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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雙聖之決上

不知道是什麼樹種,血一樣鮮紅的樹葉在淡綠色的微風中飄得滿天都是,好像天地間都在沸騰着血液一樣。艷陽高照,每一片紅葉都在透明,都在發光,天地中的血泉也就變了一股味道,好像一塊晶瑩的紅寶石,把萬物都鑲嵌在了裡面。

漫天的紅光中,接近二十萬大軍整整齊齊的,幾乎布滿了成都府南城門外的曠野。衝天的殺氣,讓那紅葉無法落地,就這樣隨意的,在戰士們的頭上飄蕩着。一碗碗同樣通紅的烈酒被倒了出來,送到了每一個戰士的手上,刺鼻的酒精味道頓時瀰漫到了十里開外,一股無法形容的濃烈氣息彌布四合,濃得讓人無法喘息。

張任作為欽差,站在高台上聲嘶力竭的吼叫了一通,無非就是要將士們努力殺敵,報效朝廷和皇帝。可憐他一個讀書人,又哪裡有什麼中氣?他吼叫了半天,累得臉色都發青了,還是不過數千最前面的士兵聽清楚了他的聲音而已。

呂風也站在了高台上,他看着眼前的將士,渾厚的真元讓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曠野:“兄弟們。。。南方,有元蒙。。。操死這群狗*養的。”

張任站在旁邊是一臉的驚愕,這算是什麼話?這是天朝上國的重臣應該說的話么?這,這言語也太粗魯了,這是那些蠻夷之人才能出口的言語啊。什麼叫做操死這群狗*養的?這話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丟盡了朝廷地臉面么?張任腹誹到:“果然是武人出身。一點斯文都不懂。不過,這呂風不是這樣的人呀,看他平日,也是知書達理的模樣。”

跦能、小貓一左一右的站在呂風身邊,他們同時放聲吼叫起來:“兄弟們,操死那群狗*養的。”

震天的歡呼聲響徹雲霄,無數個大海碗被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整整齊齊的‘噹啷’聲。無數地碎瓷片飛濺,在將領們大聲的喝令聲中。兩路大軍同時出發,有如兩條巨大地蟒蛇,朝着南方絞殺了過去。雄壯的軍歌聲響了起來,參雜着士兵們大聲的嚎叫:“操死那群狗*養的!”威武如斯,壯烈如斯。張任等文官的臉色發白,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橫瞥了張任一眼,呂風心中對督察御史的最後忌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百無一用是書生。看到十幾萬大軍就臉色發白,這樣地人除了在背後使喚陰謀詭計,還能有什麼作為?呂風在心裡狂笑:“朝廷的重臣就是你這般無用的小白臉,我呂風子還害怕什麼?哈哈哈!就看你們這副德行,日後本門大可以隨意行事,莫非還真害怕了你們一群書生的監察不成?”

跦能看了呂風一眼,抱拳行禮後,帶着一批親近將領快步的下了誓師高台。跳上戰馬,快馬朝着南方馳去。小貓則是大咧咧的和呂風互相碰了一下拳頭,大笑道:“風子,你等着看我把南方那個什麼狗屁元蒙國王的腦袋給你砍下來做夜壺,哈哈哈,老子走了!兄弟們。走了,多砍腦袋多發財啊,不過告訴你們,老百姓的腦袋可不許砍,哈哈!”

