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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那幾隻鴨子按住,除了那隻被小婉射殺的鴨子之外,其它的只是暫時不能飛行,用幾根索子拴了腿腳之後,那幾隻野鴨子也只剩下叫喚的份了。

“先生,我們再去找找看,再獵幾隻。”三個男孩都有些意猶未盡,雪雁和紫鵑也躍躍欲試。

“附近的野鴨恐怕都飛走了,這些已經足夠了,我們先回去吧。”小婉說道。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再晚,天就黑了,入城也不方便。

由於已經往前走了不短的距離,一行人索性就近走出葦叢,順着鄰近葦叢的緩坡往回走,三個小傢伙一人拎着一串野鴨,神氣無比,雪雁和紫鵑也頻頻回顧,似乎還想再看到野鴨群在葦叢中出現。

剛拐過一條彎路,忽然看到有兩輛華麗的馬車齊整整地停在前面不遠處,小婉一怔,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其他人過來。

“先生,這兩輛馬車不錯,我們怎麼沒看到人?”李承乾問道。

“大概是從另一邊上的山。”小婉搖搖頭,這裡不是什麼旅遊的好地方,但對於想搜尋野趣的人來說,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看這兩輛馬車的樣子,也是非富即貴,應該不是一般的角色。

突然,聽到坡上有人嚷嚷起來:“那邊是誰啊,在那瞎轉悠什麼呢?”

“該不會是偷車的吧?這幾個女孩子可真不像話,竟然帶着小孩子來偷東西。”

“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年頭漂亮女孩和小孩相結合,才是最佳的盜竊組合。”

“不對啊,看她們的穿着也不像干這行的啊?”

“嘿嘿,這年頭可不好說,穿得人模狗樣。都是幹些下作勾當地可不少。”

小婉沒有想到那幾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傢伙,口舌竟如此討厭,而李承乾他們三個雖然小,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外面都是被人捧着着,一時間竟是氣愣了。

那幾個人穿的都不錯,看來確實是出身富貴,可家教和那身衣服就有些不相配了,一個瘦削的青年罵旁邊一個男子道:“肖子羽,你這傢伙說這兒風景如何如何好,又有野鴨、野雞可打,結果呢?除了水就是樹,要不就是幾隻有骨沒肉的小鳥,連根野雞毛都沒有!”

這個青年一邊罵罵咧咧的,眼睛珠子卻放肆地在小婉和雪雁、紫鵑身上上下遊動。

“嘿嘿,蔣少爺,野雞、野鴨算什麼,這不是有現成的鮮貨嗎?一會兒您泄泄火,可比野雞還要滋補呢!”

“能有那好事?沒有看到那雛兒的背上還有一張弓嘛?”那個蔣少爺目射yin光地說道。

旁邊那傢伙立即湊趣道:“蔣少爺,她有弓,你有槍,這才是天作之合嘛!”

雪雁、紫鵑和那三個小孩子沒聽明白,只知道不是好話,但見這幾個傢伙的目光流里流氣,如同毒蛇信子一般,一股子說不出的難受味道。

“不要答理這些無賴,我們走!”小婉知道,像那種無賴的傢伙,你越是跟他計較,這些人越是無賴,不值得糾纏。

“喂,你們六個人站住,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說,是不是想偷我們車?”那個蔣少爺身旁的男人一見小婉一行人想要離開,立即叫嚷起,倒像是有人在非禮他似的。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今天你們不好好交待你們偷車地經過,別想離開!”有幾家人打扮的傢伙,開始向小婉等人圍了過來。

這些傢伙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小婉並沒有當回事,紈絝子弟並不一定都是無賴,長安城大街上鮮衣怒馬的富貴子弟不少,但敢於當街傷人或擄人的還真是少見......只是她忘了,這裡是野外,他們根本無須在意所謂的‘王法’。

“光天華日之下,你們就不怕王法的制裁嗎?”小婉厲聲問道。

“王法?哈哈,我們蔣少爺就是王法,你們幾個老老實實地陪好蔣少爺,自然有你們的好處!”那個男人說道。

俗話說,紅顏禍水,就是惹事的根苗,小婉沒想到自己也成了故事中的主角之一,不過......貌似自己也不是那麼輕易順從的人,倒要看看這幾個傢伙的本事了。

她這裡鎮定自若,雪雁和紫鵑可是嚇壞了,是禍躲不過,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在這荒天野地里,侍衛還離得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一大幫子流里流氣的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家裡多半都是有錢有勢。

