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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護衛已經把整個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三百多護衛每個人都手持火把,手握兵器,緊張無比的看着這些奇怪的修道之人。僧道逆淡然的笑着,手上托着兩枚火紅色的,有木瓜般大小的棗子走向了朱棣,躬身到:“王爺,這是小僧等,經過南海遊仙島,看得那火棗成熟了,就下去順手摘了兩枚,結果和那島主人衝突了起來,結果耽擱了幾天,還請王爺恕罪。今日以火棗獻給王爺,祝王爺千壽。”

小貓‘咕咚’一聲吞了一大口吐沫,這火棗看起來不似假貨,應該是真傢伙,那可就真正的寶貴了。小貓在肚子裡面抱怨:“這和尚做人情都不會,送給這老頭子,他吃了也沒有什麼用,要是送給你家虎爺我,起碼可以讓我的道行增加百年啊。。。遊仙島是不是?有空了叫風子去偷幾顆回來,這可是好東西。。。不過,那遊仙島在哪裡?”

朱棣看到僧道逆以及這些奇形怪狀的修道人狂喜,連忙深深的禮拜了下去:“朱棣能有諸位襄助,大事無憂了。”

那些修道之人一個個連忙回禮不迭,不敢受朱棣的大禮。最前面的那個鬍鬚有三尺多長,頭頂卻是光禿禿的一片,額頭高高聳起的老道輕聲說到:“貧道在南海之極苦修五百餘年,今日才稍微體悟到了天心變化。如今天下即將動蕩,正是我等出行積累外功之時。王爺宅心仁厚,聲名遠播,正是我等輔佐的好人。日後王爺但有差遣,貧道等莫不敢從。”

朱棣心裡微微一驚,看着這個膚色彷佛三五歲小孩子一樣嫩滑的老道說不出話來,他苦修了五百多年?那起碼就是五百多歲了吧?朱棣久經戰場,雖然也見過了一些元蒙的喇嘛國師和中原龍虎山、茅山等門派的法師比拼法術的鏡頭,但是那種實在怪力亂神的東西,他還是不怎麼相信的。如今聽得眼前就站了一個五百多歲的人,不由得有點呆住了。

朱僖看得朱棣的神情不對,連忙上前來,恭敬的朝着那老道叩拜了下去:“弟子父子能得諸位仙長相助,乃是天大的福分。父王實在是喜歡得呆了,還望諸位仙長不要見怪。。。父王,父王,您還不快點吩咐人去擺酒么?”

朱棣猛的清醒過來,他笑着衝著那些護衛喝道:“快去,你們還圍在這裡幹什麼?吩咐下面的,整治最上好的素席上來,今夜本王要和諸位仙長賞月飲酒,還不快去?”

一個胖墩墩的黑臉道士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搖頭說到:“唔呀,那素齋就算了,給我選上好的山羊烤上一頭就好,嗯,道士我就喜歡暖呼呼的吃上一頓肉。。。還有幾位同道,也是不吃素食的,還請王爺給多多費心了。”

小貓比划了一個大拇指,朝着那黑臉道士說到:“唔,喜歡吃肉喝酒的,就是好道士。”那黑臉道人朝着小貓看了看,嘻嘻一笑。而朱棣他們,則是為小貓的這種說法弄得啼笑皆非,吃肉喝酒的就是好人?那赤蒙兒他們那些元蒙遺黨還成天的吃肉、喝酒呢。

正在這裡說著呢,那邊已經有人衝進了院子,大聲叫嚷起來:“啟稟王爺,都指揮使謝貴求見。”

朱棣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沉喝到:“三更半夜的,他謝貴來求見本王作甚?告訴他,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今夜本王誰都不見。”

厲風呆了一下,朱棣可不是這樣的人吧?他可是只要有下屬將領求見,那就肯定是哪怕是睡熟了,也要爬起來接見的,今日這事,可就古怪了。他身邊的呂老太監看到厲風一臉的驚疑,立刻就湊到了厲風身邊,笑嘻嘻的拍了拍厲風的肩膀,低聲解釋到:“這謝貴么,是燕京城的都指揮使不假,不過他可不是王爺府里的人,他是兵部派來在城裡駐守的。”

呂老太監眯着眼睛陰笑了幾聲:“朝廷裡面,給每一個藩王都配了一套文武班子,說是輔助王爺們理事的。不過一般王爺都只喜歡用自己的人,哪裡肯理會那些朝廷派來的官員?所以雖然那謝貴也是都指揮使,和厲將軍的官爵一般,但是在燕京城內,要說起權力來,厲大人可是比他大多了。那謝貴等人,除了自己屬下的兩衛人馬,可是什麼人都不能調動的。”

厲風呆了一下:“那謝貴,屬下有兩衛人么?”

呂老太監聳聳肩膀,不斷的陰笑:“哪裡這麼便宜他呢?他的兩衛人馬,也被王爺早早的抽調走了。嘿嘿,現在謝貴手下,只不過有五百多士兵充門面,還不如我們王府,起碼現在明裡還有八百城防軍呢。。。這是厲大人你經常在外面奔波,而且來王府也不過半年多時間,所以這些事情你有點不清楚,王府裡面的人也懶得相互談論謝貴啊他們的事情,所以厲大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倒是可以理解的。”

厲風唔了一聲:“這樣,那呂公公認為,那謝貴今夜來訪,到底有何事體?王爺不見他,倒是符合王爺的身份的。但是如果謝貴真的有什麼重要事情要求見王爺,今日豈不是把事情給耽擱了么?不如讓小子我去漸漸那位謝貴謝大人,看看他到底有何話說?”

朱棣已經聽到了厲風的低語,他一邊請那些修道者進入大廳就座,一邊點頭向厲風示意,同時揮手,意思就是厲風可以去見謝貴了。厲風點點頭,拉了小貓一手,跟在了那個傳信的護衛身後,朝着王府前面的院落走去。

王府內專門用來接見下屬官員的大廳內,一個身穿白袍,面色嚴肅,有着三縷柳須的白臉將領正坐在那裡,端着茶杯低頭不語。厲風在屏風後面偷偷看了他一眼,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笑嘻嘻的喝道:“原來是謝貴謝大人,小子厲風,我們倒是少見啊。”可憐見的,厲風和這些官員唯一一次聚會,就是除夕夜的酒宴,就那天,厲風還忙着設局賭博,哪裡知道謝貴是誰?

謝貴抬起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如今在燕京城內深受王寵的厲風厲都指揮使。謝貴站了起來,隨手放下茶杯,拱手到:“厲大人,我們倒是一向少見。不過久聞厲大人乃是王府內如今最得力的幹將,謝貴今日倒是有幸。不過,王爺為何不出來見謝某?而且,厲大人此刻應該是在大殿下的府內,為何出現在王府呢?莫非王爺在和世子他們商討事情?那為何不出來見謝某?”

厲風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也就是平時朱棣坐的那張太師椅上。他翹起右腿,把小腿彎到了左腿大腿上,搖頭晃腦的說到:“哎呀,這可不是我們王爺故意怠慢你,實在是三殿下和四殿下又惹事了,王爺在後面抽刀子要砍要殺的,我們殿下和二殿下正忙着勸架呢,這實在是打得熱鬧,沒辦法出來見謝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咳嗽了一聲,厲風看着謝貴那微微有點憔悴得臉蛋,笑道:“這可是呂公公吩咐小子我來見謝大人的,有什麼重要事體,還請謝大人直接告訴我,等下我進去,看到王爺的火氣消了,就好好的把事情稟告給王爺,這不就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