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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梔子心中的得意,並再次暗暗發誓要守住小姐的秘密,只說她們走後,南喬有些懶洋洋地往沙發背上一靠,抓過一個布偶抱在懷裡,帶着點天真好奇地問道:“紅綾,你從哪裡來的?”

紅綾眼中閃過一絲難言的光芒,看了一眼南喬,嘴唇動了動。南喬分明沒有看見她張嘴說話,但耳中確確實實地聽到輕微但極為清晰的聲音道:“紅綾受命,前來跟隨小姐。”

敢明說自己受命前來,那就只有是受了四阿哥的命令了......

當事情終於水落石出,這“監視”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之時,南喬心中的大石反倒是落下了。這個時候,她對紅綾剛剛傳音的方式卻是極為敢興趣。

“你剛剛怎麼在我耳邊說話的?”南喬好奇地道。

“這是一種技巧,將音匯聚成絲,再送出去。”紅綾這次沒有傳音,而是明明白白地答道。

“怎麼做到的?我能學么?”這倒是一個說秘密的好方法,以後有什麼不方便當眾說的,給李言傳音好了。南喬想到此處,興奮地問道。

“這是一種內力運用的技巧。”紅綾說罷,看了南喬一眼,那意思是說,你有內力么?

南喬倒也不在意她眼中若隱若現的鄙夷和不耐煩,只打自己看不懂,一味地追問什麼是內力,怎麼煉成等等。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內力這回事......南喬看着紅綾輕輕一捏,就將一個瓷杯捏的粉碎,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不住咂舌。

再問之下,才知道自己平日唬人眼線所練習的《五禽戲》也是能連出內力的,只是自己單學了架勢,徒有其表,從沒在意書中所說的什麼“呼氣吸氣”的,而偏偏那些就是“導氣入體”,進而“生生不息”的關鍵......

只可惜,紅綾不肯將自己所連的功法教給她,而單靠《五禽戲》那種最基礎的呼吸之法,要練出內力,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而要有足夠的內力支持“聚音成線”,更是驢年馬月,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南喬並不氣餒,反正她如今年紀還小,起步並不算晚,就又纏着紅綾指點她《五禽戲》的呼吸技巧......

紅綾得以從南喬房間出來之時,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中,她被南喬纏的夠嗆,自己都覺得累,那小姑娘竟然還不知疲倦。好在自己總算出來了,若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將她小姑娘,自己以後的“主子”點暈......

也不知道那個叫梔子的小丫頭將人都帶到何處去了,竟沒一個人來打擾她們......

這個南喬小姐,不過是個尋常孩童么,真不知道主子為什麼將她送來這毫無意義之處,當一個八歲小姑娘的婢女。自己十幾年得辛苦練習,難道真要荒廢在這個不大的宅子里么?還有那個將她從生死邊緣拉出來的主子,以後就再難見到了么?

紅綾抬手摸摸臉上化妝之後的微黑皮膚,瞧着天空喃喃地道:“主子,紅綾想要保護的,只是您呀......”

......

無限光四月天。

陽光明媚,百花盛開,由不得人心情不好,更何況,李言再次讓人送了快信悄悄地跟她報喜來着。

信中說道:一切順利,四月中旬,估計在十四日便能返京。他的工程圖也以呈上去,康熙爺也細細看過了,雖沒有對工程設計做出明確表示,但當著幾位隨行大臣的面,親口給他賜了表字曰“子默”。

皇上親自賜了表字,那是多大的榮耀?

而他李言的前程,只待回京後便能水落石出了......

這一日,南喬正心情很好地往院子中移植幾顆梔子,回想起前世在那個綠色的小陽台上度過的美好時光,幻想着六月里滿院得馨香......當然,也只是幻想一下,花農說,新移植的植株,一般第一年都是不開花的。yzuu看小說就到~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歡快的心情,輕輕地哼着歌。

“妹妹,正好今日有空,咱們去工坊瞧瞧去吧。既然已經買了,總不能白養着那些人。”南英搖頭嘆道:“前兩日嚴寬去過,說是工坊竟有大半年沒有生意好處了,原東家發不出月錢,那些夥計只好出門打零工賣力氣,才沒有餓死......”

南喬詫異地抬頭道:“上個月的月錢大哥哥不是足數送去了么?”

“是啊。所以那些工人都表示說,一定要努力做活呢,正是人心可用的時候呢。”南英笑道。

南喬聞言打趣道:“哥哥近日研習兵法,看來很有進展么。人心可用......嘖嘖......”