居中的那個蔣少爺此時已經有些急不可耐,有些興奮地舔着乾裂的嘴唇,眼前這三個女孩子顯然已經讓他的yu火狂升。

小婉現在一樣是火往上竄,這幾個傢伙從一開始嘴裡就沒有冒出一句人話來,那嘴巴就像剛剛喝過米田共似的,奇臭無比。

“喂,姓蔣的,你是不是用尿布擦得嘴,有人形沒人話,你還真以為你自己是個人物?”小婉手心裡已經握了一塊鵝卵石......她站在眾人身前,李承乾看到了她的動作,立即左右一拉柴氏兄弟。

這三個小傢伙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年齡,立即以隱秘的動作將彈弓拿在了手裡,雪雁和紫鵑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雖然膽戰,卻也將彈弓拿起。

女孩子不能說粗話,可並不代表不會罵人,儒家的罵人文化那可是源遠流長的,她罵那個蔣公子的手下和朋友都是一些‘雞零狗碎,蝦兵蟹將,附贅懸疣,狗苟蠅營的一丘之貉’,她罵那個蔣公子是‘衣架飯囊,尸位素餐,厚顏無恥,腦滿腸肥,狗彘不如的智障青年’,四字一句的文言被她念得鏗鏘悅耳,不僅對面的蔣公子愣了,連她身後的學生和丫環也怔住了,第一次發現罵人也可以罵得如此悅耳。

對付這類貨色,你如果文質彬彬地與他講理,還不如對牛彈琴讓它多下點兒奶。對面那幾個傢伙一邊聽着一邊琢磨,等想明白了不僅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那個蔣少爺已經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一個尖雅利嘴的賤婢,你知不知道你要為這些話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來人啊,將她們抓回衙門,等本公子享受完之後,將她的牙齒一顆一顆敲下來,讓她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幾乎要被氣昏了頭的蔣公子顯然已經無所顧忌了,一揮手,那向個早已經摩拳擦掌的家人立即就要撲上來。

對於麻煩,總是要徹底解決的好,如果那幾個人只是目光下流一些,小婉也不至於發怒,可這幾個人的言語和外表一樣的猥瑣yin邪,這就讓她來氣了。動手她是不怕,可對方人多,她擔心那幾個小的和雪雁、紫鵑受傷,那就百罪莫贖了,所以特地以言詞激怒對方。

此時見對方果然上套,大喝一聲:“打!”

揚手便是一記飛石,正砸在那個蔣公子的膝蓋上,與此同時,後面五個人的彈弓也亂七八糟地發射,這東西雖然打不死人,可射在身上也是很痛的,那幾個傢伙哎喲成一團,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殺器,頓時就有些亂。

小婉在發出飛石後,不慌不忙地讓過對方一人的虎撲,然後一記流雲飛袖,那個傢伙立即變成了滾地葫蘆,而另外一人也在她一腳輕點之下,翻身仆倒,手中的棍子也飛出數米遠。

“唔......捂的爺叫了,抓具她們......”那個蔣公子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流血的嘴巴,暴跳如雷。

他那個幫凶在剛才的攻擊中卻是沒受什麼傷害,見到蔣公子受傷,也是勃然大怒,叫囂着讓人抓住她們。

“我們走!”

出了一口氣,小婉也不想與這些人糾纏,招呼一聲,拉起雪雁和紫鵑就跑——這兩個女孩根本跑不快,連那三個皮小子都趕不上,李承乾他們三個倒是聽話得很,一轉身,拎鴨子就跑,反倒跑在了小婉的前面。

“今天若讓你們逃走,我姓蔣的日後也就不在這長安城混了!”後面傳來那蔣公子的叫囂聲,卻沒有剛才那麼漏風了,小婉轉頭看去,那個蔣少爺已經帶着人追上來了。

如果是普通的小混混顯然不會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唯有那些個官宦子弟們才有可能這樣囂張,可李承乾和柴氏兄弟都是宗室後人,那些人若真是皇親或者朝中要員的後代,不應該對這三位一無所知,看來他們就算是高官大族的後代,也不是什麼受重視的人物,否則家裡人也不會不告訴他們,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小婉猜得有幾分靠譜,這個蔣少爺正是長安縣丞蔣鐵山的老2蔣子建,別看蔣鐵山只不過是個縣丞,但長安、萬年兩縣,那是天子腳下,品級就比普通縣丞高了一品,而且是實打實的父母官,這蔣子建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仗着老子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地面上看在他的父親面上,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蔣鐵山的後面還有太子李建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