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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冬,感覺時間就開始刷刷地往前走,似乎每天都是節日。看小說就到~

臘八才一過去,寶柱就開始忙裡忙外地購置年貨,什麼糖瓜紅棗的,又有香燭炮仗的,又要請門神備春聯,又要使人將銀子化成吉祥圖樣的銀裸子,好做壓歲錢......

陳氏也忙的歡快,扯上好料子,每人做幾件新衣裳,納幾雙新鞋子,這本就夠她好忙,但灶上也不肯假手與人,非要自己動手蒸年糕蒸饃饃......

看到寶柱和陳氏兩人忙的那叫一個歡實,甚至每日來看望她時,也只是說句話便走,南喬於是就有些納悶了——往年沒見他們忙成這樣啊?

她本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岔子,詢問南英時,南英也很無奈地道:“往年,咱家不是沒條件么......”

好吧,她承認以前家中是窮了些,現在是富裕了點兒,但至於這麼誇張么!往年他們沒有辦法,必須親自動手,但今年買的那些僕人難道是留擺着好看的?

“他們這也是想彌補一下往年的遺憾。”李言看着南喬因為鬱悶而皺起的小眉頭,似乎更加可愛了的臉色,溫柔的笑道:“就像女人們,以前總眼饞漂亮衣服而囊中羞澀的,突然間有了一張可以隨便刷卻不用負責的信用卡,當然會去賣場血拚一番。”

“唔......”南喬思索一番,正經地道:“似乎有道理。”

想通了之後,南喬就將這事兒拋在一邊,開始繼續畫她的喜羊羊。

“這個湖筆,果然比較好用。李言,你在十三那裡用的是什麼?”南喬一邊描畫,一邊與李言說著閑話。

“我呀,用的當然是更上等的狼毫。”李言呵呵一笑,見南喬有些茫然,於是解釋道:“狼毫,也是湖筆中的一種,呵呵。”

“就你能。看小說就到~”南喬嗔了李言一眼,用低頭畫了好一會兒,又道:“既然我要靜養,過年就沒我什麼事兒,有大把的時間,現在這個故事繪本,到正月十五之前,應該能完成了。你說,是不是就此找人刊印,然後趕到過節的時候推出去?聽南英說,上元節的燈市廟會,可是從正月十三一直持續到正月十七,熱鬧的很。”

李言小心地理了理手中的圖紙材料,這些都是工部的歷年來典藏,珍貴的很,他通過十三才弄出來的,可不敢疏忽。整理完畢,李言這才抬頭笑道:“這事情你不說,我一會兒也要跟你提起的.。喬喬,你看了鋪子這幾日的賬本沒有?”

“當然看了。”南喬道:“生意好了不少,幾乎能趕上開業那會兒了。但是我聽說,外城那塊兒,已經連開了好幾家鋪子了,價錢也比我們的便宜一些。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想着趁別人還認我們這塊“吉祥”的牌子,將繪本推出去,保持住新鮮的勁頭,將“第一”這個名頭一直攥在手裡,以後才不會被別人比下去。“

“你這個做法是沒錯兒,但是......”李言認真地道:“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出繪本,這喜羊羊與布偶鋪子有什麼關係么?沒有。我的建議是,繪本先緩緩,咱們先將喜羊羊的布偶推出去,以後再出繪本,這樣的話,兩者之間就有了聯繫,才更能吸引顧客的眼球。那樣的話,我們再推繪本的時候,連廣告都不用打了。”

趁南喬還在思考比較的時候,李言又道:“喬喬,你這些日子不曾到鋪子里去,只看賬本知道鋪子生意好了,大概沒想過我們的生意為什麼會好起來吧?”

這一點,她還真的沒有認真去想過......南喬略想了想,不確定地問道:“難道是因為過年的緣故?”

“回答正確!加十分!”李言打了響指,打趣道:“俺家的喬喬,就是聰明!”

“行了,別作怪了。看小說就到~說正事兒呢。”南喬白了李言一眼,自己卻嘻嘻樂了起來。李言可是難有這麼調笑的時候,難道最近遇到特別高興的事?

“鋪子生意一開始回升的時候,我就猜到這可能與過年有關。”李言笑道:“因此我特意交代幾個丫頭們打聽了,果然大部分顧客都是說平日捨不得給自己閨女買這個貴的玩意兒,自己動手做的,總也不是那個味道,但現在不是過年么,一年也就這一回,閨女有啥想要的,也就一咬牙買了!”

“還有就是要送禮的。”李言繼續說道:“當下屬的,過年要給上司送禮。往年都送些古玩字畫啥的,上司們收的多的,多半就會麻木了。但如果家中有女兒的呢?討了小姑娘的歡心,那做爹娘,怎麼也能跟着高興些吧?這叫‘曲線救國’!雖然現在沒這個詞,但就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我們才要推一種新的布偶形象,將這種新鮮感再次放大?”南喬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心道,自己不出門,果然不如李言了解的直觀全面......

