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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局面已經如此明朗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庄親王立即死去了,康熙也不會屑於在這種無關大局的事情上做個言而無信的君王,“所以,就不會再有變故了?

南喬捧着水杯又想了一會兒,覺得大概是這樣沒錯的,所以點了點頭,笑了笑,將話題轉到其他的事情上去,道:“十六的時候,我看見嚴寬和秋兒兩人避開了眾人單獨在樓梯中,,“然後今天常全就送來了喜帖”新娘正是那秋兒“李言你說,這

南喬攤了攤手,像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低頭道:“聽人說”嚴寬拿了喜帖就將自己關在了屋裡”一直都沒有出來,...”

“這有什麼好苦惱的。”李言望着南喬搖了搖頭,淡然一笑道:“秋兒哪怕真是被迫的,但僅僅這樣逼迫一下就屈服了,,“...”他再次搖搖頭”道:“不是真的感情,至少不是非嚴寬不可的。”

“我知道。”南喬嘟起嘴”有些無力地道:“但還是很不高興。若她們開始能夠坦白懇切說出來只是因為奴籍的問題,我未必就不會應允,成全他們。哪怕是秋兒之後會嘗試着向我求助,我未必就不願意為她去交涉,“要知道,十三爺府也不過是要個會理財的奴才,這樣的奴才雖不多”但真找還是能夠找到的。”

“她為了自由的身份拒絕了一份感情,為什麼如此容易地就屈服了呢?她要的自由呢?都不值得哪怕付出一丁點的代價拿出一丁點的勇氣爭取一下?”南喬嘆息”搖頭道:“我本以為秋兒是不司的,“”

在所有人,尤其是女人,都循規蹈矩的大清,遇上一個有思想有追求,想憑自己雙手養活自己不肯於人為嬸的女子是多麼不容易啊!但她“她就這麼屈服了“

這固然有自己推了一把的緣故,但她就這樣屈服,實在是“讓人覺得喪氣的慌。南喬不住地搖頭。

“之前,她得到的也不過是虛假的自由和獨立。”李言淡然抿着水,似乎再感覺不到其中的讓他不喜的甜味兒”道:“喬喬”在別人眼中,她秋兒就是你的奴才,根本就是不是什麼獨立的人!若不然”為何你說讓她去十三爺府上,她就二話沒說地去了?她是生在這個朝代長在這個朝代的奴才,她定然知道十三爺府絕不會用一個游離於掌控之外的人,哪怕是名義上的。但她為何還是乖乖地去了?”

“她從來沒有過自由,喬喬。”李言認真地看着南喬道:“我知道這個制度很不好,尤其是對於女人更是苛刻,但現實就是這樣,“我們可以嘗試着改變一些”但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

南喬頹喪地嘆了口氣,軟嘔撻地趴在了桌子上。

她明明知道這此道理”卻偏偏想要從李言口中聽到結論,然後才能不再心存幻想,“或者是她僅僅需要有人傾述?

“你那個嚴掌柜的若是連這個故都過不了,也就不值得你大用。”李言微微撇嘴,道:“痴情可以,但也要看感情投入的對象。你那個秋兒掌柜,不大值得。”

說著他星眸一轉,一改前一刻十分正經嚴肅的臉色”微笑看着南喬道:“至少要向我的喬喬。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能堅持對波此的感情,絕不會因為什麼壓力什麼引誘之類亂七八糟的而發生改變,“值得付出,值得努力,值得堅守。”

“嗯,“...”南喬感覺自己被月亮曬的有些微酶,從秀氣的鼻子中微哼出一絲氣息後”懶懶的再不想說話。

原來,她所有的抱怨和傾述,只不過是為了這一刻的安定與幸福“...

月光漸漸西移。

“這個特殊時期,你該早點兒躺在床上。”李言微笑說完,站了起來”道:“回去歇了吧,我至少要在家住上兩三日才走的,大概也不會很忙,明兒再陪你曬太陽。”

曬完了月亮曬太陽“

南喬突然想到這麼一句,心中莫名其妙地盪濤了一下,哼哼唧唧地站起來”揮手別了李言後,隨着粉蘿回自己的小院了。

此後不久

西院正房。

“報老爺和夫人,小姐與李少爺說完了話,此刻已經各自回去歇了。”

聽見門外麥葉兒的回稟”陳氏總算挺下了走來走去的腳步”最後朝着窗外望了一眼,道:“知道了,下去吧。”

“呼”這算是沒出事兒。”陳氏捏着手絹兒拍了拍胸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早跟你說了,子默是有分寸的,咱們閨女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你就是瞎着急。”寶柱披了外衣盤腿坐在床邊”翻看着南英成婚所列的宴請名單。

