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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時,就有僕人來稟報說前頭男客要散席,這邊幾位夫人也都借勢告辭。yzuu看小說就到~富察氏親自送到府門外,送走了兩個妹妹,又拉着陳氏的手小心問道:“妹子,我看你飯桌上一點葷腥不粘,總是皺眉掩嘴,你別瞞姐姐,可是......有喜了?”

陳氏紅臉點了點頭,低聲道:“竟沒瞞過姐姐的眼。”

“這是天大的喜事兒,為什麼要瞞着”富察氏重重一拍陳氏的手,責怪道:“若不是因着那陸姨娘那時候,一分不舒服要嚷嚷成十分,我還真發覺不了......哎呀,說她做什麼”

這個時候,寶柱等的焦急,時不時向這邊看看,富察氏笑道:“你有了身子,我就不多留你,凡是多當心些。”

“知道了,姐姐。你也別總自己悶着,常與二伯談幾句。二伯他糊塗了一陣,總要醒的。”陳氏也殷殷地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富察氏才親自扶着陳氏上了馬車,送着寶柱一家遠去,這才長嘆一聲,拍了拍南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女人家,能像你三嬸娘這樣,自己男人時刻將她放在心上,就算是吃些苦,也是甜的......”

南黎面上細心聽着,心中卻是不認同。那個女人能知道自己的夫君最後是什麼樣的人?就像自己的額娘,阿瑪是她自己挑選的,現在還不是......感情是靠不住的,倒不如地位財富來的實在......

轔轔而行的馬車中,晴蘭細細向小富察氏說著些什麼。

小富察氏皺了皺眉,道:“蘭兒,那可是無官無爵的人家,只有一點錢,還是新掙得的,半分底蘊也沒有你看那馬車,都是從車行僱傭的,你別想差了”

“額娘”晴蘭有些不同意小富察氏的話,道:“我知道你相中的是南實表哥,但你看他那書獃子樣,就算是中了舉,做了官,也又是一個大姨父大姨母才大您兩年不到,看樣子就起碼比您老了十歲為什麼還不是過的不舒心我不想與她一個樣還有南黎,那個丫頭心思重重的,指不定在算計些什麼,我也不想進這樣的家門”

小富察氏聞言也有些惱了,低聲呵斥道:“說的都是什麼這是你一個小姑娘該說的話么?回去我要問問嬤嬤是怎麼教導你的”

晴蘭不情不願地認了錯,但那神情......小富察氏心知女兒是個有主見的,只好嘆道:“現在說什麼都早了些,還有選秀的坎呢。宮裡的貴人們看不上你,你的婚事才能由着你阿瑪額娘做主,現在說的再好,也是白說......”

“大伯父不是正好管着我們那一佐的佐領么?”晴蘭哀聲道:“額娘,您幫着求求阿瑪,讓大伯父給我報個病啊災啊的,免了選不成么?”

小富察氏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在選秀上動手腳,那是欺君的罪名,你要連累一家人都跟你去么說的輕巧再說,那拉一家對你選秀可是寄了厚望的,你是嫡長女......”

“厚望厚望難道要送我進宮去不進宮,憑着父親只是個四品散官,手上半分權利沒有,能嫁到皇子府親王府當福晉么盯着福晉位置的,又不是只那拉這一家當不成嫡福晉......額娘,您真捨得讓女兒去受那做小伏低的苦么?”晴蘭說到這兒,聲音中已經開始打顫了。

小富察氏沒有說話,只是摟過女兒安慰地拍了拍。她若是想賣女兒攀富貴,就不會將女兒養成現在這樣的性子......

可是,旗人家的女兒,哪個由的自己做主了?就算是姐姐,不也是落選之後,才敢給自己打算么?但挑與不挑,根本就沒個區別......

......

南喬一家人回去後,寶柱突然對陳氏道:“家裡還有點銀子,趕明兒我就去莊子上,將莊子簡單整出來,你去住些日子吧。yzuu看小說就到~”

陳氏詫異地抬起頭,道:“賬上的銀子可不多了......爺,是不是二伯說了什麼了?”

