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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才人,你殿中更應該多備上點冰塊,聽說皇上最近常去呢。”瑾妃半掩着面笑道。

瑾妃這話一出口,果然殿內的女人們果然是一臉嫉妒的望向許才人,目光似乎都可以殺人了。

“是啊,現在的許才人今時不同往日了。”蕭淑妃冷笑着說道。

“娘娘過獎,臣妾不過是盡服侍皇上的本分而已。”許才人恭敬地答道,可她的性格向來不畏別人,能這番容忍已實屬不易。

皇后看着眼前這情景,忙是攔了下來,說道:“還未用過早膳呢,若是談天一會不有的是功夫。”說罷,便吩咐着身邊的宮女去上早膳。

店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是偶爾的鳥叫聲嘻嘻鳴過,殿中的人神色各異,雖是坐在一個殿內卻是念想着不同的心思。

蕭淑妃更是滿臉的不悅,這些日子皇上去她那裡的時間少了不少,經常流連於新上位的三位妃嬪中間,她昔日的獨寵早已不復存在了,她又豈會不氣?

宋金枝依舊一臉的溫婉坐在一旁,臉上是一如始終的溫婉笑容,李靈韻依舊是穿着一身奇色的衣裳,神色潦淡中不失嫵媚地端坐着。

不一會宮女們端上來今日的早膳,只聽皇后淺笑着道:“這是廣東那邊的特色蝦蟹粥,雖是早晨吃起來略略的口重,但是一會配着小菜吃起來也是不錯。”

“皇后體貼,臣妾還未吃過這般的搭配,想必定是美味。”蘭妃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笑答道。

皇后微微點頭,見着一會宮女們又將小菜端了上來,配着些粗糧共食。

皇后先動起了筷子,眾人才跟着品了粥和小菜,這粥的味道果真令人食指大動,雖是海鮮在其中卻是不油不膩,米似乎也經過了長時間的熬煮入口即化。

“許才人,你過來。”蕭淑妃聲音冷冷地說道,那話中透露的敵意讓人不寒而慄。

許才人微微一愣,知道這蕭淑妃定又是要刁難她,坐着不吱聲也未動,只是目光和蕭淑妃撞上,卻不甘示弱。

“如今受寵了,連本宮都叫不動你了嗎?”蕭淑妃眉毛高高地挑起,問道。

姚玉露在一旁聽着,卻只能是干著急,什麼忙都幫不上,此刻哪有她一個答應說話的份?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許才人強忍着怒意問道。

“幫本宮奉上杯茶水罷。”蕭淑妃的臉上雖是掛着一絲笑容,可那笑容卻是毫無善意,道。

這不過是赤裸裸的為難罷了,奉茶?蕭淑妃身邊的宮女雖是在殿外,但奉茶這樣的小事又何苦勞煩許才人,不知蕭淑妃這其中賣弄的什麼名堂。

瑾妃也借勢說道:“娘娘讓你奉茶,還不快起身,卑侍尊有何不妥?”

許才人的臉上帶着怒意和委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本自覺着與蕭淑妃並無衝撞,卻不想今日蕭淑妃這樣刁難她。

皇后看着,慢慢說道:“讓劉嬤嬤來就好了。”

蕭淑妃聽了這話不怒反笑,笑得更是猙獰,她緩緩轉過頭望着皇后說道:“當年臣妾也給皇后奉上過茶水,雖是臣妾位份不及皇后,但讓一個才人為臣妾奉茶也不是什麼過失吧。”

皇后有意平息此刻的紛爭,可蕭淑妃這樣說道她卻是啞口無言,只是悶了聲不再說話,為了許才人和蕭淑妃再起爭執,她雖是皇后也不得不掂量幾分。

姚玉露無奈地嘆了嘆氣,昨日還感念蕭淑妃並沒有為難許才人,今天就出了這樣的情況,她看在眼中心裡更是明白,眼前皇上跟前的新人中屬許才人最好對付,平日中難有聚在一起的好時機,今日蕭淑妃定是不會放過許才人,怕是要在人前好好奚落一番了。

許才人回頭默默望着姚玉露,眼中帶着驚恐和怒色,姚玉露朝她微微搖頭,卻是被蕭淑妃注意到了,只聽蕭淑妃說道:“本宮又不會吃了你,不過讓你奉茶,何必向那卑賤之軀求助?”

