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錯了還要惡人先告狀。”
馬玉環指着肖瑤，“你去告啊，我先告你們不孝，目無尊長，看到時人家聽誰的。”
她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嚇住的，不過肖家這個女兒還能說兩句古寓倒是讓人意外。
“惡人？嬸子……”
肖瑤真想開口暴粗，這馬家倆姐妹真是絕了，軟硬不吃，連嚇都嚇不住。
“瑤瑤，你跟這些人講道理講不通。”
肖歌攔住她，接着道，“今天說了這麼多雙方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了，談不攏大家也是看見的，我覺得再繼續下去都是浪費時間。”
肖歌從凳子站起來，轉頭對着蔣芬，“媽，我們回去吧。趙家容不下我，我也不想待在這裡看別人的臉色，先到娘家住一段時間。”
“歌兒，你別衝動。”
趙毅聽聞媳婦要回娘家慌了神，趕緊過去將人攔住。
“歌兒，你給時間讓我跟我媽好好談，我不反對你上鎮幫工，你想怎麼樣都行，別鬧脾氣，別走可以嗎？”
趙毅真難受，人都要哭了。
“趙毅，我不是鬧脾氣，咱們兩家人的思想跟想法不在一條線上。今天的事情只是一條導火線，以後的時間還長，總是這樣吵鬧下去日子過不下去的。我們先分開，雙方冷靜一下都為未來好好想想吧。”
肖歌走得絕然，曾經她就聽人說過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那時她覺得只要丈夫對她好那些事情就不存在，現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歌兒，肖歌！”
趙毅看見肖歌出門聲音都喊啞了，聽到媳婦兒說的那些話心裡比刀割針扎還要疼，他想追上去，被走在後面的肖大鐵攔住。
“別去擋我大妹的路。”
肖大鐵抓着他的肩膀，趙毅想向前都動不了。
這時馬玉枝走過來，含淚去拖著兒子的手，“兒子啊，你有點樣子吧，好歹也是有工作，有頭臉的人，離了她肖歌真的就沒法過日了嗎？”
兒子現在這個樣子就跟之前一樣，不讓他娶肖家的女兒，他好像連活着的意思都沒有了。
為了一個女人，這讓她這個當媽的怎麼想。
兒子都白生，白養了。
“媽，你就是故意找事，非得讓我不得安寧。”
趙毅怒從心起，看見媳婦一家已經出院門，回身直接將桌子上面的兩個杯子掃在地上。
那是兩個玻璃杯，被他這麼一揮，掉在地上全摔了。
“趙毅，你瘋了？”
趙林看見侄子還想砸東西跟二弟一起上前將他給按住，侄子什麼都好，就是過了情字這一關。
“我瘋了？就算我瘋了也是給你們逼的。我自己的媳婦在外面做事，我都沒說啥又管你們什麼事？
好不容易娶到的人，你們怎麼就這麼不想讓我好過？”
“肖歌她差了嗎？嫁進來一年多沒幹事還是沒孝敬過你們？她肖家愛佔便宜沒錯，可家裡的錢不是我掙的嗎，我給一點自己媳婦娘家又有什麼錯？現在人家在鎮上做生意不是一樣給咱們家拿，我還不是一樣啥事沒幹也在店裡吃飯。
可你們呢，那些好的沒看見，看見的全是撲風捉影的事情。她是我媳婦，以後要過一輩子的人，你們將她氣走了有沒有想過我，我特么在你們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趙毅暴粗了，含淚說完這一席話。
他覺得自己就是懦弱，丈母娘讓他當家沒有錯，現在想想這些事情，他早就應該當家了，活得有個男人樣，而不是像現在，自己家裡的事情還要別人來指指點點。
“趙毅，現在就知道說這些話了。沒有大家幫忙給你謀一份工作，你掙什麼錢？肖家還能看得上你？”
說話的是馬玉環，她只有一個兒子，早早進城工作，趙毅是她外甥，心裡卻像親兒子一樣看待，怎麼受得了他說那些話。
“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軟。”趙毅苦笑，“大姨，你找人來將我的工作接了去吧，誰都行，我不要了，還給你們。以後我的事也求求你們別去管了，行嗎？”
趙毅是認真的，他是馬玉枝的兒子不是馬玉環的兒子，他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跟犧牲品。
“趙毅，你，你說什麼？”
馬玉環還沒答話，馬玉枝聽聞他為了兒媳婦連工作都可以不要，抖手指着他，雙眼一翻人就暈了下去。
“媽，哥，媽……”
趙秋萍剛好在馬玉枝旁邊，扶住暈倒的母親，話都說不好了。
趙家一陣手忙腳亂，最後馬玉枝被扶到床上躺着，趙毅出門去請臨村的醫生。
堂屋裡，趙林帶着二弟還站在那，兄弟倆將掉落在地上那張紙撿起來，看完之後內心只有嘆息。
後面兩人見馬玉環出來了，趙林想了下開口道，“他大姨，肖歌想掙點錢本來也是個好心，你們這樣逼人家不對。”
三弟就趙毅這麼一個獨子，兩人看見他痛苦心裡也不受，再說這事本來就不是大事，怎麼就能鬧成這樣，說白了就是女人事多。
“我逼她？”
馬玉環聽着這話可不樂意，“我還不是為了趙家的名聲。你們是沒有看見肖家開的麵館是什麼樣兒，跟以前那些……”
在她眼中就跟以前的窯子差不多，也是像那樣一群姑娘在門口拉客，有多大區別。
不過她並沒有說出口，太難聽了。
“那肖家麵館真要有什麼不對那也輪不到你來管是不是？”
趙林沒有她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肖家就是賣碗麵條，能怎麼的。
“哎，我說趙林，我妹子都沒說什麼呢，你怎麼那麼多話？”
馬玉環說上兩句就開始懟人，趙林眉頭皺上，“你妹能說得出來話嗎？家裡被攪和成這樣人都氣暈了。”
“那還不是趙毅……”
馬玉環想將這個鍋往外甥很上甩，結果轉頭卻見趙毅帶着隔壁村的醫生進門了。
趙毅進門也沒有跟裡面的說什麼，將醫生請進母親房間，直接將房門關死。
“哎，你們看看這人。”
馬玉環還想跟進去看看，結果吃了個閉門羹。
她回頭想向趙家兩位長輩數落一下趙毅不聽話，結果那兩人根本沒理她，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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