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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杏兒卻是根本就沒有要招供的意圖,雖然她一再說要認罪,但其實她那話的重點是放在當著十三阿哥面兒的,什麼跟十三阿哥對證,當面向他認罪,親口跟他講自己犯下的錯,這種種的說詞,所為的目的蘭靜要是再看不出來,那她也就是白痴了,杏兒無非就是想見十三阿哥,她覺得那樣自己才會有一線生機。

杏兒要見十三阿哥,當然不是想認罪,也不是要求饒,她心裡肯定也明白,若是十三阿哥知道真是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是不會饒了她的,所以她是要喊冤,想說蘭靜在污陷她,能讓十三阿哥相信她,或是對蘭靜起了哪怕是很小的疑心,都有可能會是她能得以生存下來的機會,抱有這個希望的她,自然是不可能會乖乖招供的。

所以蘭靜要徹底打碎她的希望,她讓杏兒從心裡認知到,她根本就沒可能再見到十三阿哥,杏兒不知道十三阿哥要親自處置自己,所以對蘭靜的話自然不會懷疑,蘭靜是十三阿哥府里的女主人,杏兒雖是宮中賞下侍候十三阿哥的人,到底也不過只是一個奴才,一個丫環,蘭靜想處置是絕對有權力的,並不一定需要通過十三阿哥,更何況現有的證據又是如此的充足,她又不是私下裡打殺,而是將其交由衙門,等事後再對十三阿哥說一聲,也沒人會說她做的不對,她自然也根本用不着再聽杏兒說什麼。

正因為蘭靜所做的完全合乎常理,所以杏兒也就越加的絕望,而當一個人絕望的時候,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說不得有許多話就會說了,杏兒今天的一些表現,已經讓蘭靜確認了她對自己是存有恨意,她也不介意利用這份恨意,讓她把話都說開來,果然她在覺得見十三阿哥無望之後,決定開始要始將這份恨意宣洩出來了。

只是杏兒的話說得還是太囉嗦了,蘭靜可不願意聽她訴說對十三阿哥的衷情,也為著刺激她儘快的進入下文,於是蘭靜輕皺着眉,微帶着不耐煩的說道,“看來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呢,我說過,不想聽你說這些有的沒有,也說過,我沒多少耐心,可你卻偏偏要來挑戰我的耐心,要知道,現在要說的是你,聽不聽的,我無所謂,你要是再不說正事,就留着話到刑部衙門裡說去吧。”

“哈哈哈”杏兒果然被刺激到了,只是有些刺激大發了,她居然笑起來了,笑過之後,又直視着蘭靜的眼睛問道,“福晉果然是怕聽奴才說這個嗎?可奴才卻偏偏要說,奴才喜歡爺,奴才崇敬爺,早在福晉指婚給爺之前,奴才就已經侍候在爺身邊了,也早比福晉您喜歡爺喜歡的早,奴才並沒想過要跟您爭寵,可是您卻還是看奴才不順眼。侍候在其他阿哥身邊的和奴才同樣的人,許多都已經生下了兒女,甚至還有的都已經是側福晉了,可是奴才和桃兒、橘兒、梨兒她們呢?福晉卻是連見都不讓見爺,福晉對爺也太過了,奴才就是看不過。”

“沒讓你多見到爺,就是我待爺太過了?”蘭靜也笑了,只是滿帶着不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下藥害了我,爺就會高興了?你哪裡是為了給爺抱不平,你只是妒嫉爺對我的好而已。”

“不是,”杏兒大聲說道,“我是為了爺,爺是個好人,他不該有一個妒婦做福晉,你不只是不讓我常見到爺,那兩位格格不也一樣是如此嗎?我是奴才,是丫環,可那兩個格格可是正兒八經太后賜給爺的妾室,福晉卻也一樣攔着爺不讓見她們,要不是我給你下了葯,讓你的身子受了損,只怕烏蘇格格也懷不上身子,更生不下二阿哥了。”

“這回你不說那葯是治癬的粉了?”蘭靜不理杏兒的胡說八道,直接抓住她話里的重點。

“福晉既然已起心堅決要取我的這條命了,我自然也沒什麼可掩飾的了。”杏兒昂着頭說道,“沒錯兒,那葯是我下的,是我額娘在她生前最後一次來看我時給我的,回去不久她就病逝了,這個葯我就一直留着。是的,我早就想對福晉你下手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在福晉沒有的耐心,我有,我一直在等,終於讓我等到了機會,李成被打板子的那天,因為來的阿哥們多,招了我們前去應差,我那已經籌謀多時的計劃終於可以用上了,我知道福晉你很小心,又常有大夫隨時診脈,所以即使額娘給我的葯很少見,我也不敢直接就用,所以我用了臘將那葯封到你的躺椅上的,那時我雖然很緊張,但只要想着爺能擺脫福晉這個妒婦,我就一點也不害怕,只可惜天不從人願,福晉雖然中了葯,到底卻還是救回來了,我現在只恨,當時不該為了避嫌,在你早產的時候,沒過去再加上一把勁兒。”

“你還沒說那個迷惑你的是誰?”蘭靜犯不上自掉身份的與杏兒理論這些個混帳話,只接着問她道。

“是烏蘇格格。”杏兒回答道。

“什麼?”蘭靜微皺了皺眉。

“又或者是富察格格,”杏兒又說出了一個人來,臉上也帶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再或許是桃兒、橘兒、梨兒,還可能是小樓、小牆、小庄、小院,又也許是府里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是府外的任何一個人,總之是對福晉有不滿,看不過福晉所作所為的人,都是有可能的,甚至包括爺在內,福晉您就慢慢猜吧,奴才不奉陪了。”話一說完,杏兒就一頭向旁邊的桌子角撞去。

只是杏兒的動作雖快,卻抵不過蘭靜早有準備,在杏兒連着說出一個又一個人來的時候,蘭靜就隱隱猜出了她心中的打算,於是在她說話的中間,就向楹嬤嬤和莫姑娘看去,雖然沒使眼色,但見她們狀似不經意的微微點頭,蘭靜就知道她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果然在杏兒尋死的時候,在她們示意下早有準備的看着杏兒的那兩個嬤嬤已經出手將杏兒拿住了。

“怎麼?”蘭靜看着被壓制住的杏兒,淡淡的說道,“話說痛快了,就想死嗎?”

“福晉本不就是想要奴才的命嗎?”杏兒努力仰着頭看着蘭靜,“現在奴才要成全您的心愿,您為什麼卻要相攔呢?哦,對了,您還想知道那個迷惑奴才的人是誰呢。還指望着刑部衙門那裡能從奴才的嘴裡逼問出來呢,只是福晉,您能確認,到時候奴才說的就一定是真話嗎?”

“你錯兒,”蘭靜搖了搖頭,“我並不想知道那個迷惑你的人是誰,因為我知道,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從你的日常表現,從你剛才的一番表演和所說的話,我已經知道,沒人能迷惑你,能迷惑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來挑動我疑神疑鬼了,因為我根本就不信你的。”說到這兒,蘭靜對楹嬤嬤吩咐道,“好了,現下,可以把她交由爺去處置了。”

“什麼?”杏兒一時愣了,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蘭靜,“你要把我交給爺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