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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時,小太驚慌失措的衝進了師傅的房裡,手忙腳亂的搖醒正在剛睡着沒一會兒的他,大聲在他耳邊嚷嚷:“師傅!不好了不好了!”

他頭疼的着撐起身半靠在床頭,揉揉太陽穴無奈的瞟了小太一眼道:“師傅我好着呢,你又發什麼瘋,每天一出現都是這句話。”

小太抓耳撓腮的,半天才吞吞吐吐一臉窘迫的回答道:“師傅,我,我,我好像中邪了!今早我去給小月買早餐的時候,感覺和平時很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沒了想跟她待在一起的慾望,甚至是都不想搭理她!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師傅!我明明很愛她啊!”

“你瞧,我昨個兒不是說了”,他狹長的眼縫裡閃過一縷精光,不慌不忙的撐起身懶懶的說道:“你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愛她。”

“可是師傅,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不愛她了?”

“你是不是見到她的時候,突然覺得她平淡無奇,沒有平日里看着覺得光彩照人,更不會有半分吸引你?”他已經穿好衣服下床,往洗漱台走去,小太有些茫然的跟在他身後沒有吱聲只是點頭,好像是師傅說的這樣。

他刷牙,洗臉,刮鬍須,甚至還輕聲哼着小曲,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不出一點剛起床的睡意。等他收拾完了,才說道:“那就說明,我昨晚給你喝的符水起作用了。”

“符水起作用了?”小太臉色難看,不同於往日的嬉皮笑臉沒正經,眉頭擰到了一塊兒,半晌才咬着牙,話語如同牙縫裡擠出一般:“她給我下了術?”

他一副你還不算太笨表情看向小太點點頭:“你才想明白?”

小太的臉“唰”的一下慘白,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接受不了,自己以為找到自己的愛情了,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對你施術,很明顯就是為了桃花祭。所以,從現在開始,在這件事結束之前,你不許踏出我的房間半步,以保你周全。屋內我已經設下結界,只要你不出去,別人就不可能找到你。”他叮囑小太,一邊拿了一些東西塞進背包里,準備出門。

“師傅,我不信她會這樣對我。”小太的聲音沙啞而沉重,透着無力的哀傷。

他踏出門外的腳頓了頓,隨後回頭看了一眼小太。那小子耷拉着腦袋在客廳的沙發上癱坐着,看不清臉,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身上,暖金色的光暈籠罩着他,卻讓他看起來格外的孤單又傷感。

嘆了口氣,他心底湧上一個模糊的身影,心沒由來的一陣抽痛,原本明亮的眼眸暗了暗,說道:“小太,有些東西從來都沒屬於過你,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他帶上門,下了樓。盛夏的陽光打在他身上竟不覺得炎熱,有那麼一瞬間,他腦子裡有些空白,抬首看着頭頂的艷陽,心裡塵封已久的東西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了。

糕點房。小月正撲在阿悅懷裡哭訴着小太今早突然變了,一雙眼睛已經腫得不成樣子,阿悅不忍的輕輕拍着她的肩,低聲安慰着她。

“阿悅”,她哽咽着抹抹眼淚,“他怎麼說變就變了,昨天還說著愛我的。”她心都碎了,小太今早給她帶早點的時候,明顯感覺沒有以前那樣甜蜜了,甚至沒有給她擁抱,有些抗拒跟她接觸,她很奇怪,多問了兩句,哪知小太臉色很難看的甩了她扯着他的手轉身就走,之後隨她怎麼打電話,他也不接。

阿悅沉默着,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早就翻滾得風起雲湧了。她需要他,可她不想傷害了小月,然而就是這樣左顧右盼,反而讓她的時間所剩不多,如果,今晚再不動手,之前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可是,那小子卻在這個時候離開了小月,連小月都聯繫不上他,更別提她了,難道,註定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正當她心亂如麻的時候,門口的掛着的鈴鐺響了,應聲而入的是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一字肩的領口香肩半露,脖頸間凝脂如雪,曲線美好,透着陽光隱隱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裙子只到大腿,下擺散開來,隨着她的步子輕輕飄蕩,一雙筆直纖長的玉腿皮膚緊緻又泛着光澤,奪人眼目。墨鏡擋住了她才巴掌大的半張臉,一頭濃密青絲微卷垂至腰間,只那麼一眼便讓人覺得神清氣爽移不開視線。

“小姐,我們這兒暫時不營業。”小月慌亂的扯過桌上的紙巾胡亂的擦了擦臉,才抬頭衝來人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

阿悅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直到她施施然的走至小月跟前,伸出手,在她的頭頂手指微曲,那如青蔥般白嫩的指頭像彈鋼琴一般輕輕撥動,撒下一些閃着光的夢幻粉末,她才心裡一震,是她!

她比小月要高出一個頭,微微的俯下身,那如同桃花般粉嫩的唇湊近她的耳邊,清冷的聲音自粉唇溢出:“去找他吧,帶他過來。”小月像被魔障了一般表情獃滯,這句話如同魔咒一般印在她腦海里不停的回蕩,她的腦海里,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去找他,找到他!

看着小月嘴裡呢喃着這句話行動遲緩的出了門,她才轉過身來,看向阿悅。

“你……”阿悅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手臂停在半空還指着她。雖然她帶着墨鏡看不見眼眸和大半張臉,但那勾起的唇角也讓阿悅渾身一寒。

“很意外嗎?”她輕輕捏着阿悅的手臂壓下,靠近她,聲音清冷透着涼意,“我是來幫你的,所有的事情,就在今晚了結,你很快,便能讓他心裡只有你了。”

阿悅先是突然的喜悅沖得她腦袋暈暈的,隨後不安的問道:“你對小月做了什麼?可不許傷害她!”

她雙手按過阿悅肥厚的肩頭,手指撩起一縷油膩的髮絲,發出一聲輕笑,聲音冷冽,嘴角一抹不屑閃過:“我只是幫你找他過來取血。至於傷害,從你幫她,誘惑他開始,難道不是打算取她的雙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