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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修長男子微笑着,身影微微一晃,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在龍牙沼澤的一邊,一塊乾淨的岩石上,四周是碧綠色的草坪,岩石上坐着一個白衣女孩,精緻的五官像是匕首雕刻而成,近乎完美的容顏有着窒息的力量,她臉頰帶着恬靜的微笑,安靜地坐着,仰頭望着枯木密林上空,照射下來的幾束碎光,臉上帶着無限的神采。

在她兩邊,分別站着兩個身影,左邊是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駝着背垂手站着,身上的如雪般白色長袍,像古老而神聖的祭祀。在右邊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同樣的白色長袍,冷艷的臉頰帶着淡淡的高傲,漠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只有眼神偶爾轉動到岩石上那白衣女孩身上時,才會流露出恭敬和微笑。

“刷”

一道狂風席捲而來,白光一閃,在岩石上的白衣女孩面前,凌空飄落下一個白衣男子,手裡提着一隻死去的弒神兔,恭敬地說,“我回來了,使者大人,這是我抓到的一隻弒神兔,專門以神帝級生物為食,肉質味道肯定不錯。”

“索西,你去的可真久呀。”那白衣女人搖着頭,“才只抓回一隻弒神兔,我還以為遇上什麼很棘手的東西了呢。”

這位叫索西的白衣男子無奈地聳肩,“這龍牙森林太破爛了,沒辦法,能夠抓到一隻弒神兔已經不錯了。”

“雪娜,你們別說了,快做吧。”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佝僂老者皺眉說,他的表情嚴肅而沉穩,目光如電。

索西和雪娜對視一眼,各自無奈地聳聳肩,就轉身開始忙碌着,先是用鋒利的匕首將那弒神兔的皮毛剝下,然後進行燒烤。

這匕首不是普通匕首,這火焰自然也不是普通火將。

那佝佞老者轉過頭看着岩石上的白衣女孩,神色虔誠而恭敬地說,“使者大人,這一路趕着勞累,這隻弒神兔足夠我們消除疲勞了,順便嘗嘗也不錯,畢竟修為達到這等地步,太久不吃東西,都快忘記了吃東西的感覺,也是挺悲哀的。”

白衣女孩臉頰上帶着恬靜的微笑,輕輕地說,“龍叔的好意,我知道,大家一起吃吧。”

很快,弒神費就被烤熟了,金燦燦的油水從脆皮上滲透出來,掉落進火焰里,使得火花迸射得更大了一些。

那索西將弒神兔捧到白衣女孩面前,恭敬地說,“使者大人,你先用吧。”

白衣女孩也不客套,很優雅地輕輕撕下一隻兔腿說,“其餘的你們吃吧,我用不了這麼多,等會兒再過不久,就到了雪域,你們要保持最好的體力和狀態,否則的話,很容易喪命的……”。

幾人皆是心頭一凜,眉頭動了動,臉色卻並沒有太大變化,在來的時候,他們就是抱着赴死的決心。

有一類人,為了心中的信仰,是可以放棄生命的。

索西沒有再堅持,聽從了白衣女孩的話,將剩下的兔肉捧下,和龍叔以及雪娜三人分吃了。

“使者大人,這雪域中最外圍的怪物,一般是什麼層次的實力?”索西抬頭恭敬地看着白衣女孩問。

白衣女孩用手指將兔腿上的肉輕輕撕下一片,優雅地放進嘴裡,抬起頭很禮貌地微笑說,“你們不用一直叫我使者大人,叫我葉竹就行。”她頓了一下,然後臉上有淡淡憂鬱,低聲說,“這雪域很兇險,哪怕是最外圍的怪物,也都是紀元境的,稍微深入一段,都有可能遇上虛天境的。

索西等人瞳仁一縮,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冰雪帝國,威爾曼小城外,護城河上。

凍結的護城河寬闊又長,煉光和地藏川慢慢地走在上面,忽然間,煉光的眉頭動了動,一股淡淡的波動從空氣中傳來,他的身體停止下來,偏頭看向了旁邊一座陡峭挺拔的山峰。

地藏川有些奇怪,愣道,“怎麼了?”

