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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不知道還有這一環節呢,但是夏瑤考慮了一下,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溫婉。當然,撿了自己的良苦用心說了。惡言惡語就不說了。要不,鐵定得被溫婉批一頓。

出乎夏瑤的預料,溫婉並沒有責怪她。沉吟片刻道:“以後說話,婉轉一些。你這樣說話,太傷人了。”

夏瑤冷哼一聲:“我這還算是輕的了。若不是看在郡主身上,我還要讓她再難堪一倍。郡主,你也別太順着他們了。這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還真當欠他們的呢!你自己還懷着身子,好好安胎是正經。別再管這些雜事了。你做得也夠多了。真該讓你放全部心思的,是他,不是那些人。”夏瑤眼睛掃射在溫婉的隆起腹部上。

溫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天大地大,現在她最大。”

溫婉沒的折騰了,白世年覺得事兒來了。白世年聽到下屬回報說,戚姨娘回來了。溫婉身份貴重,眾人也不敢直接稱呼戚氏為夫人了。

白世年臉色當場就下來了。心底嘀咕着,溫婉這是怎麼回事?讓這個女人回來,不是給他找事嘛!關在京城裡,隨便找戶人家給她嫁了,現在回到邊關,有着戚泉給他撐腰,他得頭大。

還是葉詢想得比較多:“將軍,這件事怕是不會這麼簡單。將軍府里這麼多人,怎麼就看不住一個戚儷娘。而且,戚儷娘逃出來以後,按理說郡主應該將她追回來。可是她一個弱女子竟然能逃回到這裡。”另外還有當初是怎麼回到京城的。這些,可都是疑點。

白世年心下一涼,確實不對。溫婉一直都擔心他的安全,也事事為她考慮,不可能不知道戚儷娘回邊關,就是讓他多了一個大麻煩。至於說不能追回戚儷娘,那就更是笑話了。這件事。怪異。

也因為這份怪異,白世年只吩咐人好好伺候好戚儷娘,自己並沒有去見她。他跟溫婉可有約定,要遠遠離着別的女人。

等葉詢走後。高秦才說道:“將軍,這個女人,以後將軍能不見則不見的吧!”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一定要警惕這個女人。更不能讓這個女人接近白世年。

白世年瞳孔一縮:“戚儷娘有什麼問題?”

高秦搖頭:“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弱女子,能好好地從這裡到京城,然後從郡主的眼皮底下再安然無恙地回到這裡。說句不怕犯忌諱的話。如果郡主決心要殺一個人,就算身邊布滿了高手。郡主照滅。”當初的那個殺手集團,在江湖之上縱橫了那麼多年。官府奈何不得。在暗殺郡主以後,郡主傾盡全力也要將它給滅了。對於殺她的第一殺手柳拓,派了專人追蹤數年,花費無數的財力物力,也要除了。對於百姓來說,溫婉郡主是慈悲仁善的。但是對於惹着郡主的人來說,那就是噩夢。戚儷娘的所作所為。已經惹着郡主了。以郡主的性子,不可能放過的。

白世年沒說話了。只希望溫婉下封信到的時候,能給他解釋一下。否則。真是雲里霧裡。

溫婉這日在院子里,由着夏瑤扶着。前幾日有些低燒,溫婉想着能不吃藥就不吃藥,用自身抵抗能力,還挺有效果。熬過來了。不過,精神有些短。

這時候夏添過來。神色有些遲疑。溫婉放開夏瑤的手:“有什麼事?”沒事也不值當夏添來跑一趟。

夏添小心地回話道:“郡主,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郝太醫的後人。想求見郡主。我看他說得真誠,想問問郡主,是否認識這麼一個人?”若是只說這麼一句,夏添自然是不可能來傳話的。關鍵是這個人說。郝太醫是福徽公主看診的大夫,當年郡主被送到鄉下,身子很弱,他祖父,也就是郝太醫,每個月都有送好葯過去給郡主用。

若是來人說的是真的。郡主最是知恩圖報,把人趕走,壞了事,到時候他吃不了兜着走。若不是,了不得也就被罵兩句。

溫婉眼中有過驚詫:“郝太醫?是不是江陵人士,當年在太醫院裡任職的那位郝太醫?”是關照過自己老人的後人。

夏添鬆了一口氣:“是的。來人說,他爺爺就是郝太醫,當年是福徽公主的專職太醫。就是郡主,也是郝太醫看着生下來的。”這麼說,是沒錯了。夏添也相信,沒人敢騙到郡主府里來。再說,那人的模樣,應該是遭難了,求救無門才來郡主府的。

溫婉有些怪異,這都幾十年前的賬了,怎麼如今郝太醫的後人尋上門來了:“把他帶過來,我要見見。”

溫婉去了客廳,很快夏添就帶了一個男子進來。男子大概四十歲左右,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長衫,偏瘦的身材,高高的個子。容貌,也是那張在人堆里尋不出來的。此事面有悲戚之色,走路也是小心翼翼。

夏瑤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找事的來了。

來人見着坐在上位,穿着一身寶藍色錦服,面容慈善的女子。來人猜測上位的人有些激動,當下匍匐在地:“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溫婉望了一眼夏瑤,再轉身:“起來吧!”來人見着她,眼睛裡迸射出希望。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溫婉一見,看來是來索恩的了。當然,若是在能力範圍之內,溫婉肯定也幫。溫婉印象最深的就是黃嬤嬤,之後就是這位嬤嬤經常念叨的郝太醫了。雖然沒見過人,但是這位仁善的醫者,很得溫婉尊敬。

來人眼裡有着希望,可也有着怯意。可能是希望得到幫助,但又怕說出來以後被溫婉拒絕。

溫婉沒問話,夏瑤開口:“說吧!這麼多年沒尋郡主,突然之間尋上門來。是否你們郝家犯了什麼潑天大禍。”溫婉成名已有十年,如果不是潑天大禍,單是為富貴尋上門也不可能事隔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來求名求利,只是尋求幫助。只要不是犯忌諱的大事,夏瑤覺得相幫也無事。當年那麼多人都袖手旁觀,不管什麼原因。人家記掛着郡主,還送葯,這就是恩情。是恩情就得還。夏瑤一向恩怨分明。

來人一聽,立即叫冤:“郡主。求郡主救命,救救我爹。我爹是冤枉的,是被人栽贓陷害的。我爹真是冤枉的。”

溫婉聽着哭聲,本就精神短,聽那聲聲的哀怨哭泣之聲,頭疼。夏瑤見着溫婉神情不舒服:“郡主,你若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這裡我來處置。”

來人一聽,當下眼淚就來了:“郡主,求郡主救救我爹。”

溫婉真想摸額頭,你冤枉不冤枉,先把事情說清楚。碰上這麼一個人,估計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她被吵得腦袋嗡嗡叫。於是站了起來道:“你先別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麼事情你跟他們說,與跟我說是一樣的。”

夏影走過來,扶着溫婉進去了。來人想開口。夏添忙喝止住:“郡主身子不舒服,你跟我們說。到時候我們回稟郡主也是一樣。只要你們郝家是冤枉的,沒犯什麼大逆不道的罪。就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