這話聽得姚玉露打了個冷戰,在這麼多人跟前兒這樣奚落她,難耐她再怎麼隱忍也無法不變了臉色,她面無血色,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只是靜靜地看着蕭淑妃。

殿上的人都朝她投來譏諷的眼神,唯有姚玉嬌的臉面掛不住了,畢竟都是她姚家的人,用“卑賤”二字形容她的妹妹,她的臉上豈會有光?

姚玉嬌不緩不慢地說道:“蕭淑妃此言怎講,若提卑賤,這宮中還有以奴婢之身晉位的妃嬪,豈不是卑賤至極。”說罷她又用手絹掩着嘴生出了譏笑。

蕭淑妃的身子象是觸了電一樣,微微一抖,怔怔地盯着姚玉嬌那高抬的臉龐,這可是她最恨別人提起的事兒,她低微的出身不知阻了她多少機遇,讓她受了多少人前背後的嘲諷,現在姚玉嬌竟是毫不留情地將此事在所有人面前提及,她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是冷冷地笑道:“玉妃出身雖是高貴,但卻在皇上那裡不得寵愛又能如何?”

姚玉嬌冷笑着說:“皇上再寵,怕也不過是一時呢。”

蕭淑妃卻不在理她,看來是想把這一口怔怔怒氣全都發泄在許才人身上,許才人聽着這兩位位高權重的妃子之間的較量,已是呆愣,只聽蕭淑妃道:“許才人,本宮口乾,你還不快些奉茶?”

許才人知道躲是躲不過了,她緩緩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蕭淑妃的身邊,拿起一旁的茶壺正想倒茶水,蕭淑妃卻是一動小桌,茶,灑了一地,還有些許濺漬在了蕭淑妃的花裙上。

殿內的妃嬪被杯灑落地的聲音都嚇得不行,蕭淑妃似真似假地半掩着面驚叫道:“你個賤妾,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弄了本宮一身污水。”

說罷蕭淑妃的神色越發猙獰,看起來都有點可怖,許才人也被嚇得瑟瑟發抖跌坐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蕭淑妃已將一碗滾燙的熱粥潑在了許才人身上。

“啊……”是一陣驚天的慘叫,許才人忙着用手遮住臉,那遮臉的雙後已將被滾燙的熱粥燙得狼狽,髮絲上滴落下來白色的粥粒。

屋內已經亂作一團,姚玉露驚得忙站起身,季水冬也是坐不住地嚇得驚了起來,皇后卻是依舊端莊地坐着,卻是滿臉焦急地搖了搖頭。

還未等眾人來得及反應,只見門外竟站着李清霄!

李清霄站在門口,眼中交雜着失望、憤怒,粗獷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內,怒瞪着蕭淑妃呵斥道:“枉朕多年來顧念你溫柔體貼,不想竟全是假的?是朕太寵你了,才讓你如此肆意妄為!”

原來李清霄一直一進鳳鸞殿就聽見殿內的女人們嘰嘰喳喳地爭吵着,本是抱着玩味之心未讓內監通報,卻不想竟是撞見了蕭淑妃這幅模樣,最後都阻止不及蕭淑妃的惡舉!

李清霄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看着許才人惹人憐惜地坐卧在地上,更是心痛地走上前去想將她扶起來。

殿內已經亂作了一團,蕭淑妃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是臣妾一時糊塗,請皇上恕罪。”

她的口氣卻不並不驚慌,這個時候只聽許才人竟是捂住腹部驚叫道:“痛,好痛,姚姐姐,救我……皇上,救我。”

這時候才見許才人的表情因痛苦扭曲在了一起,好像已經顧不上方才手上的燙傷,而是捂住腹部痛得不行,白皙的臉滿是汗珠,頭髮已經被方才潑在身上的粥浸濕,狼狽之樣無法言說。

“還不快來人傳太醫!”皇后站起身來拍了下桌子,怒斥着。

姚玉露和季水冬也趕忙過來,卻還未等他們有什麼動作,李清霄已經大步上前將許才人橫抱起來,口中喃喃道:“煙寧,沒事的,朕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