破陣營地這群將領歡呼着跟在了小貓的身後,彷佛一群發*的猿猴一樣,連蹦帶跳的沖了出去。常鐵也已經融入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團體,滿臉嘻笑,渾然不在意的跳上了戰馬,大聲吼叫着自己要砍下多少多少頭顱地豪言壯語。一隊快馬風馳而去。

呂風眺望了一陣遠去的大軍。低沉的說到:“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張大人。您似乎不習慣騎馬,還是坐在馬車裡好了。白小伊,你們四個要緊跟在張大人的馬車邊,可要小心不要馬兒受驚了,把馬車給拖拽下棧道,那你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張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想到那崎嶇險峻的棧道,他額頭上有點冷汗的說到:“呂大人,本官,本官還是自己騎馬的好。不要看本官乃是文官出身,這騎射之技也是不錯的。。。古人云,君子六技,乃是。。。”他想表明,自己可不是那種坐在書房裡什麼都不能幹地文弱書生。

白小伊搖頭晃腦地掉書包:“聖人云,君子六技,乃是吃喝嫖賭玩樂是也!誒,張大人,您臉色怎麼了?”

鬧騰了好一陣子,呂風他們的大隊人馬終於出了成都府。城門口,和前來送行地蕭龍子、秦道子遠遠的對視了一眼,呂風點點頭,拍了一下坐馬的屁股,帶着大隊人馬飛馳而去。唯一就苦了精通君子六技張任張大人,飛馳的馬兒和緩步行走的馬兒,屁股坐在馬鞍上的感覺可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感覺臀部和大腿內側一陣的麻木,到了最後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且行且走,不日呂風一隊人馬已經到了棧道上最險峻的一段路。身邊就是那高聳上千丈的懸崖,磷磷怪石有如鷹嘴一樣探了出來,搖搖欲墜的模樣讓人心裡捏了一把冷汗。腳下的棧道木板,則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配合著棧道外的縷縷白雲,絲絲霧氣,人走在棧道上,都覺得兩條腿發麻、發軟,心裡則是在發癢、發酸。

呂風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放慢了馬步,等得張任趕上來了,這才笑着和張任走了個並排。他笑語到:“張大人,這裡地形險峻,還是和本官走在一起吧。本官雙手倒也有萬斤之力,就算是張大人馬匹受驚,卻也是能保住大人平安的。”呂風笑了笑,虛抽了一下馬鞭子。

張任那個惱火啊,這叫什麼事?有你這樣說話的么?這等於是在詛咒自己出事啊。不過,現在還真的需要呂風護衛呢。所以他只能強忍麻木地臀部和大腿,勉強的在馬背上欠身,謝答道:“有勞呂大人了,本官倒是少出京師,向來只在書本上讀到‘蜀道難’,卻不知道,果然是如此青天雲道一般的地方。就本官看來。要說山勢險峻,莫過於此了罷?”

呂風笑起來。搖頭說到:“這裡的山形還好,張大人若是去華山一帶,那才真的叫做直插雲空,那山勢,像是要把青天都給捅了一個窟窿啊。”他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味起了在華山時,半夜衝上華山劍派的山門。把人家的家底搬運一空地好事。

張任剛要說話,那八戒和尚已經是大驚小怪起來:“唉呀呀,書獃子,火居道士,你們看,這裡的懸崖倒是挺嚇人地,要是他上面的懸崖倒了下來,豈不是正好把我們當老鼠一樣的壓在了下面?乖乖。那可真的是屍骨無存了。”

白小伊他們還沒有回答呢,呂風已經是怒斥起來:“呔,大風無忌,童言吹去。出門在外,求的就是一個平安,你們說什麼鬼話呢?自己等下去找一條山澗。自己洗刷一下嘴巴才是。”狠狠的瞪了八戒一眼,呂風傳音過去到:“都是修道之人,也不怕言出招禍么?閉上你的嘴巴,守住你地精氣神,不要給我找事。”

八戒聳聳肩膀,有氣無力的扛着自己的八寶菩提禪杖,嘴裡哼哼嗤嗤的抬頭看着一線青天,居然唱起了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道情詞兒。修心養性兩個聽得好笑,頓時也開始用不知道哪裡的方言,開始跟着他一起哼哼起了山歌俚調。其言語柔和。曲調溫婉。卻也有幾分可愛之處。張任原本還想發評論說他們不守出家人的清規,結果聽得了幾句。竟然也臉上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