚藍天空。

  張逆冷哼一聲,長刀稍微進了一分,直接割開他頸項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他這狠招一出,頓時讓方忠文再次泄氣,只聽他央求的講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完全沒有之前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我告訴你父親在哪便是。”方忠文不敢再自以為是的卻威脅此人,他發現自己所謂的心腸歹毒,卻不及對方行事風格的雷厲風行,着實狠辣。

  “說!”張逆不想跟他多說廢話,覺得多看他一眼,就會想起母親多受一秒的苦,要儘快屠掉方家,奪回屬於母親的一切,然後接回她來這邊安享晚年。

  “十七年前,有個姓張的年輕人來北河城,恰好那時我方家需要人手,他便進入方家當一名僕人。後來又一日,他尋得機會,在我吃的飯菜中下了毒,可卻被我事先發現,爾後他又想暗殺於我。嘿嘿,憑他一身蠻力,怎能入得我的法眼,只一擊便讓他骨頭散架,一身都爬不起來。後來嚴刑拷打了一番,他才吐出是那黑寡…范淑琴的男子,我看他可憐,便收留他在方家做事。”方忠文一臉正經的說著,他儀錶堂堂,給人文質彬彬,儒雅的氣度,說起這些話來,着實讓人升不起疑惑,可張逆看過了很多人的嘴臉,怎會被他期滿過去。

  “看來你編故事還真有一套,不說實話,便是這個下場!”張逆下場兩字剛說出口,場中的長刀就無情的揮起,手起刀落,直接看去方忠文的一隻耳朵,鮮血狂涌了出來。

  “啊…”方忠文痛的捂耳尖叫,身子蹬蹬蹬的後退,直接摔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的望着這烏髮男子,他自認這一招不知騙過了多少高手,卻在這個小兒面前無濟於事,當即嘶吼道:“難道你不想要你父親的性命了嗎?”

  自稱五虎的方家護衛其實都是一些資質上佳,靠方家掠奪而來的天材地寶,服用之後才得以突破的,他們五人自此方家忠心耿耿,看見自己的老爺被割去一隻耳朵,頓時勃然大怒,準備沖了上去。

  張逆轉頭一瞪,直接讓五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這便是氣場,這便是實力的威懾!即便一開始方忠文想以圍剿的方法殺害張逆,卻在絕對實力面前,變得蒼白無力。

  “我最恨別人威脅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可要好好珍惜。”張逆口氣森然的說道,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清楚,那方家管家便是自己的父親,那種初次見面,就能感受到的親切感與血脈沸騰的原因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他不想承認,想要聽別人說出這個事實。

  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不敢直言面對事實,想知道,卻不願自己承認,願從別人口中得知。

  方忠文心思急轉,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騙不過對方,若是說實話,自己也難逃一死,以他的做事風格,若有人暗算他早已被屠殺的乾乾淨淨,怎會留下一個禍根。

  他最終一咬牙,對着那自稱五虎的五人使了個眼神,然後對着張逆說道:“是不是說出來你就可放我一條性命?”

  “休要跟我討價還價。”張逆再次手起刀落,砍去方忠文最後的一隻耳朵。

  “啊…你…我的耳朵…”方忠文痛苦不已,同時對着眼前的烏髮男子恨透了,平日里自己高高在上,此時卻被當成了死狗一般對待,讓你生便生,讓你死便死,性命被人操控着,他感到極為難受。

  在平日里,他不就是這樣欺壓百姓,要你的房田就要你的房田,要你的閨女就要你的閨女,完全不把別人當作人看待,此時他享受着這滋味,可謂罪有應得。

  “他死了!他被我殺死了!死之前他還從我胯下鑽了過去,因為我說,若不鑽,便去殺了他的女人,他不得不鑽。哈哈哈哈…你沒有聽說,你的父親從我的胯下鑽了過去…哈哈哈…”方忠文徹底的爆發出來,哈哈大笑起來,任由臉部抽動而影響到原先雙耳處流出的血。

  張逆勃然大怒,常言道男子膝下有黃金,看來自己是錯怪了父親,他為了母親,連這般恥辱都肯接受,又怎會忘了母親?

  他被方忠文的話給激怒,那自稱五虎的五名神通修士瞬間攻了上來,施展他們的神通之術,全部擊向張逆的背部。

  方忠文肆無忌憚的大笑着,他就是要讓這烏髮男子生氣,讓他被自己給吸引住,讓他感覺不到身後的危機,“哈哈哈…你可記得,當日你母親離去的時候,是怎樣的求我?她跪在我的地上,央求着我讓她帶着她父親哥哥的骨灰離去…哈哈哈…你可知當時我怎麼做的?對,沒錯,我把那些骨灰直接扔進豬圈起去了,哈哈哈…實在太好玩了…”

  “你母親着實是個大美人,只可惜我不敢碰她,免得惹火上身,你母親其實就是個禍水,就是個黑寡婦!”

  張逆喘着粗氣,猛然舉起長刀,耀眼的光芒閃爍而起,轟然揮砍了下去,帶起的罡風把衣衫吹得簌簌作響。

  方忠文大吃一驚,不過當他看見張逆身後五人的攻擊已經到了之時,他臉上再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這五人的全力一擊,即便你強大於我們,照樣讓你一擊致命!

  同是神通修士,只是真氣濃厚與氣勢上相差甚遠,這身體強度卻相差不多,這一擊足以讓你殞命!方忠文在心中狂喜的笑着。

  張逆舉着長刀揮砍而下,同時也感覺到了脊背傳來的熱感,能透過衣衫刺得自己的脊背生疼,自說明自己絕不能硬捍。

  可他卻沒有動,任由他五道強大無匹的攻擊砸在背上,砰砰砰的一連五聲悶響,張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並無方忠文以及那五虎所想象的那樣,被砍的大卸八塊。

  長刀的痕迹沒有改變,一直而下,方忠文瞪大了眼珠,閃爍出恐懼與後悔的神色,同時夾雜着一絲不可思議,這年輕人難道是超越神通的修士?不然又怎會受到了這些攻擊?

  他百思不得其解,嘩啦一聲,身子直接被切成兩半,連同坐着的椅子也是爆炸開來,化作齏粉,鮮血與肚子里的東西全部灑落一地,這噁心的畫面與腥臭味瞬間侵襲眾人的五官,郭天郭躍二人忍不住的嘔吐起來。

  那自稱五虎的神通修士也是膛目結舌,緊握着手中的兵器,都忘了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他們五人導致張逆吐血,脊背傳來的疼痛也是難忍至極,若不是離開清月派時李凌雲贈送給他的那套薄如輕紗的蛻凡級別防禦鎧甲,此時早已被大卸八塊了。

  張逆緊咬牙根,長刀向後一揮,連頭都沒有回,嘩啦一條弧線划過,在這自稱五虎,不可一世的五名神通修士頸項上刻出一條刀痕,鮮血如噴泉一般四濺開來,轟然一聲齊齊倒地。

  張逆轉頭望來,看見方家大堂門口站着一人,體內的血液這個時候卻翻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