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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天大便宜上

水甲的鼻子在拚命的抽動着。自幼被主聖選入那神秘莫測的神殿,修習太古流傳下來的水系密法,數千年的熏染,讓他對於水性元力有一種極其敏銳的親和感。他能感覺到,這片森林的正中心突然出現的大窟窿上,有極其濃烈的水元力存在。以神識掃視四周,方圓七八里地內,空氣中的水元力是如此的濃密,幾乎都可以凝結成實體的水牆了。

水乙皺着眉頭,有點驚駭的說到:“老大,這,似乎不是人能使出的法術啊!若是火元力能造成這等的破壞,那是最常見不過了。可是水性元力卻是溫和陰柔的,怎麼能炸出這麼大的窟窿?”他有點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百多丈深的大窟窿,想不通要把水元力凝練到多麼緻密的程度,才能爆發出這等可怖的威力來。

水丙、水丁也不說話,就是吐着舌頭在旁邊不斷的搖頭。他們四人都已經是分神後期的超級高手,近乎到了窺虛境的厲害人物,可是他們平心衡量了一番,就算他們四人聯手,用盡所有的法力單純的凝練出水性元力來,也造不成這等的破壞。水性元力,原本就是五行元力中最陰柔的一種力量,要它凍結、封印目標那是再適合不過了,可是要水元力如此爆裂的爆發,除非是仙獸級別的存在才可能造成。

飛雲老道他們一批三山的道門弟子滿臉驚疑的飛了過來,一名茅山地弟子正驅使着那兩具帶來的飛天夜叉。讓那兩具夜叉從手中打出了青幽幽的磷火,查探四周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那一團團輕飄飄的磷火不管是沾着石頭泥土、樹木花草,頓時就熊熊的燃燒起來,哪怕是用水也潑不滅。而更加厲害的就是,這種由上千年地成了氣候的夜叉發出來地磷火,就連法力禁制也能附着上去,能把那完好的禁制燒出一個窟窿來。

可是飛雲老道的臉色明顯是很不樂觀的。他有點低沉的說到:“方圓數十里,已經用那‘搜神魔焰’給煉化過了。可是卻一點法力禁制的痕迹都找不到。方才的爆炸,似乎就是憑空生成地。可是古怪的卻是,錦衣衛的呂統領呂大人,他卻不見了蹤影了。。。難道,他,他就在這窟窿里不成?”老道們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了起來,若是剛出國門。呂風就被人炸成了碎片,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們門派的面子可就被落下了。

水甲他們四人的心裡也極其的不舒服,他們幼時所生長地部族內,最講究的就是戰士的‘榮譽’。他們自幼就被灌輸了身為一個光榮的雄鷹戰士的信念,饒是他們修道數千年了,可是這等信念卻是絲毫沒有改變的。在他們想來,呂風如今是他們地僱主。因為朱僜把指揮權轉交給了呂風啊,所以他們必須保護呂風的安全。若是呂風被人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給幹掉了,那他們的榮譽豈不是就被踐踏了么?

水丁冷冰冰的叫嚷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個成語他卻是講的腔調圓潤,一口標準的鳳陽官話。

突然間,所有在場的老道都皺起了眉頭。朝着虛空中看了過去。空氣中的水性元力發出了不正常的波動,似乎有一個極其巨大地,有如山峰一樣地東西從那水性元力中輕輕的划了過去。可是等他們朝着那波動傳來地方向看去時,卻是什麼都看不到。那玄武神獸帶着重傷,早就倚仗着空氣中的水氣,無聲無息的潛入了自己的老巢,若不是身上的封印太厲害了,就連這點法力波動都不會有的。

水甲有點古怪的搖搖頭,嘆道:“看樣子,是我們緊張太甚了。。。諸位。還是去找找呂大人的蹤跡罷。。。飛。。。飛雲道長。你們茅山的那兩具夜叉能否暫時收回呢?我們四人聯手,用密法搜尋方圓百里之地。它們的那磷火,卻是會妨礙我等法力運轉的。”

茅山弟子們也不羅嗦,掐動靈訣朝着那兩具在低空盤旋的飛天夜叉射了過去。數十道靈訣接二連三的印在了那兩具飛天夜叉的身上,只聽得低沉的嘶吼聲不斷的從那兩具渾身慘白,皮膚上有一層細密的鱗片覆蓋的夜叉嗓子里傳出。他們很是不甘的朝着茅山的弟子們看了半天,一對眯起來的眼睛射出了兩道丈許長的慘綠光芒,這才拖着一溜兒黑煙,慢吞吞的飛到了飛雲老道的身邊。

龍虎山、中南山的老道們看得有點頭皮發麻。茅山的前輩們也太寵這些茅山的弟子了,在他們道行法力還不足以控制飛天夜叉的時候,居然就把茅山派鎮山的七具飛天夜叉派出了兩具。看這些茅山弟子掐動靈訣時的艱難模樣,萬一這兩具據說連普通的飛劍法寶都不怕的寶貝造起反來,豈不是整個水師艦隊內還沒人能對付得了他們么?

水甲他們四人卻是不理會三山弟子們心裡的古怪,四人佔據了四相方位,朝着四方膜拜吐納,吸盡了方圓百里內的一應水性靈氣。隨後就看到一團溫潤的藍光出現在他們四人之中的虛空中,隨後一波*溫溫柔柔、綿綿密密的水波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開去。

沒有任何的反應,那藍色的水波極其陰柔的籠罩在了百里方圓的地域內,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玄武神獸回到老巢後,立刻就釋放了不知道多少禁制出去,偏偏他又是水系的神獸,水甲他們四人以水性元力去探查他的蹤跡,怎麼可能呢?

一群老道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垂頭喪氣的返回了港口,朝着站在船頭上的馬和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馬和皺起了眉頭,冷聲喝問到:“沒有搞清楚事情地端倪么?那呂大人。。。可找到了他?”馬和心裡有點擔心。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和呂風有關,如果呂風出事了,在朱棣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另外,他還在擔憂其他的事情,附近島嶼上的土著聽到那一聲巨大的爆炸,感覺着腳下的地面都晃悠了好幾下後,一個個就好像受驚的耗子一樣逃得無影無蹤的。如此一來,自己卻要如何才能順利地補充淡水和食物呢?

那黑瘦的老頭站在遠遠地樹林里。齜牙咧嘴的朝着馬和他們露出了獰笑。他身後隱隱約約的站着上百個體格壯碩的大漢,每個人都只是胡亂的在身上纏繞了幾塊極髒的布而已。更有十幾個身穿長袍,面色嚴肅,眼裡有不善光芒的人站在他身邊,目光炯炯地看着水甲他們一群修道人。良久,那些長袍客之中的一人低聲的用土語說了幾句話,那黑瘦老頭點點頭。有點貪婪的朝着大明水師交換貨物的貨船看了幾眼,匆匆的帶着那一批大漢轉身離去了。

在馬和他們視線不及的地方,從四面八方的無數小島上,一支支小舢板、小魚船箭一樣地滑過了海面。每艘船上都有三五人不等的漢子站立着,腰間插着閃閃發光的兵器。而更有一些噸位稍大的帆船迎着海風,朝着馬和他們停靠的大島駛去。一群群形容古怪,身上披着破爛的長袍,五官或者四肢上有古怪刺青地人物整齊的站在那些帆船的甲板上。低聲的咒罵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