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李言沉默一會兒,緩緩搖頭,道:“沒有,她沒有放棄。yzuu看小說就到~如果她放棄了,就不會再約你去秋彌。不然,你覺得她一個身份尊貴的大人,憑什麼要交好你這個什麼都不是小孩子?而且,她一直都是叫你南喬的。”

“好像是這樣,但興醫他不也是一直稱呼我南喬?我倒是覺得這樣聽起來很慎重的樣子。”南喬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在這樣的時候,她實在不想轉動自己的腦子,笨一點什麼的,也沒有什麼。而她早就忘記的是,是她自己很慎重地向陳興醫強調要稱呼“南喬”的。

李言呵呵笑了笑,用下巴磨了磨李言的腦袋,道:“四阿哥家的那位格格稱呼你什麼?陳興醫可能是顧忌着男女有別,但你和這位格格都是姑娘家,也知道所有你親近的人都是稱呼你為喬喬的,而她卻沒有,只表明一種情況——她下意識地並沒有將你當成真心親近的人。”

“那,秋彌打獵什麼的,我就不去了。”南喬沒有多糾結,反正這一位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和認識了兩年的蘭兒差的遠了。

“隨便你。”李言不曾參加過秋彌,但也大概知道那些跟去的女人們,除去特別為了伺候男人去的,其他的都是在特定的小範圍內走一走,算是散散心,不會有什麼危險。

“哦......”

應過這一聲後,兩人都不在說話。

李言的氣息太過讓人安心,不知不覺間,南喬的意識開始迷糊,然後......睡著了。

......

康熙四十五年八月二十日的前一夜,天空開始下起了綿綿的秋雨,直到清晨還依然有密密的雨絲在飄——這雖然不是一個出行的好天氣,但是,李言還是出發了。

南喬站在雨里,看着李言乘坐的馬車越行越遠,眼前終於忍不住地模糊起來。yzuu看小說就到~

他走了,也許三五年都不能見......

“喬喬,乖孩子,你李大哥會回來的。”陳氏心疼地將南喬摟在懷裡,自己也是眼角微濕。

“額娘,我沒事。”南喬用衣袖粗魯地抹了一把臉,道:“是這雨飄的到處都是的,實在太討厭了。”

南英心中也不快活,撇去其他的感情不提,李言一直都擔任了他老師一樣的角色,兩年中,教會他很多很多,如今李言這一走,讓他心中突然有失去方向的感覺。不過——

“照顧好你妹妹。”

他記得李言最後對他的吩咐,瞧見南喬明明傷心捨不得卻非要裝作如無其事,心中狠狠地痛了下,出聲道:“要不,喬喬,你跟我去草原上散散心?我聽說燕寧也會去,你平日跟她一起玩,我換班的時候陪着你。”

“不想去。”南喬感覺自己鼻子中不知道塞了什麼,感覺很難受。

“怎麼,喬喬能跟去?”相反於南喬的不感興趣,陳氏很詫異地問了一句。

“能去。”南英道:“咱們家的身份雖不夠,但好歹我也算在那裡。我們頭兒說,只要有貴人的車架願意帶着就成。我們頭兒有個親戚是親王側福晉,他的妹妹們就曾經輪流出去玩過,其他人有關係的,也都出去過。喬喬,燕寧可以跟着十三福晉,她也一定願意帶上你的。”

見陳氏有些意動,南喬扯了扯她的衣袖,道:“額娘,算了,我不大想出門。”說著揉了揉額頭,道:“今兒起的早了,感覺有些困,咱么趕緊回家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那回吧。”見南喬十分沒有精神的樣子,陳氏也不再多說,摟着南喬上了馬車。

一路無話。

只是才一到家,南喬還沒有與一起送行的寶柱陳氏以及南英分開,就見梔子手中拿了三張粉紅信箋,道:“小姐,是靜瑜格格、蘭兒格格和燕寧小姐的。看小說就到~”

湊在一起了?

“你幫我看看吧。”南喬這會兒只覺得所有的精氣神都隨着李言的離開而跟着離開了,連一個小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小姐,”梔子很快一一看完,神色古怪地道:“她們......她們都是邀請小姐您一起去秋獵的。”

“真的?”陳氏聞言難以置信地接過信箋看了看,艱難地張了張口,道:“喬喬,這......怎麼回事?”這三個人一起來請,怎麼看都透着古怪。

“沒什麼的,額娘。”南喬心中也覺得意外,但還是打起精神安慰陳氏,道:“蘭兒格格和燕寧本來就交好,和這靜瑜格格又是姐妹,她們本來就打算乘一輛馬車作伴的,所以才會一起找上來。”

“那,要不,你就去散散心?”陳氏猶豫地建議道。

“不去。”南喬想也沒想地拒絕,吩咐梔子道:“梔子你替我回信,說我身體不舒服,不適宜出門,來年再說吧。”然後對寶柱和陳氏行了禮,道:“阿瑪,額娘,我回去補眠了。”

“那......那你去吧。”陳氏本還想說什麼,但看見南喬那萎頓的神色,滿心心疼,就讓她下去了。

揮手讓南英也下去,陳氏憂慮地向寶柱道:“爺,您看喬喬她......這可怎生是好?她那樣子,真是讓人心都跟着疼......子默那孩子是沒得說的,但這怎麼說也要好幾年的光景......”

