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麼說，也可以，這烏龍事件，起因可是你，我這般耗費靈力，也是因為你，大聖爺，你說說，我對你可好？”舒樂笑得狡黠，眸光晶亮。

只是她的身體還呈現出一種透明狀態，讓人瞧不真切，竟是覺得她似一個幻影般，隨時會消散。

孫悟空瞧着她這模樣，即是心疼，又是好笑，不禁有些無奈的點點頭：“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活了那麼久，都活成人精了，還有什麼能逃過你的眼睛？”

舒樂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容。

是啊，這整整的三世，加起來自己都活了多久了？活這麼久又是為了什麼？

想來除了迦樓羅那一世，餘下這兩世，她是過得一點都不開心，受盡苦難折磨，為旁人而活，最終又得到了什麼？

不過現下沒關係了，待她取回本體與琉璃心，那些對她好過的人，她便也對他們好，助他們達成所願。

比如，替橘藜找到紂王，替永安祛除妖身，助帝俊找到他轉世的九子，幫趙公明找到桃桃與墨紋神魂......

至於那些對她不好的，首當其衝的便是黃帝，她可有好多賬，要跟他慢慢清算呢！

“哎，你想什麼呢？”見舒樂半晌不說話，孫悟空疑聲問道。

舒樂回過神來，瞧向孫悟空，默了默道：“此次離開佛界，在我找回本體與琉璃心之前，可謂是兇險萬分，大聖爺可想好了，真要同行？”

孫悟空毫不猶豫道：“當然要與你同行！你可是我這輩子遇到的第一個同類所化，即便你前身是迦樓羅，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當你是我同類！此行既然危險，我便定是要護着你的！”

舒樂靜靜聽罷，眸光微動：“好，若是我能安然復原，定會想法子，讓你不用再回來佛界的。”

孫悟空聞言微怔，隨後有些欣喜道：“你有辦法能讓我不用再回佛界？”

舒樂瞧他這般模樣，如同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心底陰霾散去大半，唇角溢了笑：“你可知，我拿回了本體與琉璃心，還有許多事要做？大聖爺可懷念當年大鬧天空之時？”

孫悟空眸光一亮，有些激動道：“當然懷念！想我當年還是自由之身，想做什麼不行？那些所謂天兵天將根本就不夠我看的，若不是黃帝那老小子搬來佛祖，那整個天界都是我的了！”

“嗯？看不出來，大聖爺還有這等雄心壯志，想要天界？”舒樂輕笑調侃道。

孫悟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不不不，天界那麼大，真要管理起來多麻煩？我也不是想要天界，只是黃帝那老小子真真的陰險狡詐，我不喜歡他！便想要鬧上一鬧！再說了，當初我不過就是吃了他幾個桃子，拿了些仙丹，他便那般小氣，派了天兵要來置我於死地，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嘛？”

舒樂眸光瀲灧，划過狡黠之色：“大聖爺最後那般委屈，被佛祖壓了五百年，後又因着觀音的緊箍咒被迫跟着唐僧去取了經，現在困在這佛界，其實這一切，也都拜那黃帝所賜。你這些年熬得辛苦，才熬至今日這番地位，而黃帝那個始作俑者，什麼苦惱也沒有，還在那天界至尊之位上坐得舒舒坦坦，想想也挺氣人的。”

孫悟空被舒樂的話，勾起了心頭鬱結，有些憤憤的道：“可不是嘛！他將我害得留在了這佛界，整日無趣至極，自己倒是過得滋潤舒坦，哼！實在不公！”

“那，大聖爺可想討回公道？”舒樂看着他，那雙黑眸愈發的明亮。

孫悟空皺眉：“他可是天界的天帝，跟他討公道？你有辦法？”

“大聖爺在這佛界待久了，許久未活動筋骨了，可想好好舒展一場？”舒樂舉起手，迎着指縫看着窗戶外透進來的陽光，心情甚好。

“如何舒展？”孫悟空摸不着頭腦。

舒樂緩緩輕聲道：“你我聯手，攻上天界，再來個大鬧天宮如何？”

孫悟空驚愕的看着她，半晌才嚷道：“這便是你說的討公道之法？迦樓羅，你可千萬別亂來，我可是前車之鑒喃！你瞧瞧我當初是個什麼下場，你不是也想在五指山下壓個五百年吧？”

舒樂放下不再那麼透明的手，看着孫悟空道：“今非昔比，若是要攻天界，自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怎麼佛祖，還能把妖界跟冥界忘川一起給鎮壓了？五指山有那麼大嗎？”

“妖界？冥界忘川？這又要從何說起？你怎麼知道他們會跟你一起攻打天界？”孫悟空越聽越覺得心驚，這迦樓羅，是比他當年還要自負啊！

“此事說來話長，屆時你就知道了。總之，我可以跟你保證，即便最後，攻下天界，拿下黃帝，殺了他，佛祖也不會將你鎮壓的。”舒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已經可以觸碰生靈了。

孫悟空想了想，難得一本正經問道：“此事是否太過草率？你怎麼會想要攻打天界？”

“嚴格來說，不是攻打天界，是攻上天界，將黃帝從天帝的位置上拉下來，廢了他。”舒樂語氣頗為輕描淡寫，似是在講今日吃了什麼菜式一般。

“廢天帝？為何？”孫悟空驚訝道。

舒樂悠悠道來：“因為他算計了我，讓我第二世過得頗苦，甚至連累到我第三世過得也不甚凄慘。我這人，睚眥必報，他這般害我，讓我的兩世都過得不開心，我自是要讓他也不開心了。更何況，他這天帝之位，來得並不光明，且他樹敵頗多，廢帝，是遲早的事。”

孫悟空有些苦惱的抓抓腦袋：“世人如今都覺天界是為正道，妖界冥界都是妖道，你聯合妖界冥界攻打天界，怕是對你名聲有損，得遭天下人唾罵呀！”

“現今世道，人間只信一種叫科學的東西，可沒人信神佛，即便有廟宇供他們祭拜，他們也不過是求個精神寄託而已，他們甚至壓根不知道天界的存在。只要我們攻打天界時，不將人間弄出異動，誰人會多口舌？”舒樂輕笑道。

孫悟空目瞪口呆，他在佛界這些年，不知外界之事，外界變化竟然這般大嗎？

“那人間可還有人修仙？”孫悟空問道。

舒樂搖搖頭：“都是些不成氣候的，人數不過千人，資質極差，再給他們一千年，也別想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