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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頤月!”一聲直抵雲霄的吼聲,響徹梁府內外。//生生世世.3344xs.

“唉!又是一個來找我算賬的。景玉,難道我們自立姊妹會,讓他們這群大男人如此難以接受嗎?”只有閨閣好躲的梁頤月忍不住皺着小臉抱怨。差點,差點她手上端着的蓮子羹就被怒吼嚇得滾落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

說得好聽點是臨近及笈,她與景玉不得不脫離大哥他們的羽翼,說得難聽點就是自立門戶。她不信她們這幾個花季女子,少了男子的照佛,會無法大放異彩。

“我想,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你還將大姐、血臻都拉來了。光是我們兩個,他們巴不得才是。”江景玉小而甜美的臉蛋,從一大疊厚實的賬簿中抬起頭。一等她及笈,悅雲綉樓就要移交她打理了。如今,先從繁複的賬簿接觸起。

“你可以不用解釋地如此清楚。”梁頤月小臉一垮,撇了撇嘴。她與景玉是即將要被兄弟會開除會籍的另類,原因很簡單,她們即將及笈,不適合繼續混跡男人里。可為何同樣是女子,大姐和血臻就可以?就因為她們的身份不同?一個是風瑤閣閣主,一個是血冥未來的蕃王,需要率領的部下無數,故而,在兄弟會有大用。而她與景玉則不同。一旦及笈,等着她們的就是婚嫁。或是被她無良的老爹,與某個私交甚好的官宦大臣,達成協議,然後她就被不知打哪來的花轎抬入某座高門大家的後院。名義上是少奶奶,實質上呢······她從此就被困在那一方狹隘的天地里直到老死......

至於她那個幹練的老娘,一旦與她站在同一立場,反駁她老爹的聯姻舉措後,也只會霸佔着她不放整日埋在醫館做廉價的勞工···...

“不會吧?載叔與凈嬸不是那樣的人。”江景玉糾結地看着某個渾然不知自己的心裡想法如數低喃出聲的小女人,忍不住出聲替無辜的長輩抗議。

“唉,你不會懂得啦。”梁頤月回過神,無力地揮揮手,“要不是我已死抗議,我娘真的會逼我學醫。我爹也真的會讓我從政。可這些,才不是我要的。”梁家未來的醫仙,有她老哥一個足以未來的國主,則有林熙代他們兩兄妹任勞任怨。她才不會傻傻地鑽入這個圈子,打死她都不要。

“那你想做什麼?對了,姊妹會究竟要做什麼?”江景玉不勝困惑地問道。

說是成立姊妹會,可這都過一個月了,該拉攏的、通知的、該炫耀的......統統都做了,就等姊妹會開展一系列事項出來,可如今怎麼覺着這個提議只是某個極度無聊的小女人為了反擊那幾個不讓她們兩個繼續加入兄弟會的成員們才想出來的招數。

“對哦接下來該做什麼呢?我想想,以前大哥他們都會籌劃什麼事項......”

果然!江景玉輕嘆一聲,搖搖頭,不再理會兀自苦思冥想出主意的梁頤月,徑自埋入了繁複的數據中。

橫豎沒法加入大哥他們的兄弟會,有個能讓她於閑暇時有內容嘮嗑的姊妹會也不錯。.只求頤月不會想要找些令她頭皮發麻的事項出來來找她們一起挑戰。

果真應驗了她的猜測,莫非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江景玉糾結地望着眼前一身男子裝束的梁頤月,再看向手上這身青色的男子服飾,“真要換嗎?”

“當然。難道還有女子上花樓的?”梁頤月一臉興味地神往,“世人都贊浣紗城裡的花樓最吸引男子眼球,難道你不想去證實一番嗎?”

老實說,她不想。江景玉吞了吞口水,可誰讓她比頤月小呢,沒有話語權只能乖乖地做她梁頤月的小跟班換上男裝,坐上馬車,往大惠的浣紗城走去。

但願大哥他們知道的不會太晚,在她們上花樓之前截住她們。

江景玉暗暗希冀她在換衣裳的同時,抽空寫了張字條,留在桌案上。但願大哥不會沒有發現她一天沒有去餐廳用膳,繼而去她房裡找她。老天,她真的不希望與梁頤月兩人,被困在花樓被一群花枝招展、艷香俗麗的女子包圍。

大惠的浣紗城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引領全城的成了花樓。替全城繳納賦稅的成了花樓。浣紗城的花樓,成了浣紗城的標誌。花樓里的花娘,成了浣紗城津津樂道的人物。

如此一來,距離浣紗城最近的大室,得以清理乾淨國內一干不容許存在的花色場所。據說這是國母兼醫館館長楊凈之唯一堅持的舉措。其餘改制措施,她從不插手,唯有青樓,她竭力反對。也或許,造就了浣紗城的發達。

若是她得知自己的女兒竟然敢女扮男裝,進花樓撒銀子買笑,會不會氣得吐血?

直至被梁頤月拉着在浣紗城最大一家花樓門前下了馬車,江景玉依然還在不停的糾結中。

“頤月······”她死死拉住梁頤月的手,大哥怎的還不趕到?難道他沒看到她留的字條?還是他一天都沒有回家,忙着處理學堂里的事務?

“景玉?你怕什麼?就進去看看而已嘛!”梁頤月不解地眨眨眼,不明白江景玉為何如此懼怕。~

“看看?然後呢?”她可不認為花樓的老鴇都是好相與的。半年前隨大姑來浣紗城談生意,席間安排了“醉喜樓”里的花娘,為客商斟茶倒酒,她可是見識過那些花娘的手段。不過一個時辰,那些客商的口袋都被花娘掏空了。最後,還是由大姑出的酒錢。

老天,她一想起這些嗜錢如命的花娘,就忍不住雙腿直打哆嗦。她寧可埋首於枯燥的賬簿間,也不想與那些花娘打交道。

“景玉,你究竟在怕什麼?放心啦,我們這樣子打扮不會被人瞧出端倪的。”梁頤月唇角一揚,拉着江景玉就往面前那家燈紅酒綠的“醉喜樓”走去。

“若事先不知道這家是花樓我會以為只是一家普通的酒樓。”梁頤月念了遍這家花樓的名字,“又醉又喜的,不是酒樓是什麼?可放辰竟然說這是家花樓。”

“放辰?是他讓你來的?”江景玉總算從梁頤月一番沒有重點的話里抓到了兩個關鍵性的眼。

“當然不是,是我有次聽到他與血淵聊天時提到的。”梁頤月皺皺鼻,兄弟會的成員會讓她們兩個未及笈的少女來這種地方才怪。

難怪!江景玉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否則,以她如此孤陋寡聞只知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性子,會知道浣紗城的花樓名號。

“頤月,我想······”眼見着就要被“醉喜樓”門口那兩位花枝招展的花娘發現並熱情地上來攬客江景玉定住了腳跟,“我們回去吧。若是被家人知道······”她打了個哆嗦,下場如何她已經能夠預想到了。

“來都來了,不進去豈不可惜......”梁頤月笑眯眯地拉着她,依然不肯回頭地往“醉喜樓”走去。還未引來那群老僧入定的兄弟會成員,她就折返回家?開玩笑,她梁頤月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