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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喬喬了解我......

李言心中感嘆一聲,笑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十三收了我們的沙發圖紙,已經派人在京城、蘇州、廣州三處同時建作坊了。看小說就到~”怕南喬不能理解,又解釋道:“政治鬥爭,總是要錢的。美國總統競選知道吧,那些競爭者,哪一位身後沒有大富豪頂着?”

見南喬瞭然地點頭,李言又興奮地道:“你說,咱們現在給四四找到了掙錢的項目,他經濟寬裕了,能幹的事情不是更多了?以後登基不是更有把握了?他能不念着點咱的好?那樣的話,康熙不給咱改戶口,四四總該給改吧,這叫雙重保險!”

南喬聽了也是極為高興。他們上次雖然說過私奔,但不到最後一步,他們誰也不想那樣做。他李言想成就點事業,證明自己的價值,想給南喬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她南喬捨不得陳氏這一家子,捨不得自己的鋪子......

兩人興奮地展望了一下未來,但南喬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白,抓住李言的手臂,緊張地道:“那如果,如果十三他們覺得你更會賺錢,然後他們只想利用你賺錢,然後故意阻止你,不讓你進入朝堂怎麼辦?我聽說,他們皇子是可以強迫漢人給他們當奴才的,變成叫什麼‘包衣’的!”

聽說包衣世世代代都是宗室的奴才!那他們的未來就完蛋了!

“喬喬,喬喬......你先別緊張......”李言拍着南喬的肩膀安慰道:“包衣奴才都是滿人入關的時候得到的漢人俘虜,現在已經不準隨便再將漢人變成自家包衣了......”

想不到南喬連包衣這個特殊階層都知道了,唉,畢竟是正白旗人,又生活在這個朝代,很多事情就算是她不去刻意了解,也會耳濡目染地慢慢都懂得的吧。聽說上次十七阿哥還來過這兒,難道是從他那裡了解到的?

其實十七才不會跟南喬八卦這些。yzuu看小說就到~這包衣什麼的,有的是陳氏教她禮儀時候說的,有的是她從陳氏或別人言談的中得知的。她如今已經是個清朝人了,只要她不是個聾子瞎子傻子,這些個信息,她早晚都會知道......

“真的?”南喬還是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李言十分堅定地道:“當初一找到你的時候,得知你是滿人,我的身份是漢人,又聽人說滿漢不得通婚,為了能風光地娶到你,我可是查過很多典籍的。讀的最多的,就是《大清律》了。”

李言摟着南喬在沙發,嘆息道:“順治年間的時候,還能通過認乾親的方式,找一個旗人當乾爹什麼的,讓自己入旗籍,但到康熙年間,國家養不了那麼多旗人了,所有就嚴格禁止了這種行為。包衣也是。”

南喬抓住李言的胳膊,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要真說起來,一個漢人,成為包衣,然後再立功抬籍,說起來還要容易一些。像如今的江寧織造曹寅,就是傳說中寫《紅樓夢》的曹雪芹的祖父,他祖上就一直是包衣奴才,現在不是抬了籍,女兒還嫁到了王府當王妃么?”

李言輕聲道:“雖沒有明文規定,但將漢人變為自家包衣這等事情,絕不是那麼隨便的。再說,十三他現在正爭分奪秒地學習水利算法,現在正用着我呢,怎麼能不管不顧的?說起賺錢,只要有好主意好項目,他府上奴才,就挑不出一個懂經商的?管理產業這種事情,一向都是府上有權勢的老人們爭搶的肥差,怎麼能輪到我一個外人呢?”

“不過,喬喬,我跟你保證,以後都不再冒這種風險,讓你跟着擔心了。”李言懷抱着南喬的胳膊緊了緊,滿含歉意地道。

“政治的事兒,我不懂。”南喬掙脫李言的懷抱,與他拉開了點距離,認真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記住,你不僅僅是你自己。”

李言抬手撫了撫南喬額前的頭髮,道:“喬喬,你放心。我李言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

臘月二十的時候,又一次下起了大雪,屋頂上,院子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南喬只是將門推開一道縫隙,往外面飛速打量了一眼,就趕緊關上了——寒氣真不是她這小身板能受的了的呀。

就這一眼,她就明白了當初寶柱為什麼將門楣廊柱等物刷成俗氣的紅綠兩色:整個外面,天空灰濛濛的,院子里灰白灰白的,草木啥的,也都是光禿禿的,直讓人覺得沉悶,壓抑,和無法言說的悲哀荒涼。

幸好,一進院門,就能看見這些熱鬧的大紅大綠,讓你覺得溫暖而有希望。

臘月二十的時候,吉祥鋪子再次推出新布偶,再一次在京城掀起了搶購布偶的熱潮。

說是“熱潮”,那應該是梔子誇張了些。南喬雖然沒有去鋪子現場,但她是看了賬本的:從臘月二十到臘月二十五,這五日中,他們鋪子的營業額都在二百兩銀子以上,但這沒有算新推出的超大號的喜羊羊——

五十個超大號的喜羊羊在三日內全部銷售一空!