南英也不着惱,只懲罰性地輕拍了南喬一下,接過梔子手中的小鏟子,幫着南喬培土。

“那嚴寬問清楚了,他們會彩印不會?”南喬問道。

“只有一個老師傅會,說是手藝還是頂尖的,其他的小夥計都只會點粗印的皮毛,不頂用。”南英道:“不過嚴寬也吩咐了那老師傅,加緊了培訓那些小夥計。還有,據老師傅說,印一本彩色畫冊的成本,一百頁的話,原料費用怕就要二百兩,這還是用老師傅,極少出錯的情況。不過,最耗的,還是時間。只有他一個人做活的話,就算是日夜不停地做,起碼也要三個月......”

“三個月,太久了。”南喬道。

南英點頭道:“所以我才想着,咱們一起儘快去看一眼,沒問題的話,就將圖給老師傅,讓他先做着。”

南喬舀了一飄水,澆在最後一株梔子上,道:“這並不是解決的辦法。讓嚴寬打聽下哪裡會這個手藝人,先僱傭幾個幫着。來日的話,讓那老師傅多帶幾個徒弟,將手藝傳下去。”

“恩恩。”南英忙點頭記下,笑道:“妹妹的小腦袋瓜就是聰明。”

南喬嘻嘻笑了幾句,看移植的梔子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了,就趁着盆洗了手,回屋換了出門的衣服,又跟陳氏嘀咕告知幾句,這才帶了梔子和紅綾,上了自家的小騾車,趕車是新進小廝叫個大廣,也不知道寶柱和南英為何沒有給小廝們改名。

而南英則是騎着匹矮腳馬跟着騾車走。這矮腳馬本是買來拉車之用,但南英總不好與妹妹和奴婢們擠一個小車廂,只好勉強騎馬了。

“嘿,妹妹,這個月你不趁手,下個月該送給哥哥一匹好馬了吧。這矮腳馬,騎起來真是彆扭。”南英對着車窗道。

南喬裝作十分詫異地問道:“哥哥不是說普通的馬兒就成么?這會兒計較起來了?”

南英尷尬地撓撓頭,道:“這不是想着,早買晚買都得買么?妹妹,好妹妹......”

南喬捂嘴吃吃笑道:“少不了你的。不過,哥哥你若是要的急,就不能要買那最好的......”南喬伸手一個手指頭,道:“現在只有這個數......”

“一百兩啊。”南英嘟囔一句,有些失望。一百兩,只能買匹勉強湊用的馬,不過,也還成吧......

南喬見哥哥這樣,也就不再逗他,向南英招了招手,讓他低頭,道:“哥哥,妹妹不是小氣的人喲,一千兩以內的,妹妹買的起”

南英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沖妹妹豎起大拇指,擠眉弄眼地道:“真是好妹妹東澤說,五月底有一個私人小馬場出貨,都是上等的好馬,他特意通知人家帶上了幾匹小馬駒,到時候一起去挑”

自家妹妹要將工坊維持住,這前期投入怕是不少。她現在也只得上個月幾百兩的盈利,說能給自己花去一千兩,怕是要挪用鋪子里的資金了......

對於自己花費妹妹的銀錢,南英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或者不妥。如果自己有錢,妹妹想要什麼,自己也絕不會吝嗇的。曾經相扶相依的一家人,若是因為銀錢分個清清楚楚、里里外外的,那不是太傷人了?

上回額娘沒有收南喬的銀錢,就讓她失落好幾天。若是自己再不接受她的好意,那......南英從沒忘記自己妹妹舊日而內疚而悶悶不樂,總是生病的那些日子。“心思鬱結”,這是他最忌諱的幾個字了......

而且,自己有了好馬,騎術大增,如後出頭了,不也是妹妹的保障?他雖然接觸的少,但也知道,一個有權勢有前途的哥哥,比多少銀錢的嫁妝都管用

南喬嘻嘻點頭應下。她心中也明白,偌大一個京城,絕不是買不到一匹上好的駿馬,哥哥將日子一口氣推到五月底,肯定是不想讓她為難吧。

南喬的印刷工坊在外城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原本叫什麼都不管了,如今則稱之為“如意工坊”。

這工坊說來面積不小,足有十來畝,外面勉強圍了一圈二米高的圍牆,上面青苔遍布,更時不時有些倒塌之處,也沒有重新清理,只任由它塌着。

南喬雖知道這工坊破敗了,但看到眼前這荒涼的景象,也是眉頭直皺,吩咐道:“嚴寬,先別進院,圍着這牆轉一圈。”

南英也是第一次來,看到這副光景,也很不高興,狠狠地瞪了嚴寬一眼。這個小子,提拔他做掌柜管事,這麼多日,除了打聽點消息,竟是什麼事情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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