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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媽媽臉上堆着笑道:“這個,老奴想到了,當時是與二太太接手的,那房契,地契,直接交給了二太太,至於那租金的事,想必是金管家糊塗了,所以送到了咱們府上。”

余雅藍聽了楊媽媽的話,只覺得一股惡氣直衝自己的心肺,楊媽媽太狡詐了,她現在這樣說,簡直就是有恃無恐,二太太現在與她穿一條褲子,自己再不能去問,那租金的事,錢二已經走了,自己再去找,也是沒有真憑實據,余雅藍一邊暗恨自己的年輕,想事情不周全,一邊暗罵楊媽媽。

楊媽媽偷眼暗看余雅藍,雖然依舊一張明艷的俏臉,卻已經籠上了一層黑氣,那微含其中的怒氣,楊媽媽明白,一觸即發,她心中暗笑一聲,“少奶奶,您太年輕了,您是主子,我這個當奴才的沒有辦法,二太太可不怕你,有什麼事,你儘管找二太太去罷。”臉上卻是一副愧疚的表情,“少奶奶,是老奴辦事不力,請少奶奶責罰。”

余雅藍強笑一聲道:“事已至此,我便是再責罰已然無用,算了,楊媽媽,你好好的休息罷,早點將身子養好。你那兒子現在如何了?”

“多謝少奶奶挂念,現在傷已經好了,縣老爺那邊也說了,大概是判個過失傷人罪,不至於判斬,托少奶奶的福,上天的眷顧,我楊家不至絕後啊。”楊媽媽有些得意的說道。心中對於二太太,更是感激不盡。

余雅藍聽着楊媽媽這一番有些囂張的話,心中更是又氣又急,臉上卻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道:“如此甚好,楊媽媽也沒有什麼牽掛了,早點將身子養好罷。”說著,站起身來,徑直的離開了同仁院。

金玲看着少奶奶走的時候,明顯得帶着一股怒氣,心中一陣的惶惑,正在那裡胡思亂想的猜測着,就聽着屋內楊媽媽的聲音惡狠狠的傳來,“金玲,進來!”

金玲嚇了一跳,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要跳出心口一般,她猶豫了半天,楊媽媽的聲音已經帶着明顯得不耐煩了,“金玲,你是死了,還是耳朵聾了!”

金玲不敢怠慢,只好慢慢的挪進房內,磨到楊媽媽的床邊,輕輕的問道:“楊媽媽,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金玲?”

“哼,我這些日子病着,你打量着我不行了是吧,我叫你這半天,你才進來,你眼裡還有我嗎!”楊媽媽說著,伸手上前一把攥住金玲的手,怒喝道。

金玲嚇得直往回抽手腕子,沒想到楊媽媽的力氣竟然這樣的大,金玲哀求道:“楊媽媽,金玲錯了,請楊媽媽放過金玲罷,楊媽媽……”

楊媽媽順手從枕送邊拿出一枝簪子,直往金玲的手上戳,一邊罵道:“你把你這壞良心的小蹄子,看我不得勢了,就上杆子巴結別人!”

金玲疼得直哭,再也掙不脫楊媽媽的利手,楊媽媽將金玲的手背上戳得一片血肉糊塗,依然不解恨,使勁的將她拽了過來,手中的簪子直直的就戳在她柔軟的臉蛋上,那金玲此時又疼又怕,哭得倒不過氣來。

外面的婆子聽得金玲的聲音已經變了腔調,心中擔心,趕緊的走到門口,對着屋內說道:“楊媽媽,金玲還小,楊媽媽打幾下,消消氣罷,不要氣壞了您老人家的身子。”

哼!”楊媽媽聽了外面的話,這才狠狠的放開金玲,瞪着一雙烏青的四白眼道:“從今以後,我若再看到你往那個院子里跑,我便打斷你的腿,再找個吃喝嫖賭的小廝配了去!”

“奴婢再也不敢了……”金玲跪倒在地上,嘴角血肉模糊,口齒不清的說道。

楊媽媽揮了揮手,重新閉上眼睛,方才一番的折騰,她只覺得自己心中的怒氣登時消了許多,出了一身的汗,倒讓她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

金玲不敢久留,趕緊的爬起身來,飛快的溜出了房間,掩着臉,便往自己的房內跑去。關上房門,忍不住的伏桌低聲哭泣起來。院子內的幾個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年紀稍大點的趙媽,輕輕的走過去,敲了敲金玲的門,“金玲姑娘,你還好吧……”

“多謝媽媽,我……我沒事……”金玲抽噎的說道,一邊拭拭臉上的淚,卻只覺得一陣的疼痛,她趕緊的走到銅鏡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蛋上,嘴角邊,幾個血紅的劃痕,又有幾個小血洞正往外冒着血,金玲又急又怕,這樣子,只怕好了之後也要留下傷疤,想着自己從此就要破相了,金玲心中一陣的疼痛與無助,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着。

那外邊的趙媽聽着金玲的聲音不對,連忙的又敲門道:“金玲姑娘,你開開門罷,我瞧瞧你的傷,趕緊的請個郎中來治治,好好的姑娘,不要留下傷痕啊。”

金玲聽着趙媽的話,心內一陣的傷心,不由得嚎啕大哭起來,趙媽與幾個婆子聽着聲音不對,趕緊的推開房門,只見金玲伏在鏡上正在痛哭不已。

趙媽輕輕的走過去,撫了撫金玲的秀髮,金玲這才抬起一張臉,看着趙媽,眼淚就如泉水一般,再也止不住,趙媽看着金玲的傷口,嚇了一跳,連忙的吩咐道:“快去請個郎中罷,再不治,只怕真的要留下疤痕,好好的姑娘就毀了。”

那幾個婆子不敢怠慢,又不敢驚動楊媽媽,只好派着一個人,悄悄的往余雅藍處,將事情告訴了余雅藍,余雅藍正坐在那裡生氣,這楊媽媽想是吃了豹子膽了,今日竟然這般的頂撞她,聽了婆子的話,心中大吃了一驚,趕緊的吩咐小廝去請了柳郎中來。

那個婆子不敢久留,又悄悄的返回同仁院。幸好楊媽媽使了一番力,此時也累了,屋裡也沒有什麼動靜,大概是睡著了,眾人此時也不敢去打擾她,請柳郎中到了金玲的房中為她治傷。

余雅藍聽着婆子的回話,只氣得目瞪口呆,看着憐香道:“這樣的惡奴,我真是古今未聞,她怎麼下得了手,好好的姑娘,你戳她的手便罷了,這一張臉,卻怎麼能使出這樣的毒手!氣死我了!”

憐香怕余雅藍氣壞身子,連忙的勸道:“小姐,我看着楊媽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想着,她跟二太太肯定也達成了什麼協議,有二太太在後面給她撐腰,所以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毒打金玲,這是告訴咱們,她現在不同往日了。”

余雅藍聽着憐香的話,一陣陣的怒氣只覺得鬱結在胸前,她一忍再忍,終於還是“哇”的一聲,早上吃的飯,全都吐了出來,接着便是黃黃的苦水。

憐香和玉盤在一邊看了,嚇得花容失色,玉盤一邊抱着彎着身子的余雅藍,一邊哭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你千萬不要生氣啊,你要想想小少爺啊。”

余雅藍吐了幾口,方才覺得心中舒服了一些,接過憐香遞來的熱茶,輕輕的喝了一口,吁了一口粗氣,方才拭拭眼角的淚,疲憊的坐在了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