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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疑,望過來。:.hxsk.net。豆花西施扇着他的火,杏眼也帶着好奇望過來。

陳紫玄拉拉龍泉手,讓他坐下,眾人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身上,“咳咳”清清嗓子,陳紫玄義正言辭,板着可愛的蘿莉臉孔,憤怒的一拍桌子:“啪!”

倒是把一旁的等待下文的眾女嚇了一跳。

豆花西施眸光亦帶着不能理解的神情。

“沒錯,我家男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各位說的都是鬼話......”眾人眼中冒火,摩拳擦掌,好傢夥爾朱天祿的粉絲還真是不少吶。

陳紫玄小胸一挺:“這皇帝的位子,本就該我們智勇雙全,謀略出眾的祟德王當,且不說當年這祟德王棄暗投明,輔佐先帝繼位,從此開創大寧朝的美好局面,就說她輔佐三代帝王,幫忙打理朝政,先帝之女登基,一月便駕崩,也合該她沒有這般的福氣,這次新任小皇帝,自殺未遂,撿回一條命來......”

眾女唏噓,看起來似才聽到這樣的說法。只有豆花西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態。

陳紫玄瞧豆花西施一眼,他也正望着她,滿滿地寫着不解。她記在心中不待細想,只是叉着腰,繼續演戲:“要我說,這小皇帝逃過一次,早晚也要被老天收了去。為啥呢?因為這皇帝的位子就不是她能坐的,這位子只能是我們忠肝義膽,忠心為國,條面無私,愛民親民的祟德王......”

一番慷慨陳詞,說的口乾舌燥,舔舔發乾的嘴唇,眾女被驚得全部放下銀子跑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論,便是她們膽子再大,也是萬萬不敢說的。

豆花西施,眸間深思,瞧瞧陳紫玄身邊,正端着豆花水的龍式,又看看一臉舒泰,喝的“滋滋”出聲的陳紫玄,不知在想着什麼。

吃飽喝足,又幹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心情舒坦,這給銀子的時候,就顯得豪爽之極。龍式從錢袋裡挑出較小的一枚,陳紫玄大手揮去,仍下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也不找零,拉着龍式的手,優哉游哉的離去。

豆花西施笑着接納,什麼都不說,自顧自的忙他的去。

龍泉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出身,對於銀子天生敏感,他瞧着坦然自如的豆花老闆,嘟囔着:“這人真是不知好歹,妻主這般賞賜,他倒是正眼也不看下。”這幾日陳紫玄的談心和安慰下,龍式的膽子大了點,說話起來比以往隨意很多。

陳紫玄笑而不答,若龍式在這裡,或許能明白一二,龍泉心思單純,對於謀略一道,總是要差一點。不過,就是他的這種單純,才是陳紫玄最為珍藏的,面對所有人,唯獨對着龍泉最為放鬆,他所有的心情都在臉上,對她獨好。

握住又在逃跑的手,攬上他的腰,不管他在一邊的輕呼聲,不管旁人斜目的異光,繼續逛着這偌大的上京,她的腳下。

陳紫玄瞧着不遠處,掛着蘿卜乾的屋檐下,有個買糖人的老頭兒,花白的鬍子,笑容和藹,在他面前的架子上,擱着各種各樣的糖人,還有一隻正高昂着胸脯打鳴的公雞,巴掌大小,形似神似,想皇宮寂寞,也沒有這樣子的物什,正好可以買個給龍泉,定然能夠討他的歡喜。

“龍泉,喜歡那個嗎?”她指指不遠處那只用糖捏成的大公雞。

龍泉捂嘴輕笑,眉眼含春:“喜......喜歡。”

“哈哈。”陳紫玄瀟洒的搖着扇子,邁步而去。身邊的龍泉突然一頓,她拉,他也不走。陳紫玄奇怪的轉過頭,瞧見龍泉眼裡帶着幾分憂鬱,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順着龍泉的目光看去,在街頭的一邊,頗為髒的地方,有個五六歲的孩子,跪在地上,哦,不,準確的是一張破草席子上,脖子上插着根草,這草的頭部彎成個圓圈的模樣,用紅色的顏料點上顏色。

在往旁邊看去,就在這一塊,跪着四五個五六歲的孩子,大多數都是男孩,只有一個女孩。有個衣着光鮮的女人正在開頭那個男孩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孩子張開嘴,衣着光鮮的女人左看右看,這讓陳紫玄感覺這是在賣牲口似的。

心裡十分不舒服,陳紫玄握緊龍泉的手,在他耳邊輕輕地道:“想幫他們,就去幫吧。”

龍泉回首,被陳紫玄握着的手劇烈的顫抖着。陳紫玄知道這時的龍泉定然淚花閃閃,他的身世他的苦,她都知道,當年,小小的龍泉和龍式也是這樣被他們的父母賣掉,從此在偌大的皇宮裡過着卑微,奴僕一樣的生活。