寶柱悶頭沒有出聲,陳氏看向南英,南英皺眉道:“二伯父的官職到現在沒有批下來,他出門活動了一下,說是似乎有人在上頭故意壓着他。聽說怎麼和十三爺搭的上,話里話外的,就讓咱們給遞句話。”

陳氏沉吟一番,道:“二嫂也跟我隱隱提到此事......待十三爺回京,你試着提一提吧,幫的上則好,幫不上,咱們也是盡了心了。”

“阿瑪也是這麼說的。”南英道:“待李大哥回來,咱們再議一議怎麼去提,別讓十三爺覺得咱們是那不識相的。額娘,你是不知道,如今十三爺和咱家合開鋪子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以後求上門的,估計不會少。”

“我聽說你二伯父做官三年得的考評可都是個優字,官位遲早要落實下來,咱們跟十三爺提一聲,不過是幫他早點落實了而已。”陳氏道:“至於那些沒有能力瞎找門路的,咱們也不必理會。”

南喬一邊聽得暗暗點頭,心道自己這個額娘真不賴,務實有智慧,分的清輕重黑白,能應下的應下,該拒絕的果斷拒絕,真是一點也不含糊......

最後寶柱總結道:“莊子還是要修的。趁着這會兒沒到農忙時分,多做點兒。”

如他所說,莊子遲早要修的,早修晚修都是修,因而這個家庭決議就這麼定了。

第二日一早,南喬還關着房門在屋裡打拳,就聽見南英敲門。她這個時候當然不好見哥哥,就吩咐梔子去看看。

門外,南英遞給梔子一個畫卷,道:“小姐還沒醒么?你細聲喚醒她,將這個拿給小姐瞧瞧,嚴寬夜裡送回來的。”

梔子忙應了聲是,拿着畫卷就進了屋。

南喬接過畫卷一看,竟是自己讓工坊刊印的畫冊宣傳畫,趕緊吩咐梔子將燭光多點上一根,細細地查看。

這一看,真是讓南喬滿心歡喜。這用紙,顏料,畫工,幾乎趕的上後世的那些宣傳畫了如果還有什麼差別,那就是,這些紙張,怕是不防水......不過,也不能過於苛求不是么?

“小姐,這印的真好,奴婢若不是知道你畫的那幅小些,真要以為是您親手畫成的呢。”梔子讚歎道。

南喬滿意地點點頭,將畫圈收了起來,道:“你去告訴少爺,說我很滿意,讓嚴寬開始安排印整個畫冊子,銀錢若是不夠周轉,讓他去找李秀支一些,關鍵是質量,速度也要加快,端午節怕是趕不及,那六月份一定要將我要的數目印出來,做的好,我給他還有工匠夥計們漲工資。別忘了將我的原畫給討回來。”

梔子應聲而去,南喬再次展開畫卷喜滋滋地細看起來。

經過了這麼些天,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算做小富人,對十三將京城的市場全部讓給她很是警惕和不理解,但仔細計算了下,自己並沒有多少財產,別看她做了一系列的開支計劃,但目前還一項都沒有執行......

就拿昨日來說,她以為自己的院子夠住了,但僅僅是一個不顯眼的董鄂支脈的老宅子,就又是花園又是分院子的,她家比不了再看大伯母,二伯母,以及另外兩位夫人,人人都一身富貴之氣,比起她們,陳氏算是很寒酸了

這一比才知道,她離“小富人”這個境界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而十三之所以將京城讓給她,不貪這一塊兒,她也琢磨出了兩個原因:第一應該是要避免他自己粘上“商”這個名,畢竟京城在皇上眼皮底下,康熙又是個愛出門的,說不定哪天就微服上街溜達了,若是碰巧看見吉祥鋪子中幹活的都是十三的人,更碰巧還被老爺子認了出來,那豈不是白遮掩了?

這第二么,估計也就是向自己賣個好。那些布偶畢竟都是她設計出來的,或許十三也試圖找人設計,但幾百年的思想局限擺在那兒,怕根本比不上她這些經典形象。為了籠絡住她這個“金牌設計人”,為了激發她的設計熱情,給她一間鋪子,就能保證以後鋪子的產品總能推陳出新,何樂而不為?

反過來說,如果沒她這個“金牌設計人”什麼事兒,鋪子賺多賺少,與她一點關係也無,她還會去推出更多的布偶形象么?她若是無聊,不如踏個春,賞個花,學學彈琴跳舞呢

她若罷工不幹了,額,就這幾種布偶,再喜歡也會有看厭煩的一天吧。那十三在全國買下那麼多的鋪子,說不定賺不到錢不說,還會虧本......

想通了這一點,她也就不再縮手縮腳——

新開的鋪子,店面全部用買的,裡面的務工人員也全部用買的,這老大一筆成本,怕是要一年去平,這樣的話,他們家和李言說是共占的一成股份,但沒有盈利,哪來的分紅?

沒有分紅,李言做官打點要錢,南英求學交際要錢,家中又要添丁進口,不也要花錢?鋪子前四個月掙下的,據南喬估算,怕是已經沒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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