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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蚌後帶着珍莞的貼身衣物離開後,竟趁着只有下人照顧永安,想渾水摸魚的將東西放到他身上。

她也是昏了頭,怎麼就不想想,當時永安被舒樂從牢里救出時,身上只有一層底衣,且早就血跡斑斑,衣衫襤褸。

珍莞這乾乾淨淨的貼身之物,怎麼可能在他身上藏得了?

況且,華瑟當時說,對他嚴刑拷打,就是為了逼問這貼身衣物的去處,沒道理他就藏在身上卻沒有被發現啊!

蚌後此時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她被華瑟給她畫的大餅蒙了眼,滿腦子成事後的利益,根本沒有思索出其中的漏洞。

就在她預備進了屋,預備放東西時,永安卻醒了。

蚌後被嚇了一跳,竟然起了歹念,想捂死虛弱的永安,再給他製造一個畏罪自殺的假象。

好在橘藜及時趕到,才沒有讓蚌後得逞。

此事畢竟不是什麼小事,不消片刻便驚動了蚌皇。

蚌皇震怒同時,便覺丟了顏面。

大王子祉蕪正在大殿,同他商討迎娶珍莞的事。

他心下寬慰,大王子不計較珍莞對二王子做的那些事,還願意娶她,定是真心的,同時,一但龍魚族和蚌族聯姻,蚌族的實力便會更進一層。

蚌皇正美滋滋的盤算着,然而還沒等他將事情談妥當,便有人來急報,說蚌後差點殺害了二王子祉熗。

得,這回,真正的祉熗想照舒樂說的那麼做也不行了。如今他兄弟在蚌族差點被人殺害,他還怎麼繼續跟蚌皇談婚事?

於是,他便同蚌皇一起向永安那頭趕去。

其實,蚌後欲殺永安的事,只有橘藜瞧見了。

但顯然,橘藜並不打算瞞下這事,她可還記得,那珍莞有多討人厭,連帶着她將蚌後也討厭上了。

更何況,橘藜跟舒樂像極了,是個非常護短的人,瞧着舒樂那麼在意之人,險些就被殺死了,這口氣,怎麼能咽下?

她巴不得將此事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將背後的珍莞一起牽扯出來,連帶着受罰才好。

雖然橘藜不清楚,舒樂跟珍莞到底有什麼恩怨,但,舒樂能那麼討厭珍莞,想來珍莞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這一路下來,橘藜搗了不少亂,這次雖是將舒樂的計劃攪亂了,但,也算是推波助瀾了一把。

眼下魂魄在大王子體內的祉熗,自然是知道,永安不是真的二王子。

但那又如何?就衝著舒樂對永安在意的樣子,祉熗也不敢把永安怎麼樣。

更何況,他現在奪舍了祉蕪的身體,扮做還大有用處,也不想生事端。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他心頭不由得暗喜,眼下這情況,是不是就不用娶珍莞了?

趕到永安房中的蚌皇,還沒開口,便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

只見蚌後頭髮蓬亂的趴在地上,臉上妝容也花了,橘藜正舉着鳳羽霓裳所化的鳳羽劍,昂着脖子劍指蚌後。

她本就生得妖冶貌美,奪人心魄,如今舉劍模樣帶了幾分戾氣,倒讓她顯得更是強勢美艷了些,有了幾分舒樂之前拔劍的霸道氣勢。

而永安床邊地上,是一大灘血跡,他正面色慘白的清平躺着,緊閉雙眸。

倒不是他真的虛弱到如此地步,而聽了橘藜的話,扮做這番模樣,一來是故作虛弱以嚇嚇蚌後等人,二來是好將此事鬧大,難以收場,他才不在乎此事會牽連多少人。

永安跟橘藜兩人,一個陰鷙心性,從不將別人放在眼裡,一個唯恐天下不亂,花花腸子一大堆,本無交往的兩人,因着舒樂,倒是難得默契的合作了這麼一次。

“這,這是怎麼回事!涼婉,你給我說清楚!”蚌皇竟然是直呼蚌後名字,看來着實被氣得不輕。

他原本的皇后,因為生珍仙兒難產去世了,這個涼婉,是原皇后的族妹。

若不是她的容貌有幾分跟去世的皇后相似,又在蚌皇醉酒時主動獻身失了清白,蚌皇根本不會娶她。

剛開始娶了涼婉的時候,她還算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

可,她生下珍懷和珍莞後,竟然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想爭儲位。

橫豎都是自己的子女,誰來繼承蚌族皇位他都是沒有意見的,但居高位,依然得要強者才行,不論從哪方便來看,珍仙兒無疑是除了他,蚌族現在最強的人。

因着涼婉生下了他唯一的兒子,蚌皇倒也沒有斥責她做下的那些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後來,珍懷失蹤了,蚌皇對失了兒子的蚌後心有愧疚憐惜,哪怕她跟珍仙兒的爭鬥愈演愈烈,他仍舊不曾說過她半句。

哪知,蚌後做事竟越來越離譜,如今還做下這等離譜的事,這讓他還如何護着她?

“蚌皇,好在我今日代湯谷使者來看望二王子是否好些了,才撞見了這事,救下了二王子。若是我沒來,二王子怕是如今早就沒命了。蚌族,是否該給個交代?”橘藜笑得無害妖冶,口中話語卻是咄咄逼人。

她故意提及舒樂,卻不提其名,只喚舒樂為湯谷使者,就是想提醒蚌皇,二王子是舒樂救下來的人,蚌後想殺他,便是不給舒樂面子。

舒樂出自湯谷,不給舒樂面子,就是不給帝俊大人面子,這是存了要為難蚌皇的心思。

蚌皇沉着臉,壓着火氣道:“姑娘莫急,且聽聽她怎麼說。”

“莫急?她都要二王子的命了,還莫急?蚌皇,可是要尋個由頭為她開脫?”橘藜言語毫不客氣,眼中帶着譏諷,顯然是沒把蚌皇放在眼中。

蚌皇蹙了眉頭:“這是我蚌族地盤,還請姑娘莫要太過多事放肆了。”

他堂堂一族之皇,活了上萬年,什麼時候被一個幾千歲的小妖這麼頂撞過?若不是忌憚舒樂所代表的湯谷,他怕是早就跟橘藜發飆了。

“蚌皇是覺得,我的同伴,幫忙救下我的摯友,是多事?放肆?”

未待橘藜再頂撞回去,門口傳來一道清冷女聲,舒樂面若寒霜,踏步進來。

隨着她的進入,房中立刻布上了一層壓抑氣息,橘藜瞧着舒樂身上的氣場,警覺的看向她的右手。

雖然舒樂的手中握着滄霄,但也能依稀從手指縫隙中瞧着有黑光流動,這是魔印在衝破她魂魄的封印,所發出的光芒。

緊跟在後的珍仙兒連忙上去拉了拉蚌皇,眸中帶着凝重,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父皇,此事是蚌後自己惹下,本就是我們無理有愧,你可千萬不要為了維護她,而損了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