這種狀況不得不讓陳氏並所有丫頭再次加班加點,幸好之前準備的材料極為充足,不然鋪子就會面臨無貨可賣的狀況了。據李秀回稟,這些購買人的意圖,幾乎都是用於送禮的......這讓南喬不得不感嘆,無論是前世今生,果然是過節的時候,商家最好賺啊!

縱使在臘月二十四的時候,其他的布偶鋪子也跟着推出了喜羊羊,但好像也沒有太影響吉祥鋪子里的生意,那是因為小姑娘在一起比較的時候,總會有這樣的話說出來:“我的喜羊羊是從吉祥買的,上面有牌子的,你的那個沒有,是冒牌貨!”

——這就是南喬和李言所追求的,名牌,正版。只有這樣,他們鋪子的生意就會一直維持很不錯的局面,除非那些跟風的人能設計出比南喬更招人喜愛的布偶形象,而不是總跟着他們的走......

“喬喬,我和你阿瑪,還有你哥哥回去老宅,你一定要乖乖地,知道么?”陳氏極為憂慮地叮囑道。

“知道了,額娘。”南喬乖巧地點頭應下,道:“大哥哥會看好我的,額娘,您就放心吧。”

此時已是臘月三十的巳時,也就是上午十一點的樣子了。

寶柱、陳氏、南英,以及李言都聚在了南喬的暖和之中,陳氏從一用過早飯,就到了南喬這裡,反覆不停地叮囑她。上面的那句話,她這一上午至少說過上千遍了,南喬已經試過用無數方法保證自己會乖,不會出事,但陳氏就是放心不下。

這讓她怎麼放心的下?南喬從出生長到現在,從沒有離開她身邊超過一個時辰,更別說是現在,一家人都走了,只留下南喬一個人單獨度過大年夜?以前那些年,就是南喬身體很弱的時候,她都時將南喬帶着身邊,親自照看的!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心亂如麻,原本那種過節的勁頭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兒,這會兒到了臨別的時候,就更提不起精神了。

開始南喬也想不明白,既然已經分家了,為什麼還要去和別人一同過年?特別是大伯父一家,他們不說歡迎自己一家人了,那樣子分明就是厭惡之極的!單是祭祖的話,祭祖完畢,就各走各的不成么?

後來問了南英才知道,他們雖然是分了家,但老太太還在,也就是說,他們共同的長輩還在。按照當今的習俗,祭祖過年的時候,就必須是齊聚一堂,除非是病的不能挪動的,或者像二伯父那樣因為公務身在外地不能回的......

就算寶柱是家中的庶子,與老太太並無血緣關係。但這個年代,與規矩禮法相比,血緣關係只能靠後排——老太太是寶柱父親的正室夫人,無論寶柱是哪個小妾生的,都只有老太太一個母親,對生母只能喚一聲姨娘;同樣的,老太太身為正室,無論丈夫的哪個小妾生下的子女,都是她的子女,只是嫡庶有別罷了。

如果他們不回去,那就是“不孝”,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行了,巳時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寶柱打斷了陳氏的嘮叨,向著李言道:“言哥兒,喬喬就拜託你了。”

“伯父伯母請放心。”李言溫和地笑道:“若沒有喬喬,我不是也要一個人過年?正好有她作伴,我心中也好過多了。”

這話,讓寶柱和陳氏都想起了李言的凄涼的現狀:祖父、父親、母親同時去世,只余他隻身一人又身處異鄉......陳氏安慰地拉過李言的手拍了拍,再沒有說什麼,自己繫上大氅,當先走出了房間。

這已經是巳時了,按照習俗,過了午時,各家就會在貼上門神,然後關門避客,取一個將穢氣截於門外的意思。他們家離老宅還是要走一段路的。若是誤了時間,大嫂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言哥兒真是個苦命的,也是個好孩子......陳氏嘆了口氣,心道,由南喬作伴,他一定好過許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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