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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看小說就到~”十三不屑地撇了李言一眼,又瞄了瞄南喬彷彿是因為李秀終於識大體喝下湯藥而露出的欣慰笑容,心中忍不住打了個突,這個丫頭,怎麼能笑那麼甜那麼天真那麼燦爛......

南喬看着李秀失魂落魄,像是去了半條命似地,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這點打擊就承受不住,真沒意思......不過,這只是一點兒利息啊,說了要處理乾淨,她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秀姐姐......秀姐姐?”南喬關切地道:“你怎麼了?葯很苦么?”

南喬的呼喚讓李秀從麻木中清醒回來——葯已經喝下了,那自己總應該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喬喬小姐,奴婢......奴婢可以跟在少爺身邊了么?”

“這個啊......”南喬拉長了強調,微笑道:“秀姐姐,你是說,你是給李大哥敷藥擦洗的時候與李大哥發生了關係,但因為他還在昏迷之中,所以才會不承認你,對么?”

李秀連連點頭,目光滿是希冀地看向南喬。

十三見狀直搖頭,這奴才竟然還看不出南喬在玩兒她,真是......

南喬輕輕一笑,突然冷聲道:“他既然受傷昏迷了,如何能夠要了你的身子?請問秀姐姐,他至今連下床走路都不能,當日流血昏迷的他又是怎麼做到的?秀姐姐,請你為我們大家描述描述”

“奴婢......”李秀臉頰漲的通紅,幾次嚅動嘴唇,卻說不出話。

“或者......”南喬逼視李秀道:“或者是你這大膽奴婢,趁着少爺昏迷,使手段刺激了他,然後主動,以圖逼迫你家少爺承認你?”南喬轉過頭,向十三詢問道:“對於這樣不知羞恥,踐踏主家尊嚴的奴婢,請問十三爺,這通常該如何處置呢?”

怎麼繞到了我頭上......十三不耐煩地道:“這樣的,通常都是打死了事,或者賣到暗地裡。yzuu看小說就到~”

南喬謝過十三,環視眾人一圈,對李秀道:“秀姐姐,你聽清楚了么?”

李秀抬頭望向眾人,見所有人對她都是一臉鄙夷,失聲痛哭道:“可是,奴婢已經是少爺的人了啊少爺......”

這樣的地步了,還是不死心么?如果你這個時候肯悔過,承認什麼“”的事情不過是你的一個謊言,那麼......我倒不介意就此放過你......但是現在......

南喬心中一陣煩躁,冷笑道:“真的么?紅綾,請婆子帶她去檢驗檢驗,她到底是姑娘還是個婦人”

“是的,小姐。”說著一揮手,從門外走出三個穿紅戴綠,一看就知道從事的不是正經職業的婆子,上來拖着軟倒的李秀下去了。

門外傳來李秀的呼喚聲:“我沒有......奴婢沒有......”

這個時候才說“沒有”,已經太晚了啊......

不過南喬聽見“沒有”兩個字,心中鬆了老大一口氣。就算是李秀,那些婆子也會將的日期提前個一月兩月的,那個時候兩人相隔幾百里地呢,李秀就成了誣賴李言的......雖然殘忍一些,但她絕不會讓李言與她扯上關係,留下來膈應人

南喬端起茶喝了一口,眯着眼向後靠在椅背上,揉着臉像李言抱怨道:“唉,我好像一點氣勢也沒有呢,剛秀姐姐就不肯聽我的話......”

李言寵溺地笑笑,道:“恩,長大就好了。”

趁着這個間隙,南喬又像李言抱怨說,自己一路上怎麼吃苦,怎麼被裝在箱子中不見光......然後又對十三道:“十三爺,你可要跟皇上好好說說,那些人怎麼連皇子都敢抓呢,膽子太肥了”

十七也配合地冷哼。看小說就到~

十三不太相信南喬的講訴,皺眉問道:“那德州又是怎麼回事?那小客棧中住的不是你們?”

南喬聞言跨下了臉,聲音憤恨,卻又可憐兮兮地道:“我們好不容易從船上逃出來,可惜才住了半夜,還沒有見到太陽就又被抓了......”

十七冷聲道:“他們如果不是用了,休想再抓住我”

也許兩個人起初的出走原因並不是這樣,但是......這樣也好,南喬是被連累的,而揚州漕幫綁架皇子也是事實,十七也咬定漕幫這罪魁禍首不鬆開,那麼,十三也不想去深入追究。南喬這小姑娘還是比較有趣的,能不牽在內的話,自然很好。

這邊幾人說了會兒話,沒用多久,紅綾領着三個婆子,其中兩個架着李秀前後進來,稟報道:“小姐,各位主子,有結果了。”

厭棄地將半死不活的李秀丟在地上,其中一個婆子諂笑着回稟道:“這位姑娘剛剛確實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三個婆子看過了,絕對錯不了只是......老婆子我一時不小心,傷了這姑娘的身子,請小姐原諒則個。”

擦,你這婆子用手指將別人捅破了?真是......太殘忍了......