“如果……——”煉光的眼睛裡閃動着雪亮光芒,“我沒有感應錯的話,在這附近,遇上了我們的人。”

地藏川轉頭四處看了看,茫然道,“沒有呀,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

煉光看了他一眼,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因為,對方的實力比你強,而且,身上有屏蔽感應的東西,哪怕對方和你擦肩而過,你也是無法感應到的。”

“那你是怎麼感應到的。”地藏川沒有生氣,反而好奇地問。

“因為【它】。”煉光的掌心浮現出濃郁的黃芒,一柄細小的長劍從掌心懸浮出來:大地神劍。

威爾曼小城,西邊密林。

斜上的山坡,厚厚的積雪忽然鬆動了一下,然後從一個凸起一條妙曼曲線的積雪裡,緩緩伸出一隻蒼白而纖細的手掌,緊接着,整塊積雪都抖落下來,從裡面坐起了一道身影。

這是那黑袍女子的無頭屍身,寬鬆的黑袍依舊披在身上,頸脖上卻沒有了頭顱,碗大的傷疤在風雪中卻沒有凍結,依舊汩汩地往外冒着粘稠的鮮血,光線照在上面,一根根血管在裡面如小蛇般扭動,然後迅速地豎起,糾纏在一起,迅速滋生出大塊的血肉,頃刻間,便重塑了一顆頭顱。

血管,骨骼,肌膚,頭髮……——.迅速塑造成黑袍女子的模樣,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黑珍珠般清澈的眼睛帶着鋒利的冰冷和殺機,她伸手摸了摸臉頰,低聲呢喃着,“你不知道么,心界中的人,只要還有一塊血肉存在,就會重生。雖說你用【封神之匕】將我靈魂禁錮在頭顱里,但是,我有【它】在,怎麼會輕易死去呢……”。

她嘴角彎起一抹詭謫的弧度。

“是么?”突然間,—道淡淡的聲音從寒風中傳來。

她臉色微變,轉頭看去,寒風揚起地面的碎雪翻卷,山坡上緩緩走來兩道身影,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個人的上半身,分別是一個銀色長袍男子,相貌俊美得有些誇張,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神色隨意,臉頰的輪廓像寬闊的戰刀,鋒利而冷毅。

她緊緊地盯着兩人看了一會兒,然後忽然鬆了。氣,嘴角流露出笑容,“原來是自己人,從你們身上的氣息來看,應該都是使者吧,我先來自我介紹下,我叫蒂亞,是四印使者。”她的額頭上浮現出四個光點。

地藏川微微怔了怔,眼睛裡忽然閃動着莫名的光芒。在他前面的煉光卻是眼睛一亮,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精緻的靴子踩在柔軟松雪上,來到了蒂亞的面前,俯視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額頭上的四個光點,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原來是四印使者,難怪氣息如此渾厚……”。

地藏川笑着道,“你好,我是九印使者,叫黑烯。”說話之間,他額頭上浮現出九個光點。

蒂亞心裡鬆了口氣,神色變得更加自然了,轉頭看着銀白色長袍的煉光,微笑道,“你呢?”

煉光的狹長眼睛輕輕眯起,湛藍色透亮的眼睛溫潤得像一塊純凈的玉,“我啊……”,他微笑着,緩緩抬起了手掌,掌心浮現出大地神劍的虛影輪廓,在滴溜溜旋轉,“也是四印使者呢。”他的笑容說不出的動人和帥氣,額頭上浮現出了四個光點。

這羌點是如此的刺眼,蒂亞的臉色猛地一變,身體從積雪中迅速向後划去百米,在她原本坐着的地方,凸起了幾根尖銳的地刺。

蒂亞的眼睛緩緩眯起,站起了身子,緊緊地盯着煉光一會兒,才忽地笑了,像是一朵雪地里威開的百合,她放鬆了身體,臉頰上帶着優雅的笑容,輕輕地彈了彈衣服上的碎雪,漫不經心地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被封印在遠古世界中的四印使者……——.我可是從小就聽着你的故事長大的呢。

煉光微笑而優雅地說,“我在縱橫遠古時,你確實還沒有出生。”

寒風吹過兩人之間的雪地,揚起碎雪翻飛。

“是的呢……”,蒂亞輕輕地笑着,“所以,我現在出生了,你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她輕輕地嘆了。氣,很憂傷地說,“我覺得呢,你真應該一直被封印着才好……—……否則的話,就不至於出來亂跑,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哦。”

“是么?”煉光的眼睛眯了眯,羽毛似的眉毛斜飛進鬢角,說不出的英挺而冷酷,“小孩子,想要教訓大人了么?看你的樣子,似乎剛才受過傷,沒想到,老天這麼瞧不起我,還將一個受傷的人送我面前,哎。”他搖頭嘆着氣,“可惜,我本想放你一馬,等養好傷再解決,只是要找到你,太困難了,只有將就一下了。”

蒂亞冷冷笑着,“憑你這個被封印的廢物,還想要重新成為四印使者?太可笑了。”她抬起手來,重新生長出來的兩隻手臂和原先的沒有兩樣,使用的很習慣,在指尖上泛起了黃色光芒。

煉光的臉色沉了下來,像是被蒂亞的話刺痛了心中最柔軟地方,他的眼睛中閃爍着匕首般的冰冷光芒,轉頭低沉地說,“你站遠點,否則被波及進來,你會沒命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