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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平叛

時間一點點過去,整個叛亂,漸漸顯得有些可笑起來。

宮城之下,一個個憤怒的叛軍前仆後繼地向宮城發起衝擊,通往宮門的石橋上,已是屍積如山,無數的羽箭射下來,叛軍好不容易冒着箭雨衝過了石橋,到了宮門之下,卻又是傻了眼。

宮城高五丈,從牆根向上望去,連盡頭都看不到,可是沒有攻城器械,衝車又過不了狹隘的石橋,雲梯倒是嘗試過,可惜帶來的雲梯不過三四丈,對付大多數城牆不在話下,可是對這宮城,卻是無可奈何。

眼看過去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微微發亮,越王已是急得團團轉,揪住一個藩將,怒吼道:“石炮在哪裡?為何還沒有送來?”

這藩將一臉沮喪,期期艾艾地道:“殿下......大營被瓮隨軍奪走了......”

李乾正狠狠地跺了跺腳,方才還是躊躇滿志的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簡單;看到大多數的叛軍已是精疲力竭,只是大聲地叫道:“快,拿下宮門!”

這一句只是徒勞,這時候,一騎飛馳的戰馬馱着一名王府護衛過來,高聲大叫:“越王,越王在哪裡?”

“什麼事?”李乾正高聲大呼。

“越王!”護衛大哭起來:“隨軍將王府圍了,世子帶人要衝出去,已被隨軍射殺,他們衝進了王府,四處殺人......”

李乾正呆了一下,猶如一盆冰水澆在頭上。

那護衛大哭着繼續道:“非但如此,這些隨軍說奉詔令行事,王妃幾個只是收押起來,可是七個小殿下,都給當場格殺了。”

李乾正不由自主地生出寒意,喃喃念道:“都殺了?他們是他的親侄兒啊......”

那護衛情急,竟是大吼出來,周圍的人都聽了個乾淨,一個個面如土灰,那些隨軍能殺去越王府,自然也能......

護衛像是受傷頗重,大口喘着粗氣,繼續道:“小人還聽其中一個隨去的漢官說,越王殺一個,陛下要用十倍、百倍來償還!”

李乾正臉色大變,這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他打了個冷戰,差點要站不住,咬了咬牙道:“不必理會,繼續攻城,拿下宮城,便是一樁富貴!”

幾個宗王的眼眸里卻是不約而同地現出恐懼,各自叫了心腹的護衛立即打馬回府。

天已拂曉,淡淡的薄霧籠罩着宮城,初露的曙光,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妖異的光芒。

叛軍攻城更急,甚至是李乾正,坐在馬上也親自為他們鼓舞士氣,他已孤注一擲而不能回頭了,瘋狂地大吼着:“皇上已經駕崩,漢兒了消息,拿下宮城,保住國族的社稷!”

城頭上仍是箭如雨下,突然,在淡淡的薄霧之中,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顯露出來,用着那所有人都熟悉的聲音道:“誰說朕死了?”

這一句話聽不甚清,可是有人聽見了,不由地愕然了一下,接着什麼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那聲音繼續道:“造反作亂,誅滅九族,爾等好大的膽子,朕對你們可有虧欠?為何做賊?”

這句話卻是所有人聽見了,叛軍們一時呆住,看到宮城上,一個人影已經出現,人影還是看不清楚模樣,可是他踩在女牆之後,整個人不怒自威,雖然看不到表情,卻足以讓所有人打起哆嗦。

已經有叛軍嚇得魂飛魄散,之所以肯和越王作亂,是許多人深信李乾順已經垂危,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威脅,可是現在,當這個主掌他們生死榮辱數十年的人活生生地出現時,許多人不由地雙膝一軟,竟是跪了下去。

最先跪的居然是吳王,吳王嚇得戰戰兢兢,竟是一下子癱了下去,口裡居然還在叫:“臣弟萬死......”

李乾正此時更明白,一切都是圈套,弒殺太子的事已經暴露,到了這個地步,只能一路走到黑了,他冷聲大叫道:“他是假的,是漢兒的傀儡,陛下已經死了,快,拿下宮城!”

這般一叫,雖是士氣跌落到了谷底,叛軍們一陣茫然,卻還是加緊了攻勢。

李乾順淡淡一笑,從女牆中退出來,朝身後的沈傲道:“朕已給了他們機會,可惜,他們偏要自尋死路。”

沈傲笑道:“陛下,接下來看小王的了。”

李乾順頜首點頭道:“去吧,提他們的頭來見朕。”他疲倦地緊了緊身後的披風,道:“朕乏了,先去歇一下,擺駕。”

沈傲到了宮門之後的一塊闊地上,在那裡,一千名騎軍校尉已經集結完畢。

校尉早已入城,穿的是西夏軍的軍服,夾雜在虎威軍中一齊混進來。李清坐在馬上,朝沈傲行了個禮:“王爺。”

沈傲翻身上馬,厲聲道:“隨本王殺出去,宮城之外,所有人格殺勿論!”

宮門陡然大開,叛軍先是一喜,隨即驚愕地發現,黑壓壓的馬隊出現在他們面前,沒有聲息。

“是宋軍騎兵!”有叫。

這五個字,足以令所有人為之變色,從前的宋軍,在西夏人眼中只是個笑話,可是自從他們擊潰了金國鐵騎,以一當十徹底擊潰了六千西夏禁衛,這時候,提及宋軍騎兵,已經足夠讓所有人駭然了。

現在,這支馬隊上的騎兵已經抽出了森然的長刀,仍然是沉默,卻足以讓這些疲憊的叛軍再生不出任何勇氣。

“殺!”

一千鐵騎呼啦啦地脫韁而出,跑在最先的本是沈傲,可是很快,便被李清取代。

馬蹄狠狠地敲擊着地磚,轟隆隆聲中,所有人如風一般疾馳出來。

一路所過,戰馬衝擊力又豈是步卒所能抵抗,頃刻之間,衝到宮城下的叛軍便被撞飛,面對鐵騎,一旦撞翻,結局只有一個死字,隨後而來的戰馬毫不猶豫地從他們身上踏過,瞬時化作了肉泥。

迅速衝過石橋,接着是御道,就在叛軍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千鐵騎便風馳電掣的在叛軍之中撕開一條口子,犁出一道道血路。

緊隨其後,又有兩千餘騎禁衛衝出來,不給叛軍任何喘息之機。

沈傲在馬上大口地喘息,方才踏馬過去的感覺,有驚無險,騎兵衝鋒的刺激確實能讓所有男人為之癲狂,放馬過去,耳畔只有嗚嗚的風聲,根本不需要砍殺,遇到的敵人直接放馬撞過去,自己所要做的,便是不斷地用馬刺去刺激戰馬,令戰馬繼續保持奔馳狀態。

沈傲在馬隊的中央位置,撞的人並不多,只有一個而已,可是那砰的一聲悶響,接着是骨骼碎裂的脆響,再之後有個人飛出去,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被撞飛的人已經在他身後數丈、

李清大吼一聲:“撥馬,再沖一陣!”

所有人調撥馬首,沈傲在他們面前,連個新兵都不如,還好他身邊有幾個護衛隨時看護,倒也不至出什麼亂子。

經過一年的操練,再加上幾次的戰鬥,校尉們經驗十足,趁着叛軍還未回過神來,立即擺出了衝鋒隊形,隨着旌旗,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入叛軍中去。

叛軍徹底地崩潰了,雖有四五萬之眾,卻是如草芥一般被驅趕逐殺,自相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