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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撕心裂肺的痛感摻着一絲化不去的電流彷彿要生生的將靈魂與肉體分離。

昏迷中的楚天,忍受着強烈痛苦的煎熬,卻始終無法睜開雙眼,似乎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兩片薄薄的眼皮上。

意識和身體變成了兩個獨立的個體,漸漸的,那些讓自己痛不欲生的電流,卻又成為聯繫靈魂與肉體的紐帶。

冰涼的觸感,也許是水,楚天已經無法分辨這冷徹骨髓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強大電流帶來的痛苦慢慢的退去,那冰冷的觸感彷彿有着神奇的治癒功效,讓自己肉體上的撕裂感慢慢平復。

依舊睜不開眼,但卻能慢慢感受到自己漂浮在某處湖泊或者海洋上,身體與水接觸的觸感傳遞到腦海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楚天拚命的集中精神,開始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

二零二零年,採用智能主腦獨立運算的《魔獸世界》迎來了最為震撼的資料片--《泰坦的瘋狂》,這些傳說中創造世界的神突然變成邪惡的終結者,反攻艾澤拉斯大陸。

全世界第一次集結了超過三千萬的玩家不分陣營共同抵抗泰坦的逆襲。

在超級智能主腦的運算下,這場戰爭很快就進入白熱化階段,戰場從卡利姆多大陸打到東部王國再到外域,甚至諾森德和大漩渦底部都未能倖免。

如今的《魔獸世界》早已經脫離了傳統的鍵盤操作,而是研發出了一種新式的中樞傳感鏡片,通過一副簡單的連結腦電波的鏡片,在腦海中形成一個鍵盤模型的傳感器。

任何動作和技能都會通過那個虛擬的鍵盤傳達到角色身體,極大的提高了反應能力和實戰能力。

三千萬佩戴這種傳感鏡片的玩家聯手抵抗了兩天一夜之後,宣布潰敗。

楚天做為當今世界頂尖的玩家所率領的團員也未能倖免,十個合并團四百人的隊伍在遊戲地圖內北極諾森德沉沒的瞬間宣布戰死,這已經是最後一批抵抗隊伍了。

然而在失敗的瞬間,楚天的直覺提醒他有極大的危險靠近,楚天瘋狂的想要扯掉眼睛上的中樞傳感鏡片,但一陣強大的電流襲來,將他硬生生的拉扯着昏迷了過去。

記憶碎片一點點的拼接,在水中漂浮着的楚天慢慢的想起了一切,那一瞬間的電流,似乎是智能主腦對遊戲失敗做出的懲罰措施。

上個世紀的某位國際一流象棋手也是因為頻繁戰勝電腦而遭到電腦的反噬,被強大的電流奪走了生命。

這些對於楚天來說並不稀奇,他疑惑的是,為什麼此刻自己彷彿漂浮在水中,冰冷徹骨的感覺配合體內殘餘的電流一遍遍的洗刷着他的軀體。

也許是最先進的治療被電擊擊暈人群的新療法吧,,或者是自己被治療網癮的羊叫獸發現了,楚天自嘲的想到。

隨着意識的逐漸清明,楚天也發現了一件讓他覺察到有些不對的事情,腦海中的那塊中樞傳感鏡片形成的鍵盤一直閃亮着,這就說明自己應該一直帶着鏡片。

如果自己在接受某種治療,為什麼不摘掉眼鏡而是讓自己繼續帶着呢,何況自己在家中遊戲,又是誰會這麼快速的找到自己。

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楚天努力的將全身點點滴滴的力氣都集中起來,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月光。

這是楚天這輩子見過最皎潔的月光,柔和的光線猶如實質一般揮灑下來,像一片薄霧後的美人,輕揮蓮臂清掃着世間的凡塵。

而就在月光照拂到他眼中的瞬間,楚天也感受到了自己所在的正是一片靜謐的湖面。

冰冷的湖水帶着一絲超凡脫俗的氣息洗滌着他的靈魂和軀體,雖然飄蕩在水中,楚天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就像湖水中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托着他的身體一般,輕輕的隨着暗涌擺動。耳邊似乎有個神秘的女孩在呢喃,只是說的什麼,楚天卻聽不清。

身體的力量也在一點點的恢復,楚天費勁的想要轉頭,腦海里不斷閃現的鍵盤讓他疑惑不已。

雖然能看見皎潔的月色映襯的深邃天空,但想動彈一下身子卻是萬般困難,好在湖水似乎有種魔力,一直托着他沒有讓他沉下去。

“要是在遊戲里,用一個冰霜之路,我就可以水上行走了。”楚天無厘頭的想着,同時下意識的回想起魔獸世界裡面他的職業—死亡騎士,而冰霜之路正是死亡騎士的一個很普通的輔助技能。

