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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一個身着輕紗的長裙女子,一頭金色髮絲披散開來隨着海風飛揚遮住了容顏,只露出一雙發藍的眸子,帶着戾氣看得他毛骨悚然。渾身散發著強大的靈氣,她抬起的手臂五指微張,藍色靈光從指端溢出連接着他身下的海浪。

她竟然,能控制海水!

濁其心一沉,全身靈力毫不保留的輸送而出驅使身下的海浪,卻是再難進分毫。

“不是想見我?你跑什麼。”華瑟手上光華更盛,手臂往後一拉,那海浪竟然帶着濁其再次向岸邊捲來。

“不不不,我不想見你!”濁其驚恐萬分,他能感受到這個女人恐怖的力量,作為鮫人一族,天賦就是控水,這個女人的馭水術竟然還在他之上!他想跳進海中逃走,那海浪卻像實質般裹住了他的魚尾,讓他掙脫不了。

看着拼了命想逃的濁其,華瑟嘴角那抹嗜血越發的擴大,隨着越來越近的距離,濁其已經被她控制的海浪帶到了岸上,他想再次跳回海里,卻被幾縷帶着靈光的水線,像捆粽子一樣把他捆了起來。

華瑟看着在沙灘上掙扎的濁其,走近他蹲下,伸出手拍拍他的臉,眼中全是看着獵物的嗜血殘忍,冷笑着說道:“不是想讓我陪你嗎,你說,怎麼陪?”

濁其抽了一口氣,求饒的語氣說道:“華小姐,我,我,你放我走吧!”他想說出來,但想到那人說的話,硬生生的把真相憋了回去。

“濁其,你知道嗎,有人盯着你這個位置很久了。只是我念在你跟我合作了這麼些年,每次送的貨色也不差,所以並沒有讓那個人取代你的位置。本來,我們也可以好好的合作下去,偏偏你要求諸多,越來越放肆,你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呀。”華瑟很是惋惜的看着他,右手指端控制着一縷海水停留在上面,竟然在靈氣中“咯吱咯吱”的響着結成了冰錐,那尖端鋒利無比的閃着寒光,指向濁其。

“不不不,華小姐別殺我!大不了我以後每個月給你提供四尾女性鮫人!求你放了我!”濁其驚恐的在沙灘上掙扎着想躲避那鋒利的冰錐,但不管他怎麼改變身體位置,那尖端始終對着他的胸口。

華瑟滿意的看着他可憐掙扎的樣子,手上並不留情,控制着冰錐靠近他。冰錐停在他胸口中間,輕輕的滑向他的小腹,那寒意冰得他打了個冷戰,驚恐的看着華瑟。

“你別怕,不會這麼快死掉的。我會慢慢的剖開你,褪下你的皮,斬斷你的魚尾,一點一點的刮下你的鮫油,再將你的肉一片片剮下。那時候,你一定會痛得流淚,雖然你只是一個奴僕血統的鮫人,但在這凡世,鮫人泣淚成珠,就算不夠晶瑩剔透,勝在稀罕,應該也能值不少錢。這也算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她陰柔的嗓音和殘忍的表情讓濁其驚得渾身冰涼,但那冰錐一直貼着他的身體在遊走,他也不敢動彈,難道自己真的死定了?

華瑟看把濁其嚇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逗他,眸中藍光一閃,冰錐凌空狠狠刺下!

“叮~”一聲輕吟響起,華瑟控制的冰錐竟然不能再動,她眉頭一皺,加強了靈力的輸送,然而,冰錐已經脫離了她的控制,在空中徑直碎成了粉末隨風飄散。

華瑟心下驚愕,臉色一沉,是誰,敢壞她好事!她抬頭搜尋,只見不遠處的礁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女人。

她身體纖細,一頭長髮在身後張揚狂舞,桀驁不馴。看不出靈力深淺,但渾身都透着冷氣。白皙得不見血色的皮膚,微側的臉容顏精緻,嘴角是一抹邪魅的弧度上揚,紅唇嬌艷欲滴,一雙黑眸看起來不帶感情,眼底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

這個人敢不屑她?華瑟看着那眼神心下大怒,也不管濁其,對着那女人揚起手臂,礁石後的海水席捲而起,化作根根冰錐,像她襲去。

女人眼中的不屑更加的濃郁,看似不經意的抬指一揮,身後竟然憑空凝起一道透明的結界,那些冰錐撞在結界上紛紛破碎。

“你是誰。”華瑟不敢再大意,靈力全出,道道海水圍繞在她身邊蓄勢待發。

她不答話,手指翻飛閃着靈光,化解了濁其身上的水術,濁其獲得自由,立馬彈跳起來至她身邊嚷道:“你怎麼才來啊,我差點就死了!”

她好笑的看着他說道:“我說過,誘她前來,保你不死,只是我可沒想到,你會用這麼爛的招。別看她是修行水系術法的,人可並不溫柔似水,毒辣着呢。行了,你走吧。”說罷,還很諷刺的瞄了華瑟一眼,毫不避諱。

“你就是師兄說的神秘女人?”華瑟警惕的看着她,殷芩和其餘幾個弟子在她身後一字排開,同樣也運起術法,戒備的看着她。

舒樂看着她,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前,黑眸也越發的幽深,華瑟身上的陰狠氣息,在她所散發出來的強烈嗜血殺意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為虎作倀,見風使舵的事,這女人沒少做。落井下石,陰險毒辣,對她設下陷阱,強行喂葯打亂筋脈,多年修為差點盡失。以刀割之毀容,各種殘忍折磨,傷得她體無完膚。她可是記得清楚得很,她當日是如何害得她身陷囹圄,令她受盡百般凌辱。

“多年不見,你的本事,倒是也沒有什麼進長。”舒樂清冷的嗓音透着不屑,並不看她,依舊望着海邊,她怕,她一個沒忍住,直接結果了她。

“敢問前輩,是哪一門派。”華瑟眉頭一皺,見舒樂並不看她,那殺意令她的心神紛亂不已。聽她說多年不見自己,再看她外貌如此年輕,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年輕,腦海里回想了一圈,同輩中完全沒有這號人物,那麼,應該就是得了厲害駐顏術的老前輩了。

舒樂默了片刻,心思一轉,回過頭看向她,眼中帶着憐憫,朱唇輕啟:“不是你的,怎麼樣都不會是你的,任你如何費盡心思,也是求不得。”

華瑟聽聞心神一顫,臉色“刷”的一下一片慘白。她記得,這話有個人跟她說過,哪怕是被她折磨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漓,也依然是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不差。

她看向舒樂眼中充滿恨意,身體綳得筆直,恨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