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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正院,紅綉一路急着趕去外院,娘親性子軟弱,得知老爺趕她走的消息怕是要以淚洗面的,顧不上跟陳管事和陳許氏寒暄,快步到了連翹住的跨院,看到的卻跟她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連翹此刻坐在小板凳上,面帶笑意的揉搓木盆里的衣裳,那笑容開懷的很。

前一刻還坐在榻上痛哭不已的人,這才多久的功夫,怎就笑開了?!紅綉暗驚,娘親難不成被刺激瘋了?

“娘!”

驚慌失措的跑過去,抓住連翹的雙肩,紅綉顫聲問:“娘,你沒事吧?啊?”

連翹一愣,隨即安撫的笑道:“我沒事啊,對了綉兒,方才張管家差人來說老爺收回成命,我不用出府了!”

“當真?”

“自然當真,”連翹喜形於色,激動的說:“我就知道老爺還是心懷仁慈的,讓我去做什麼勞什子的管事婆子,我寧可在府中洗衣裳啊。對了綉兒,方才夫人叫你去有事?”

紅綉長出一口氣,用笑容掩飾情緒,安撫道:“也沒什麼,夫人惦念大少爺,讓我跟在少爺身邊好好照顧着,記得提醒少爺不要熬夜,早早休息。”

連翹不疑有他,“大少爺的確最是用功的啊。若是二少爺能有他一半的努力,他就真的跟老爺年輕時候最像了。哎!說這些做什麼,主子的事兒咱們做奴才的沒有插言的理兒,綉兒,你也緊着回去吧,別怠慢了差事,娘沒事的。”

“嗯。娘,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得了空在來瞧你。”

紅綉在連翹面前,盡量笑的自然,笑的開懷,帶轉過身去,她便如何都笑不出來了。先前她打了二小姐,跟柳姨娘結了仇。如今大夫人看她出了風頭,想拉她到自己的陣營,又被她當面拒絕,怕是這個梁子也結下了。現下唯一還沒得罪的就剩下秋姨娘,可那個表面柔弱的女人,偏偏是三個人中最不好對付的一個。

看來她在府里的日子,可會越來越熱鬧了。

※※※

臨近上巳節,府里開始忙着準備大小姐諸葛綠綺的及笄禮,紅綉倒是沒多忙,整日除了伺候大少爺起居就是裁料子給娘親做衣裳。縫補繡花的時候都是在自己房中,並未在丫鬟房做,錦芳是負責大少爺縫補的丫鬟,若是看到紅繡的針線比她好,又要多好些麻煩。

今日趕上紅綉當班,打過二更,錦芳錦萍等人都先去睡了。紅綉在丫鬟房斜倚着圈椅,拄着下巴昏昏欲睡,正當她迷糊的時候,門外突地傳來張盛的聲音。

“今日是誰當值?”

紅綉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忙推門掀簾出去。

“是我當值,大少爺可是有何吩咐了?”

張盛笑着說:“準備宵夜吧,少爺餓了。”

“是,我這就去。”

錦松居是有自個兒的小廚房的。諸葛言然若是看帳看的晚了,這個時辰都要用些宵夜。錦萍事先早備下了醬牛肉和幾碟子小菜,紅綉忙着生火燒水,燙了酒,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酒菜備齊便端着到了大少爺書房門前。

若是往常,張盛是會接把手的,可今日在門前卻沒看到張盛,紅綉猜想他定是被大少爺差去辦別的事了,自己倒退着用背頂開書房的雕花木門,胳膊肘掀起門帘,屋內燭火搖曳,一室的溫暖。

“少爺,奴婢送酒菜來。”

端着方盤向前走了兩步,便瞧見諸葛言然趴在桌上,身體略微發抖。

“少爺?”見他情況不對,忙放下托盤快步上前,“大少爺,您怎麼了?”

試探的推了推他,卻見諸葛言然猛然抬頭,一雙星目布滿血絲,滿臉不正常的潮紅,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見了她的眼神,彷彿餓狼見了野兔,讓人心突突的直跳。

“大少爺,您怎麼了?我,我去請大夫!”

紅綉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忙找了個託詞轉身就走。不料才邁出兩步,纖腰便被猛然扣住,背後貼上了一個炙熱的胸膛,那熱度透過綢緞長衫都感覺得到。一個羞恥的硬物正抵着她的腰部。

饒是紅綉前生沒結過婚,也不可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她瞳孔驟縮,腦海中立即反映到是有人下藥!

“大少爺,放開!”

紅綉開始瘋狂的掙扎,推拒着身後的人,左右躲閃着諸葛言然不斷落在她脖子上的細吻。可無論她怎麼掙扎,諸葛言然的懷抱依然如鐵打一般,細碎濡濕的吻不斷的落在她脖子和耳根處。

這是一種看到多腳爬行昆蟲的感覺,紅綉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掙扎,掙不開,想求救,又不能。因為她清楚,張盛怕是被人收買了,今日故意布局讓她鑽入圈套。少爺被下了葯,若是跟旁的丫頭歡好,大不了收了做個通房丫頭,可她的身份特殊,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那個給諸葛言然下藥的人,就是要讓他們做出兄妹亂倫的事,她若是叫了,定會引來家丁,當場撞破這場“大戲”,可若不叫,她的一生就要毀了!

紅綉重活以來涉險境無數,還沒有一次能讓她如此害怕惶急,情急之下,抓了桌上茶盞往身後潑去,也不管裡頭的茶湯是否會湯着人。

“諸葛言然!你看清楚我是誰!”

諸葛言然似乎有一瞬間清醒,雙手鬆開一些。紅綉抓住機會逃了開,她踉蹌的往外奔,眼看快要離開書房,卻撞到一個人身上。

“張盛!”

紅綉驚呼,腳步頓住,恐懼的張大雙眼往後退,可身後的諸葛言然炙熱的呼吸,似乎都要噴吐到她的臉上。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紅綉最後的意識,是看到張盛向自己衝來,她下意識的轉身想跑,卻覺得後脖頸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ps:熱鬧來了,先聲明一聲俺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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