“姑娘要花,小子要炮”,李言大手一揮,笑道:“我們的目標是,將布偶打造成年貨的一種!就想過年要置新衣一樣,也要給家中的閨女買個布偶!”

“哇!”南喬也誇張地兩手托腮,眼冒星星地望着李言,又害羞又興奮地嗲道:“李言哥哥,偶好崇拜你喲!”

說罷,南喬自己也趕緊抱臂,兩個肩膀抖抖不停,小嘴巴誇張地咧開,道:“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兩人又是哈哈笑了一陣,才歇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將布偶打造成必備年貨的一種,這個想法很有吸引力,趁着現在才是臘月一十五,京城本地人家置辦年貨還不到最熱的時候,兩人說做就做,當下一齊動筆,將喜羊羊的形象,正面背面側面,都一一畫了個清楚。

原來的那四種,都是由南喬自己動手做了個小的,然後再由幾個人照着她做出的模樣按比例放大,但以南喬半生不熟的手藝,加上此時又趕着時間,哪裡還有功夫讓她實驗着縫了拆拆了縫的?

畫稿一得,李言就親自帶上了,別了南喬出了西廂。

見陳氏正在門廊下穿針引線,李言上前行過了禮,也不廢話,道:“伯母,喬喬又想得一種新的布偶,侄兒覺得很不錯,思量着趁着這年節之間,正好推出去漲漲咱鋪子的人氣,您看您是不是將手頭的活計先放一放,同侄兒一起去後院,並簡娘一起,參詳參詳?”

“喬喬又搗鼓出新花樣了?”陳氏笑着放下手中的針線,這是一件深藍色的團花錦袍,是她特意為寶柱縫製的。家中經濟好過了,什麼料子,什麼做工,穿在身上,走出去都是臉面。

“這是我和喬喬一同繪的圖,您先瞧瞧,做的出來不?”李言雙手將手中的圖紙遞給陳氏,一邊又走在前面,引着陳氏往後院里去。

“畫的這麼清楚,當然做的出來。”陳氏笑眯眯地看完四張圖紙,感嘆道:“總聽說喬喬喜歡畫兩筆的,我也不懂這些......這真是喬喬畫的?她才學畫多久,就能畫的這樣好了?”

“伯母,喬喬天賦好着呢,又肯努力。”李言領着陳氏邁過後院的拱門,贊道:“您不知道,她為了練筆,每日廢了多少張紙!她怕您心疼她,不肯讓她畫,才沒讓您知道的。”

南喬既然要推繪本了,對外可以隨便用個筆名,瞞下南喬的身份。但是像陳氏這種至親之人,日日一起生活的,瞞的一時,瞞的了一世么?既然總是要說的,就只能將南喬此時的“成績”歸結於“十分用功”上了......

“這個孩子,也不知道顧惜自個兒!”陳氏心中又是驕傲,又是心疼之極,轉身向李言請求道:“言哥兒,喬喬一直肯聽你的話,你一定幫着勸着點兒,伯母在這兒謝謝你了!”說罷就要向李言行禮。

李言哪裡敢受?只見他趕緊閃開身子,虛扶了一下陳氏,道:“伯母放心,我會勸着她的。而且,喬喬也是董事的,那《五禽戲》的體術就從沒停下過。伯母您想想,她這半年,除了現在有些畏寒外,可曾真的生過病?”

“還真沒有!”陳氏略放了心,但還是嘀咕道:“回頭還是要叮囑嚴婆婆,喬喬那裡的飯菜還要特別補一些......”

還補呀......李言聽着心頭一顫,南喬如今每日滋補的湯藥喝着,上好的飯菜供着,少吃一點,就能惹得陳氏一通嘮叨,若不是她加大了每日的運動量,一開春保准養出個小胖妞......再補下去......

“喬喬,真的不是我的錯,真的.....”李言默默回頭,在心中向著南喬房間的方向虛弱地解釋道。

說話間,兩人到了裁剪室,見了簡娘,又招來縫製布偶的幾個丫頭,由李言將喜羊羊的圖紙攤在桌面,說了顏色,尺寸及其他注意事項,一直看着第一隻喜羊羊製作成功,吩咐這幾日多多趕製這個,爭取三天後有足夠的存貨推出後,就帶着新得的那個布偶告別了眾人,再次回到南喬的暖房。

“很不錯!”南喬從李言手中接過喜羊羊,揉弄了一番,與李言擊了個掌,道:“恭喜我們布偶家族又添新成員!”

南喬玩弄了一會兒,對梔子道:“你去告訴額娘,讓她先做個特大號的出來,說是我要的,送給燕寧做年禮。”

“好咧。”梔子正要出門,只聽李言出聲道:“再做個大號的,說是十三爺府上有個一歲多的格格,也喜歡這個。”

待梔子再次應了一聲出了門,南喬這才白了李言一眼,在沙發上抱着喜羊羊坐下,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道:“說吧,你還有什麼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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