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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夏的法術......啊不是,戲法,肯定是很精彩的。”塗山桑也想知道夏要表演什麼法術,撒豆成兵演兵舞嗎?

“哦。”夏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幅捲起來的圖畫,然後將這捲圖畫恭恭敬敬地送到塗山煥手上:“伯父,這是我手繪的長生大帝畫像,將它供奉起來,可以請得長生大帝分身降臨,保佑這間飯館繁榮永昌。”

“他老人家回去了,回血海去了。”墨瑤說到這裡,臉色有了幾分得意:“我們天魔大法,來不知其所從來,去不知其所之去,又豈是你能夠窺測的?”

歌聲清脆嘹亮,舞姿婉轉悠揚,眾人如游天上睹仙姬,非復人間思想所及。

“嗯......好好好......”這幾位紛紛還禮,然後說著話來到了空曠的前飯廳,大廳唯一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干過一段時間服務生的夏殷勤招待,給諸位倒酒夾菜,嘴上客氣得都有些諂媚,不過由於夏程度把握得好,也有點不卑不亢的意思。

夏正在和塗山煥嘀嘀咕咕的時候,心痛兒子的水清說話了:“小夏,伯母問你個事,你剛剛的戲法是怎麼變的?”

“我身為長生大帝正統長生道傳人,將來飛升之後就是南方火德熒惑執法星君,離火之精,執法之星,管人間火焰、眾蟲、鳳凰、鳥鵲、百芬群飛鳥雀之類,火德昭彰,巡行天下,我能連個仙女都請不下來?”夏依然傳音,可是接下來的話就是挺落寞的了:“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下凡的仙子竟然造成了這麼大的效果,我看那位塗山赫仁兄的魂兒是被仙子勾走了。”

夏的手腕突然微微一痛,這疼痛非常像是墨瑤調侃他的時候的敲腦袋力度,可是他卻滿面笑意地說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話:“人家不像我這樣的散仙加孤兒,人家也是有家的,現在當然是和她家人在一起了。”

“好。”夏只說了一個這字,然後在桌子上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地下一拋一撒,這些花生豆落地之後就開始變化,變成了十二位仙女也似的宮裝美人,其中四人各執鍾、琴、簫、笙,剩下的八人輕舒雲袖,輕盈地跳起霓裳羽衣的舞蹈,同時婉轉歌喉,輕聲淺嘗道:“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單厚,何福不除?俾爾多益,以莫不庶。天保定爾,俾爾戩穀。罄無不宜,受天百祿。降爾遐福,維日不足。天保定爾,以莫不興。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吉蠲為饎,是用孝享。禴祠烝嘗,於公先王。君曰:卜爾,萬壽無疆。神之吊矣,詒爾多福。民之質矣,日用飲食。群黎百姓,遍為爾德。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手鏈一陣顫抖,然後那顆小一些的琉璃石化為了一名身穿暗紅色紗衣約的女子:“少來了,你心裡也得意吧?”

這頓酒喝到了最後,眾人都是有些微醉,這一次的舞樂實在是精彩,所以這些人也就不怎麼喝酒了,但是塗山赫也變得失魂落魄,走路都不看前面,出門時一下撞在了門欄上,頭上起了個大包。夏眯眼觀看,又摸了摸手上的琉璃石,然後告辭了塗山桑的父母,說是明天再來拜訪,隨後上了軺車走人了。

夏還在那裡自顧自地說道:“我這戲法兒叫做撒豆成兵,不過我做了一點小改進,挺適合現在表演的,我也準備了有一段時間了。”

塗山煥給雙方介紹之後之後,對着夏說:“夏小子,還不快給諸位長輩見禮?”

塗山赫聽了這一句,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鬆開了手,然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上,像是失了魂兒似的。

“這麼說你將來飛升後也是長生大帝手下的仙卿?”塗山煥看到夏點頭之後很就準備去掛畫,可是剛剛轉身之後又回過頭來問:“對了,我剛剛忘了問了,你那姐姐呢?大過年你們不在一起?”

夏來到洛城之後,考慮到不能厚此薄彼,就放出了七大化身,朝着陳渲的家飛去,然後學着波旬,變為了一條黑水晶手鏈系在了陳渲手腕上,陪她一起過年,畢竟夏現在的身份是不合適出現的,起碼要等畢業了再說。而本尊則是拉着塗山桑的手,邁步由後院走進了飯店的前廳,拜見了塗山桑的父母。

“就是他。”塗山煥的老臉有些發紅,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大過年和夏第一次見面就搞了這麼一出,這讓人家怎麼給他介紹對象!

