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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崩潰前,月之女神艾倫曾經試圖和楚天進行心靈溝通,也許是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會選擇犧牲艾薩拉來引爆傳送門,不過楚天單方面拒絕了這樣的溝通請求。

在他眼裡,這是不可以原諒的事情,事出突然,楚天根本沒來得及阻止艾薩拉,以至最後大地崩裂的慘劇出現,為了彌補自己失察帶來的後果,楚天毅然選擇了三十年的沉睡,用自己的力量修復這個世界。

但楚天和月之女神之間卻已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關於失去最愛後心底留下的巨大空洞。

也許月之女神艾倫發現自己無法控制,所以選擇抹去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痕迹,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的種族都篤定的信仰月之女神,比如人族、巨魔族和矮人族,他們都有自己的信仰,月之女神的影響力有限。

沒有完全和平的世界,只有在摩擦中不斷成長的部族,月之女神或許也有着這樣的心思,但楚天此刻卻不太在意。

桑奇在小心的偵查着附近,楚天卻在想着一個人,一個對他和這個世界都至關重要的人—伊瑞亞·翠星。

伊瑞亞是艾薩拉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有着古神血脈的繼承人,雖然不及月之女神那麼強大,但起碼也是古神一脈,楚天在想伊瑞亞會不會也受到同樣的影響。

看着不遠處桑奇小心翼翼的樣子,楚天啞然失笑道:“桑奇,難不成你還擔心瓦羅森追來之後,能把你我都給殺掉?”

桑奇愣了一下,才想到暗夜騎士團所有的武士都由楚天親自指導,而楚天的實力早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不由得尷尬的撓了撓頭,笑道:“團長,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們都已經習慣被追殺或者時刻注意周圍的情況,我們不怕死,只是有些不情願死在昔日同伴的手裡。”

這話說的有些心酸,從前可以將後背放心交付的同伴,此刻卻要擔心他們突然桶上一刀,楚天沉默了許久,嘆息了一聲,沒有接話,而是默默的坐在一塊樹根上沉思。

這個世界的確變化了許多,變化最大的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的存在,巨龍族應該會記得自己的存在,但巨龍族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它們任由月之女神抹去自己存在的記憶呢。

巨龍族算是泰坦神族創造的種族,在無盡混沌中汲取力量創造出巨龍族這樣強悍的生物,代替他們守護自己的領地,按理說巨龍族的實力應該不會受到月之女神的威脅才對。

楚天沉睡了三十年,更像是一種逃避,一種逃避內心最痛苦糾結時期的良藥,但沒想到沉睡醒來過後,曾經堅如鋼鐵的團隊卻四分五裂。

“團長,我們走吧,回我們的族地,杜蘭族長如果見到你,一定開心的不得了,還有很多的兄弟,咱們再重新組建暗夜騎士團。”桑奇興奮的說道。

楚天抬起頭看着一個方向,低聲說道:“先等一下,瓦羅森追過來了,讓我見見他。”

桑奇詫異的順着楚天望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樹林內不斷的有鳥獸驚起的聲音傳來,聽起來移動速度很快,果然瓦羅森昔日太熟悉這些隊友隱匿行蹤的方式,很輕易的就追到這裡。

楚天依然很淡定的坐在那裡,示意桑奇上前等待瓦羅森。

不多時,樹葉響動,遠處樹木的後面閃出一個人影,背上斜背着長劍,一身閃亮的盔甲,夜精靈族擁有悠久的壽命,雖然三十年未見,但瓦羅森和當年相差並不大,只是眼神和氣質都有了不少的變化。

在楚天沉睡過後,瓦羅森應該是接掌了暗夜騎士團的統領權,常年的身居高位,總會培養出一點點特殊的氣質。

一路追着桑奇留下的些許痕迹至此,看到不遠處桑奇大模大樣的站在那裡等着自己,瓦羅森一時有些驚訝,長久以來,巨魔族都是被夜精靈族壓制着,很少有機會真正的大打出手,這一次雙方真正的撕破臉,瓦羅森也想給桑奇一點教訓,所以才追隨至此。

由於太興奮抓到了桑奇,瓦羅森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一旁坐着的楚天,只是在靠的更近的時候,才不經意的瞥了一眼。

不過這一眼,卻讓瓦羅森如遭電噬一般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楚天。

這個反映出乎了楚天和桑奇的預料,楚天緩慢的站起身,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年輕人,笑道:“瓦羅森,還記得我么?”

瓦羅森彷彿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猶豫的說道:“不認識,你是附近居住的人族么,請你離開,暗夜騎士團禁令不得對平民動武,請離開這裡,以免誤傷到你。”

楚天笑了笑,至少自己曾經定下的規矩,這些人還沒有忘掉,他們忘掉的,只是自己罷了。

“我卻認識你,瓦羅森,暗夜騎士團現任的領導者吧,昔日艾薩拉女王的護衛隊長,負責暗夜騎士團日常行軍調動和武技訓練,我不是平民,我也是一個武者,我想看看這麼多年,你的武技精進了多少,月之力量使用的還習慣么?”楚天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些話越說瓦羅森越心驚,不過此刻他卻認為楚天是巨魔族的夥伴,而桑奇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給了這個人類,所以他才對自己了解的很清楚。

緩慢的從背後抽出長劍,斜斜的指着楚天,而這個動作像極了從前的楚天,暗夜騎士團的成員都喜歡在不同程度上模仿自己的團長,比如說話的方式、拔劍甚至是走路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但桑奇今天必須受到一些教訓,如果你堅持要攔阻......”瓦羅森帶着警告的口吻說道。

楚天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長劍輕揮道:“都什麼年代了,打架前還要交代這麼多,從前我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神力激蕩,長劍上一道慘白色的月刃斜斜的沖向瓦羅森,瓦羅森劍上的月之力量大盛,用盡全力格擋開楚天的進攻,不再廢話,身體旋轉一圈,以蠻力配合月之力量掄圓了長劍,一道聲勢更盛的半月斬撕裂地面和周圍的樹木,狠狠的斬向楚天。

“以力御劍,劍是力的延長,身體固有的力量是你最後的武器。”楚天輕描淡寫的揮劍斬斷瓦羅森的月斬,一邊遊走一邊說道。

“刺擊的時候雙目要緊盯對手的肩膀,提前判斷出對手格擋的方向......”

“腳步移動要穩,不能求快,每一次移動都要有目的,不能盲目的浪費體力......”

“月之力量是強化攻擊的力量,並不適合防禦,戰鬥只要開始,就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瓦羅森,你沒吃飽飯嗎,你的影遁慢的足夠對手殺死你幾十次了......”

楚天一邊揮劍抵擋着瓦羅森的攻擊,一邊輕鬆的開口指導,恍若昔日,而瓦羅森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始終無法傷害到楚天的一片衣角。

心底似乎有某種沉睡的東西在緩慢的蘇醒,眼前的情景觸動了記憶深處的一絲光亮,正在瘋狂的噴涌而出。

當瓦羅森終於力竭的時候,他的意識終於捕捉到了那絲光亮,化作雙眼止不住的眼淚,丟開長劍雙膝跪地,痛哭流涕的說道。

“團長......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