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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姚玉露見季水冬出來,看她興高采烈的模樣,已是猜到幾分。

“姐姐,我被留牌子了。”季水冬高興地說道。

姚玉露也很是替她高興,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那兩名秀女都被撂了牌子?”

姚玉露見方才那兩名秀女垂着眼淚出來,疑惑地問道。

“是......”這被留牌子的過程季水冬沒有說明,或許是有幾分難為情吧。

“恭喜你了。”宋金枝也走過來對季水冬說道。

“也恭喜宋姐姐了,姐姐被留了牌子定會封個高位。”季水冬說道。

“哪裡。”宋金枝謙遜地回道。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聽到李公公說:“姚玉露,藍燕,孫杏兒進殿。”

姚玉露心中微微一緊,終於到她了。

皇上和藍燕孫杏兒二人簡單地交談了幾句,便定下來到:“藍燕留牌子,孫杏兒撂牌子。”

便見這二人的神色一悲一喜,孫杏兒的臉上立刻是悲從中來,而藍燕卻是欣喜地笑着謝恩。

李清霄沉默着打量姚玉露,卻不經意地瞥見了姚玉露裙角的那幾棵竹子,他本是先撂姚玉露的牌子,但這用線綉出來的竹子卻讓他想起了那日姚玉露在竹林中起舞的情景,突而心生不舍,又念道她父親的地位,便做了決定。

“姚玉露,留牌子吧。”李清霄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發話道。

這話讓姚玉露大吃一驚,今日她這般素麵朝天不施粉黛,再加上先前的種種,皇上竟然還留了她的牌子?她說不清那心中的感受,似乎有些吃驚,有些害怕,還有了一點點希望。

“皇上......”太后微微皺眉,似乎對李清霄這一行為有些不滿。

“兒臣自有思量。”

姚玉露謝過皇上後便出了乾坤殿,季水冬趕忙走過來問道:“姐姐,如何?”

“留下了。”姚玉露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說道。

“太好了,姐姐,咱們姐妹又能在宮裡做伴了。”季水冬聽到這個消息立刻興高采烈地說道。

姚玉露苦笑了一下,不知這究竟該悲該喜。

這一日的選秀便在歡笑聲和哭泣聲中結束了,選上的秀女滿面春風,被撂牌子的秀女有的默默不語,有的痛哭流涕,這桃淵殿到了傍晚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原來那些被撂牌子的秀女們已經收拾了行囊,立刻了皇宮。

姚玉露看着那些秀女們離開的背影,心中是說不清的思緒,這除了這高高的宮門,雖然便離開了這宮中的榮華富貴,但或許這宮外的自由也是這宮內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珍寶吧。

這天晚上的桃淵殿,皇上特意下旨賞賜了一頓豐盛的晚膳,秀女們這一天已是有些疲憊了,此刻都聚在前廳用膳。

正在這個時候,李公公拿着聖旨走進殿內,呂舫蕭迎上去問道:“公公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皇上已是擬定好了分封的名單,公公我來這替皇上傳旨。”李公公說道。

眾人聽罷紛紛跪下,這一刻比起上午的選秀更是讓眾人緊張萬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宋金枝德才兼備,名門佳媛,特封為貴人;柳飛飛,李靈韻誕鍾粹美,含章秀出,封為才人;連星月,季水冬......等秀女封為常在,姚玉露,藍燕封為答應。欽此。”

李公公將聖旨念完,姚玉露獃獃地聽着這個結果,答應,這次被選中的秀女中只有兩名封了最低的答應,而這其中便有她,姚玉露。

而同為答應的藍燕也是有些失落,可是也算是在她自己的預料之中,她出身卑微,能被選作秀女已是意料之外了。

“姐姐......”季水冬看着姚玉露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不知說什麼,這個一直幫助她的姐姐,竟然封了一個比自己還低的答應,實在是她所想不到的。

柳飛飛甚是不滿,她本以為她或許是個貴人,本以為她將是這界秀女中位分最高的人,卻不想宋金枝竟被封為貴人,而她還要和一個默默無聞的李靈韻共分才人之位,實屬心中不快。

她站起身來走到姚玉露身邊,笑着說道:“姚秀女,哦,不對,姚答應,沒想到你之前那般風生水起,眼下卻只落得了個這樣的結果啊。”她說著更是笑得歡快,似是想將那憋悶在心中的怒火全部都發泄在眼前這個小小的答應身上。

姚玉露自知從聖旨宣讀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是低了柳飛飛幾個分位,她沒有多說,默默地回了廂房。

“姐姐,沒想到......姐姐你不要太過傷心了,一切都還有機會。”季水冬隨着姚玉露回來,看着姚玉露失魂落魄地坐在桌邊,很是心疼,連忙安慰道。

“早就在我預料之中了,本就知道若是選上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都怪我自己傻,還抱着什麼幻想。”姚玉露喃喃地說道,那眼中是徹徹底底的絕望。

“姐姐,都會有轉機的。”季水冬勸慰着,看着姚玉露越發著急。

“罷了,妹妹能封個常在,應該高興,莫要為我煩心了。”姚玉露說著,可是眼角卻是閃過點點淚花,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後半生怕只能這樣潦草度過了,本以為進了宮中便可以不過那樣寄人籬下的日子,可以讓母親在府中生活得好些,可眼下她只是個小小的答應啊,那些所幻想的未來又何德何能呢?

這時候宋金枝在門外輕輕推門進來,季水冬看着她,有些尷尬地問道:“今天是否要稱呼宋姐姐為貴人了。”

宋金枝無奈地笑道:“這還是等冊封之禮過後再說吧,姚秀女,你莫要太過介懷了,這宮中起起伏伏,不定何時便有了轉機。”

姚玉露心中對宋金枝究竟是感激?羨慕?妒忌?她自己都很難鬧得清楚,她見宋金枝這樣說,卻也不知如何回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便是我們在桃園殿的最後一日了,我這拿了酒,不如放縱一晚,不醉不歸。”宋金枝說著,拿出來了一壺酒放在桌上。

“這可好么?”季水冬有些擔心地問道,而姚玉露卻是看着酒壺未有說話,她此刻怕是真的想沉醉在這酒香之中,才能將心中那些愁苦拋在九霄雲外吧。

“沒關係的,今日桃淵殿定是無人會來,明天又是下午才要入住各殿,姚秀女,你看如何?”宋金枝看着姚玉露問道。

“好,便是不醉不歸。”姚玉露說道。

三人便秉燭而飲,季水冬不勝酒力,不一會便昏睡在了桌子上。

而姚玉露和宋金枝也在酒精的刺激下面色緋紅,都微微有些醉熏,姚玉露迷濛中看着宋金枝問道:“你命為什麼這麼好......”說完她留下一串苦楚的淚水,也趴在桌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