水清壓根就不行這神神鬼鬼的一套:“那你是怎麼弄的?”

“嗯?”塗山煥和贏惠都知道夏的底細,他說要變戲法,那肯定是要施法術,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法術。

“有心了。”塗山煥將畫卷打開,發現這上面還有兩個人,於是就問:“中間應該是長生大帝,那旁邊這兩個是誰?”

“瑤瑤,你這次可是害苦了他了。”在車上,夏突然對手上的琉璃手鏈說道:“你的五蘊迷心術是本心情慾之道,我可是解不了。”

中午時分,塗山家族的人全部到齊了,有大伯父塗山炫及其夫人水清、兒子塗山赫,二伯父塗山燦及其夫人石秀、兒子塗山仁,另外還有塗山桑的祖父祖母,這幾位陸續來到之後,看到仙風道骨的夏,不禁在心裡齊齊讚歎一聲:真是天上真仙臨凡!

等着這場聚頭飯吃的最熱烈的時候,夏突然說道:“各位伯父,無樂不成歡,無酒不成歌,我最近學了點戲法,就變給各位看看?也算討個彩頭。”

“給各位見禮了。”夏朝着這幾個微微一躬,這幾位立刻感到頭暈目眩,顯然是這幾位雖然有親屬關係,但他們的福報還是受不了身為真仙的夏一拜。

夏暗自嘆一口氣,然後傳音道:“我前些日子和我的師門前輩那裡借了一些舞樂仙女,剛剛用撒豆成兵之術將她們弄了下來表演了一番,現在表演完了,當然也就回去了。”

“就算是寸截也比現在好,你這是鈍刀子割肉。”夏苦着臉,可是眼睛裡也有解氣的味道,但嘴上還是說:“愛恨纏綿可是比刀還厲害的東西,這是割心的利刃!”

夏突然又向塗山煥傳音:“對了,您上次說的那個在計生委工作的侄子就是這一位吧?”

“夏小子,你來了啊?”塗山煥哈哈大笑,將夏讓進了已經空下來的飯館大廳:“好了,過一會兒我爸我媽和我兩位兄長都要過來,我這間店剛好可以用來相聚,所以你就和我在這裡等着吧。”

“哎喲?”領舞仙子一聲輕呼,連忙將手抽了出來,然後一下將塗山仁推回到了座位上,繼續唱歌跳舞去了,唱完歌跳完舞之後,連向夏鞠躬都不來不及了,收拾着東西就逃回了天上,只留下閉目懷念的眾人和滿面痴呆的塗山赫。

“這話倒也不錯。”夏笑眯眯地問:“不說這個了,波旬老泰山呢?”

夏連連咳嗽,剛剛被塗山赫的驚人言語給弄的嗆了口水,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這是戲法兒而已,不是真人。”

塗山煥多少有一些驚訝:“你請的是仙女啊?”

“那是小時候一位遊方道士教我的,老早的事情了,他只教給我這戲法兒,沒說怎麼變的。”夏又把真話當假話用,那遊方道士就是第三代長生子,這請神法術也的確是他教的。

夏又抓花生米,又是往下一扔,依然是出來的十二位美貌仙子,這會唱的是《詩經·南有嘉魚之什》,原本祝禱繁華的風格變成了從容的安樂,不過這一次的表演卻不比上一次遜色,都是一樣的精彩。可是這回正表演的時候,塗山赫一下躍起,抓着為首仙子的手就問:“這位小姐,您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

塗山煥在桌子下面推了夏一下,暗自問道:“夏小子,剛剛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凡人竟敢打我的主意,這是給他的教訓!”墨瑤手鏈惡狠狠地說:“要不是看在塗山桑的面子上,那個凡人早就被我寸截了!”

“左邊的是二代長生子,也就是我的師爺爺;右邊的是三代長生子,也就是我的師父。”夏朝着畫像拱手,同時對着塗山煥說:“這兩位已經飛升仙界,是長生大帝的弟子和輔政大臣。”

“唉~”塗山煥微微嘆氣,看樣子是相當同情夏的不幸遭遇。

歌唱完了,眾仙女輕盈旋轉而上,在大家驚奇地注視着時已經又成為了十二顆花生米回到了盤子里。良久之後,塗山赫一把抓住夏:“大哥!這些女子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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