一輩子不能生育,背負眾人的鄙夷,如今連那層膜也失去了,以後嫁人怕也不得好過......這樣的懲罰,應該夠了吧。南喬沒有了再去折磨她的心思,懶懶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賣出去吧。紅綾,這事兒你處理好了。”

紅綾應下,正想要將李秀拉走,李石向前爬幾步,磕頭道:“少爺,秀兒已經不是奴籍,您沒有權利賣她”

“不是奴籍了?”南喬這才想起當初李言似乎說過要給李秀脫籍嫁人......“不在奴籍她口口聲聲稱什麼奴婢?李家沒有伺候的奴婢了么?要一個外人來貼身伺候?李石你起的是什麼心思?李青、李澈,你家少爺身邊,什麼時候容的外人隨便接近了?”

南喬揮了揮手,道:“既然不是家裡人,那就趕緊攆出去。以後警醒着些”

李言臉色也不好看,當初他好心給她脫了籍,卻只換來這樣的“感恩”。李秀這樣不顧廉恥,他李言跟着丟了好大的人,還差點兒讓南喬生出誤會......

這樣不幹不脆的,讓十三十分不耐煩,他揮手道:“不合用的奴才就打發出去,看的不礙眼么?行了,你的家事你自己私下處理去,爺我還沒吃晚飯呢,快要餓死了。吃飯吃飯,吃了飯睡覺”

這麼多天的折騰,眾人都很疲憊了。酒菜擺上來,眾人草草吃過之後,早早散了安歇。南喬雖然想找李言說說別離之情,但人多眼雜的,只好悻悻作罷。

第二日一早,南喬睡到了日上三竿,聞着棉被溫暖的清香,愣是不想起來。

別看她柴房也住過,伙房也住過,箱子也住過,穿的破爛衣裳,吃的粗菜剩飯的似乎毫不在意——但她兩輩子都是大小姐,若不是憋着一股勁兒要找李言,她哪裡吃的下那些苦?如今,磨難之後,再次體會到這乾淨平常的一切,竟是那樣的滿足......

人吶,果然要有對比的說。

南喬感嘆地將臉在柔軟的枕頭上使勁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

“紅綾......知道老爺現在在哪兒么?”南喬趴在床上問道。

“老爺一直在德州附近尋找小姐。昨晚小姐安全歸來,十三爺已經使人去知會了老爺。因為李少爺也要回京,十三爺怕走岔錯過了,就吩咐老爺原地等待,或是先回京。”紅綾道。

“這麼說,我最近是見不到阿瑪的么?”南喬問道。

紅綾目光沉靜地答道:“應該是的。”

南喬趴在床上,微微出神。自己這一出走,最對不起的,就應該是寶柱和陳氏,他們那麼疼她愛她......而且,回去之後,還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釋......編排一個理由?或許會有一個完美的借口,但南喬實在不想再用謊言去欺騙他們;實話實說?他們能理解,能支持么?

南喬心中躊躇不定。

這時候,紅綾眼神閃了閃,低聲道:“小姐,昨天那個叫李秀的,死了。”

“死了?”南喬愕然。

紅綾點了點頭,道:“割腕死的,自殺。”

南喬怔住了。死了......這算是自己殺死的么?

也是,處在這個時代的女人,懷了名聲,丟了貞潔,不能懷孕......在這樣的打擊下,也只有死了吧。一個人因自己而死了?自己該作何表情?害怕?好像沒有;後悔?不會,就算再來一遍,自己依然會那麼做......可為什麼自己會感覺無力?太累的緣故么?

“我知道了。”南喬閉上了眼,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安靜一會兒。”

紅綾的目光閃了幾閃,順從地走了出去,關上了門。李秀死了,那李言特別吩咐過眾人不許告訴南喬,但自己為什麼偏偏要說出來呢?自家小姐沒有驚慌失措,自己好像很失望?紅綾在門口想了很久,也沒能給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原因來。自己不過是奉命來做探子的,不應該對她心存敵意才是......

傍晚的時候,南喬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陷入了昏迷。恍恍惚惚中,她看見自己的原來的父親憤怒之後,轉身落淚的眼睛;她看見陪伴自己安靜長大的花園;看見樹立在梔子叢中的墓碑,上面是李言和自己的微笑的照片......

再然後,她聽見十七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低吼,聽見李言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呢喃,再然後,她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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