“去吧。”再次握緊龍泉的手,對他點頭,她知道他的激動和隱隱地害怕,過了這一關,去除心病,她的龍泉,將完全恢復自信和歡樂。

龍泉隔着面紗,看着皇上面帶鼓勵的微笑,又是感動又是激動。他同樣點點頭,鬆開皇上的手,向那邊五個孩子走去。

就在龍泉面前的孩子,大概五六歲,男孩,臉色特白,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眼睛很大,靈動的像帶着水,在面對他面前那個衣着華麗的女人時,眼裡都是怯怯的表情,又帶着探索的純真。

這個女人,在陳紫玄眼裡看着或許以為是哪個富戶里的管家,龍泉大概因為小時候的記憶太過深刻,這個女人在他看到第一眼,就知道這女人定然是哪個青樓里的鴨婆,專門來這窮苦人家賣孩子的地方來挑人。

“這個孩子,我要了。”龍泉直接走到這男孩母親的面前,伸手摸出一串銅錢,還有一塊碎銀子。他雖性子簡單,在宮裡這麼多年,也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這些錢已經出的不少了。

那母親大概三十多歲,雙眼浮腫泛着青色,眼神十分憔悴,手裡還拉着個五六歲的女孩,模樣倒是與跪在地上的男孩很相似,應該是雙生子。

見到錢,眉開眼笑,就要接過去答應。旁邊穿着華麗,有濃重脂粉味道的女人抓住龍泉的手:“慢着,這貨我要了。”口氣極大,隨手扔出一錠銀子,就去拉地上的男孩。

男孩驚恐的往他母親那邊躲。

衣着華麗的鴨婆,就去拉男孩,嘴裡呵罵:“小兔子崽子,快點走,客人等着呢,晚了,小心扒你的皮。”很不耐煩。

龍泉上前一步,擋在男孩之前:“這孩子我買了,讓開。”從鴨婆的話里,竟然為孌童的人準備的,這天殺的。

“呸”的一口,鴨婆吐在龍泉的鞋子上,斜翻白眼:“那跑來的臭男人,不給你妻主暖床頭,跑這湊什麼熱鬧!”伸手就去拉小男孩,小男孩拉着他母親的衣角,不願意放開,他的母親也是淚眼婆娑,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說來,還是捨不得的。

陳紫玄站在離龍泉最近的地方,她並沒有上前幫忙,這是龍泉真正長大的第一步,她知道,她的不管,也正是他希望的。

眾人皆以為這個衣着雖然看起來普通,手工卻極為細緻的蒙面男子,在被鴨婆吐口水時,定然會大發雷霆,便是陳紫玄也這麼認為,沒想到,龍泉接下來的表現,讓她大感意外。

龍泉在眾人的目光中,從容摘下蒙頭。

“好俊。”陳紫玄耳邊響起接二連三的抽氣聲。

“也不知是哪個女人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娶到這麼好的男人。”有人竊竊私語。

陳紫玄的自豪感迅速膨脹,她可不是神仙,是個食色食肉的女人,能有人這樣表揚自己的男人,那心裡呀美的。話說回來,便是見多了龍泉的陳紫玄,也沒有見到這樣的龍泉,他意氣奮發,眉眼間帶着強大的自信,神采飛揚,漂亮的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此時的龍泉,不是宮裡那個卑躬屈膝,動不動下跪的奴僕,他就是他,強大的自信和堅持,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從容和成熟起來。

他拿出與那鴨婆同樣多的銀子,放在孩子母親的眼前,溫和的道:“這些錢給你......”頓一下,去摸男孩的頭,男孩畏懼的縮縮。龍泉微微一笑,在看男孩的母親:“我能夠很好的照顧你的孩子,給他最好的教育,他不一定成才,卻不會受人欺負,也不會餓着凍着,這樣......可以嗎?”

孩子的母親眼淚嘩啦啦的流,直接拉着身邊的小女孩跪在地上:“你帶娃走吧,給我一串錢就行,等我找到事情做......”善良無助的母親說不下去。

龍泉托起她的手,輕輕拍幾下:“拿着,你還得養孩子不是嗎?”

“娃,快點磕頭,這是恩人啊。”母親扯着眼神透出驚恐的男孩,往下跪。

“什麼呀!”鴨婆驚聲尖叫,染得紅通通的指甲指着龍泉:“你這是誠心找茬是吧!這貨明明就是我先看的,我先買的,你憑什麼啊!”

鴨婆去推龍泉,龍泉不躲,被推的向後一個列跌,生怕傷了後面的孩子,他人硬生生往旁邊倒,手噌在地上,擦出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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