“沒影子的事兒,說他做什麼。”寶柱責怪地瞪了陳氏一眼,道:“這萬一讓人聽了去,有的你後悔的。再說,喬喬不過是個小孩子,哪裡有什麼長性這以後的事情,是誰也說不準的。你以後在她面前說話,也注意着點兒。”

“是。但是,爺......”陳氏將一個雪白的手絹緊緊捏着,在房間中憂慮地走了幾個來回,才跌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嘆息道:“這輪到自己養女兒,怎麼就讓人揪不完的心呢”想當年,自己那麼隨隨便便就長大了......

寶柱沒有說話,皺着眉坐了很久,才揚聲道:“杏花——你去,將梔子悄悄地找來,別驚動了小姐。”

“是的,老爺。”

杏花領命下去之後,陳氏坐直了身子,焦慮地道:“爺,您是擔心那幾個邀請有不妥?可是,喬喬身上又有什麼好讓人惦記的”

“你別多想,我只是想知道那靜瑜格格又是哪一位,關心一下喬喬來往都是誰而已。”寶柱悶聲道。有一個蘭兒格格看在燕寧小姐的面子上另看我們喬喬一眼也能說的過去,但那靜瑜格格又是因為什麼?那些眼高於頂的貴女們,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好說話了?

“老爺,夫人。”梔子行了個禮。

揮手讓杏花出去,寶柱看着梔子,問道:“你片刻不離地跟在小姐身邊,該知道這靜瑜格格是哪家的格格了?”

“靜瑜格格是五貝勒家的大格格,中秋節後的第二天,她跟着蘭兒格格找到小姐的,送了一串瑪瑙手串做見面禮。前幾日小姐和李少爺去進香,靜瑜格格碰巧也去了,就一起遊玩了一個下午,然後第二日小姐就和李少爺一起回京了。”若是寶柱不問,梔子當然也不會多嘴。既然寶柱問了,關於這靜瑜的身份行至,她也覺得不是什麼要保密的內容,於是一一說了。

“真是五貝勒家的大格格?”陳氏不相信地重複道。

“回夫人話,確實是五貝勒家的大格格。她自我介紹的時候,奴婢當時就在邊上聽着,不會錯的。”梔子答道。

“真的是......”陳氏有些失神。

“知道了,你去吧。”寶柱皺眉,也沒有心思問梔子更多的內容,讓梔子下去了。

之後,他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中安靜的有些嚇人。

許久,陳氏僵直的身子才軟軟在跌在椅子中,問寶柱道:“爺,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寶柱斷然打斷陳氏的話,堅定地道:“不會。如果真嚴重,子默他臨走時候不會不做交代。咱們別自個嚇唬自個兒。再說,喬喬不是說了不出門嗎?”

只要她不去,李言又已經走了,那格格還能降尊紆貴地到他們這一門小戶中來找麻煩不成而且,說李言喜歡上的是一個九歲小丫頭,誰信吶就算李言曾經在他寶柱面前明明確確地說了,他也依然是不信

除非李言他一直都不成親

“喬喬她......她怎麼就那麼難呢”陳氏再次嘆息。

“喬喬哪裡不好了?沒有你這樣說女兒的”寶柱敲了敲桌子,道:“你若是有空,倒是別忘了你一個兒子也十五了,該是做準備的時候了。閑的時候也跟着二嫂出去聚一聚,打聽打聽誰家有合適的姑娘。早些看準了,待明年選秀結果一出來,也早些定下。”

“這個用的着您說,我早看準了。”說到已經到了成家年紀的兒子,陳氏也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道:“二嫂她大妹妹家的姑娘,姓那拉,叫晴蘭的,跟喬喬特別談的來,也往咱們家來過幾回,爺,您有留意沒?”

寶柱點了點頭,道:“那小姑娘是不錯,但我也聽說她家中盼着她選中的......你反正也無事,就多打聽幾個,別有了萬一就慌了神。”

“恩。”陳氏笑了笑,道:“我聽喬喬說,晴蘭本人是不想選上,說是選上也是做小低人一頭。而且,我瞧着,她對咱們英子也是有意......不過,爺您說的對,是要多打聽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