想到冰霜之路,腦海里也就相應的想起了對應的技能命令,腦海里一直頻閃的虛擬鍵盤突然捕捉到了這個命令,一陣奇異的能量讓原本無法動彈的楚天渾身顫抖,更加冰冷的力量透過他的身體迅速的擴散。

身下的湖水響起輕微的結冰聲,一層白霜迅速的覆蓋平靜的湖面,將楚天牢牢的固定在冰面上。

之前還在隨波擺動的楚天立刻尷尬的被凍結在原地,同時他也終於明白自己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而腦海里的虛擬鍵盤剛才捕捉他腦電波命令的一幕更是讓他的心沉入了深淵,那是只有在遊戲中才會發生的事情。

深呼吸了一下,楚天盡量平復自己的情緒,心中還帶着一絲僥倖的嘗試着對虛擬鍵盤輸入站起身的命令。

似乎經過剛才那一次嘗試,腦海里的鍵盤和自己身體的連接度更上一層樓,幾乎一瞬間,楚天就已經直挺挺的站立在冰面上。

周圍的視野也漸漸的開闊,月光下放眼望去,是鬱鬱蔥蔥的叢林,古怪的參天大樹和奇異的藤蔓都讓楚天感覺這是一個夢。

心思剛動,腳步已經邁了出去,腦海中的鍵盤似乎對楚天的意圖分析的更加快速,踩在堅固的冰面上,冰冷的氣息傳來,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夢境,自己的感官清晰的提醒着他自己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楚天活動了一下身體,慢慢適應着身體的變化,尷尬的是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層布衣,而自己施展出來的冰霜之路又將涼氣一陣陣的從他的腳下傳遞到全身。

“應該是穿越了吧......”楚天心裡沒譜的四處打量着。

在二零二零年,穿越話題早已不陌生,每年都有大批的影視劇和小說問世,而前些年國家頒布的關於穿越劇要保持主流思想這一原本想要抑制穿越劇發展的政策也成為壯大穿越劇的尚方寶劍。

雖然不陌生,但還真沒聽說誰穿越成功過,倒是經常性的看到有人被穿越的“中介”一杯酒灌倒騙財騙色的新聞,甚至不分女色還是男色。

根據剛才自己施展的冰霜之路,楚天知道自己很大的可能性是連同遊戲內自己角色的技能一起穿越,也算有了防身之技。

受不了腳下的寒氣,楚天蹦跳着跑到岸邊,回頭望着湖面,隨着他的離開,之前凍結的薄冰也開始融化,恢復成深邃的湖水。

“管他呢,反正只要不是侏羅紀,我怎麼也能活下去。”楚天天性樂觀,倒也沒有過度糾結這個問題。

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植物,隨處可見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偏偏枝葉卻又是有序的向上,沒有錯雜的遮蔽天空,彷彿人工修剪過一樣。

樹叢里不時有沙沙的聲音傳出,似乎是慣於夜間出沒的小動物路過。

楚天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雖然還不知道這裡具體是哪裡,但每個人都有穿越夢,看過那麼多影視小說作品的楚天也不例外。

“如果這裡是明朝就好了,聽說明朝的女子十三歲以後還不出嫁的話要罰款的,那豈不是遍地蘿莉,這可是名副其實的蘿莉的外表,人妻的技巧啊......”楚天望着一朵奇怪的花胡思亂想着。

面前巨大的花朵彷彿有生命一般,被楚天盯着看了一陣之後竟然狀似羞怯的收縮起來,並且花瓣上還滲出幾滴露珠。

喉嚨有些發乾的楚天驚奇的打量着這神奇的植物,伸手準備扯過花瓣來喝掉上面的露珠解渴。

身後忽然響起破風聲,楚天的意識剛剛察覺,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映,快速的向左橫移了幾步,腦電波和虛擬鍵盤的契合度越來越高,讓楚天有些驚訝的同時也很慶幸。

一支足有一米多長的黝黑箭矢直直的釘在之前楚天面前的花瓣上,而那含羞帶怯的花瓣彷彿忽然活過來一般猛的脹大了許多,花瓣間露出尖利的類似牙齒一樣的東西,掙扎了幾下枯萎了下去。

楚天獃獃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恐怖的植物不知所措,差一點自己就變成那植物的食物,從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熱帶雨林有這種恐怖的植物,沒想到自己剛到這個世界,就差點趕場子去下一個世界了。

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楚天回過頭尋找放出這一箭解救自己的人。

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一個宛若清風飄渺的聲音傳來:“永恆之湖是禁地,這麼晚你逗留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這聲音,楚天並沒有來得及去分析這句話中蘊含的信息,而是忽然虔誠的閉上雙眼。

“這裡果然有美女......”楚天幸福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