“我這不是做額娘的么?”陳氏轉過屏風”開始換衣,嘀咕道:爺您那單子怕一眼都沒看進去吧?不也是一樣地懸着心“”

寶柱皺了皺眉,彷彿沒有聽見陳氏滴咕”將胡亂地翻了幾翻後壓在床頭几上,拉開寶石藍色不繡花的錦被躺了進去”悶聲道:早點睡吧。”

英園。

“回少爺,小姐和李少爺談完了話,此刻已經各自回去歇了。”,柳絮輕輕踏進書房的門,低聲回稟道。

“知道了,下去吧。”南英背着手在書房走了幾步,又招回柳絮道:“你去廚房要幾個下酒小菜”待會兒送到默園李少爺那裡去。...”說罷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估計着李言該回到默園了,起身走出書房”關了房門,大步流星地向默園方向而去。

慧園。

“小姐,南恭小姐已經回去歇了。”麥芽走近正綉着百花的蘋羊身邊,低聲道。

“恩。...”羊羊像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這個消息一般”繼續綉了些時候,終是將那朵粉白色的玉蘭完工,端詳了一下,收起針線”起身伸了個懶腰,回頭對方芽笑道:“晚了,去歇了吧。不用守夜。”

燈只剩下角落中蒙了輕紗的一盞。

做了柳小姐,她的日常生活也不知不覺地遵從了南喬的習慣,比如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守在一邊”又比如夜裡喜歡留一盞燈,膘膝脆脆地亮着,讓房間內不會陷入徹底的黑。

燈光從粉白色的絹紗中透出來,又碰見了曲曲折折給着桃花春景圖的屏風阻攔”再抵達粉白色的偶爾隨着窗戶流進來細微的風而輕微晃動的羅帳之時,影子已經變得斑駁凌亂,不能成形。

羊羊時常會想,當她還是拖子的時候就時常地想,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李言少爺和南喬小姐如此理解彼此”如此堅信着波此呢?難道就是因為當初那一次的捨身相救?

但他們看起來彷彿是前世就認識的“時常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恭園。

南喬心情很好地收拾乾淨自己,伸手拉開被褥時,突然驚愕發現”她竟然忘記了問:昨天晚上,李言到底有沒有抱一抱她“

到底有沒有呢?

京城,九阿哥府。

燭光明亮。

九福晉拒絕了想要幫忙的丫鬟,自己動手摘下了一枚紅寶石耳墜兒,看着鏡中燈光照射之下的臉頰依然白皙美麗,對着黃金雕花的西洋鏡,捧着臉滿意而笑。

“找什麼呢。”

懶洋洋的聲音,讓九福晉回了神。她欣喜地站起來”轉身向著門口行了一禮,喜道:“爺,您回來了。”

服侍的丫鬟靜悄悄地退下去,只在角落留了最貼身最信任的,聽候使喚。

“任是歲月如刀,不雕刻個二十三十年1別想在爺的福晉臉色留下痕迹“”,九阿哥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輕輕托起九福晉的下巴,動作輕仇,但他做起來卻是無比自然。

九福晉臉色騰的一紅,掙脫開九阿哥的手”嗔道:“爺!...”

見九阿哥神色專註地望着她,九福晉面上的紅色越來越是濃,如同飲醉了酒一般,渾身熱熱的”軟綿綿的。

“爺“。”脖子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慢慢低了下去,下巴挨到了胸口一抹雪白。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那隻疼老婆怕老婆得笨蛋狼曾經說過的”我說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九阿哥微微一笑,但見眼前一雷美人含羞圖,伸出手臂一圈一帶,就將九福晉圈在了懷裡,一司坐在了黃梨木的敞椅上。

“聽說爺不在的時候,你回了趟娘家“有什麼新鮮事兒沒有?”九阿哥溫熱的唇緊緊貼在九福晉耳邊,如同呢喃。

“沒有“,“沒有什麼“,“新鮮的。”遭受如此輕薄,九福晉想要躲,卻又不捨得,想要答話卻只能斷斷續續,想要思考卻是不能。”“不對“,“有一件比較奇怪“董鄂家的一個......旁......旁支,竟然官稱要認......認一個漢家女做閨女“”。

晤“認下一個漢家女?那可不大容易“,“但他們既然對外賞稱了,那就是有把握會成功的?的確是有些新鮮“,“哪一支?”說話間,一隻大手已經穿過了織物的遮擋,結結實實地握住了一團軟玉。

“嗯“”,九福晉努力想要自己清醒些”無力地道:“董鄂寶柱......一個兒子做了二等蝦,女兒被封做和善因山格格的“。

原來是她“

九阿哥沒有再問,而是哈哈笑了一聲”半抱了美人走向了紅木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