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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九年臘月二十二,清軍攻破朝鮮王都漢城,朝鮮王送女求和,請降為臣,自此,朝鮮劃入大清版圖。搜讀窩sudu關於這場持緒了二年的戰爭,清史上也不過廖廖數語。

對於毓秀來說,出征了兩年的兒子就快回來了,再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那什麼高麗公主,她可以有多遠閃多遠了。做為一個勝利者,康熙並沒有仁慈,他下旨處死了朝鮮王一家,那位來和親的公主,連康熙的面兒都沒見到,就被灌了一碗毒酒,連同一起被送來的八個女子,無一人活命。斬草要除根,這句話誰都知道。雖然殘酷,可是總比他們打着復仇的旗幟,興風作浪的強。

康熙的決定,不可避免的受了一些儒家學者的抨擊,認為太過血腥殘暴,沒有容人之量。有人反對自然就不有贊同,京城時報上吵作了一團。

胤祜隨大軍凱旋的那日,康熙在午門接受獻俘禮,關於征朝大軍的獎勵,也是在午門頒的旨。萬千將士山呼萬歲之後,康熙開口道:“欺我國家、辱我國民者,必將用血來償還!你們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西林覺羅德明這一次沒用康熙指示,自動自發的去京城時報發表了文章,他在文中直言相問:在我百姓受到欺辱之時,你們在哪裡?在我國土受人侵佔之時,你們在哪裡?當我國威受人挑戰之時,你們在哪裡?你們在緊要關頭退卻,那麼風平浪靜之後,就沒有你們致疑的餘地!

換而言之。沒有上過戰場,沒有討過逆賊,沒有任何資格發表意見。你是哪個被保護者,而不是保護者。每日里無所事事。只會風花雪月,於社會、於國家沒有貢獻,只會浪費糧食。還喜歡對國對人指手畫腳的人,都老實眯着吧。

毓秀向來對西林覺羅德明同學有意見,這回卻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不錯。

胤祜參加完盛大的宴會,跟着父親去給母親請安。

毓秀一把摟過兒子,十八歲的少年已經高過她一個頭還多,經過戰場的洗禮。再也不是那個養在深宮裡不知世事的皇子,他已經褪去了青澀,長成了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撫上兒子黑瘦的臉,當娘的心疼了,毓秀眼中含淚:“長高了好些。黑了,也瘦了。”

胤祜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抬起胳膊展示了一下:“也結實多了,不信您看看。”

康熙早就看不過去,伸手把自己老婆拉過來,故作深沉的說:“還不錯,沒給朕和你皇額娘丟臉。”

“皇阿瑪早就教導過兒子,做為皇長子。便要擔起皇長子的責任。兒子雖不才,也勉力為之。”當初康熙打算將長子送入軍中,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打算立太子了。在長子得封太子之前,總得讓他經過些什麼才是,不然長於深宮。處於順境的他,怕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行了行了,兒子才回來,您就不能過兩天再端嚴父的架子。”毓秀白子丈夫一眼,拉了兒子坐到自己身邊,手就沒鬆開過,細細問他軍中的生活,恨不得把他每天做了什麼都問得一清二楚。

其餘幾個孩子也都好奇的圍在兄長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插嘴,其中老三胤祈最為羨慕兄長:“可恨弟弟太小了,不然也該投軍殺敵的。”

毓秀回身就拍了他一下,什麼孩子,光去一個老大,已經讓她遭足了心,再多去一個,她非瘋了不可。“老老實實讀你的書去,從軍什麼的,你給我打住,想想就行了。”尼妹的,有沒有哪個當媽的像她這麼遭心,之前怕生下女兒來受苦,想着生下來的都是兒子才好。現在兒子一天天的長大,她又怕這些小子被皇位閃瞎了眼睛,一門心思的兄弟內鬥,總想着要是只有一個兒子,其餘的都是閨女多好。

做為一個看多了九龍奪嫡小說的標準清穿女,把除了老大的兒子養歪,培養除其他的興趣愛好,這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為了在兒子當中搞好平衡,不讓他們覺得自己偏心,這其中的心酸無法言說啊。每次對上自己生的幾個孩子,毓秀都有種想法,為毛人家清穿女生的孩子,從小就聰明懂事,長大了之後更是兄友弟恭的,完全不用他們媽操心。她這個清穿女就得為了兒子各種遭心,總怕他們兄弟之間出現什麼裂痕啥的!

“大哥可真好,這回的軍功可是扎紮實實的。”羨慕的人不光是三阿哥胤祈,還有跟胤祜差不多大,今年也有十五歲的二阿哥胤祇。

聽聽這話氣,羨慕嫉妒恨啊!毓秀在一邊覺得自己心都是提着的。不行,不能光讓老大體會人間疾苦,其餘的那幾個也都給我去接受再長成。打定了主意的她,晚上跟康熙說起:“表哥,我覺得小二的心態不大對。”

康熙到沒什麼感覺,安撫道:“小孩子么,看到哥哥立了功,羨慕一下也正常。”沒看餘下的三個兒子里,只有那個滿心書畫詩酒畫的小四沒什麼反應么,從小就愛騎馬打仗的老三,欣羨的表情可是赤|祼|裸的。

毓秀好想跟康熙尖叫着回一句:不正常,可是不行。“胤祜的軍功也是在戰場上苦熬出來的,就算因為他的皇子,可能受了些優待。可戰場那地方,優待又能優待到哪裡去。小二、小三他們沒經過,總覺得殺敵立功這四個字怎麼聽怎麼威風,那裡知道這裡面的苦處。”

康熙單手支頭,側躺在床上,看着毓秀在寢宮的地上直轉圈圈,饒有興緻的問:“秀兒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毓秀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猛得回身看身康熙:“表哥,把小二和小三也送到特訓營里訓練一下吧。”男孩子總要吃苦才能成長,不總能是一帆風順的。

康熙目光灼灼的盯着妻子,“你捨得么?”

“捨得,表哥說的對,男孩子就得多打磨才能成才。”以前她心疼孩子,捨不得,現在捨不得也得舍了,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下去吧。

“秀兒,你可想好了,送去特訓營,一年只能見上一面,你更沒有辦法知道他們的心思,這樣也行么?”康熙是個皇帝,他媳婦都能想到的問題,他能想不到么。若非如此,他怎麼會放任二兒子執着於各色數學公式,迷戀於各式發明創造;三兒子偏愛騎馬打仗,除之此外憨實的讓人鬱結;四兒子醉心於藝術之中,越來越有向龜毛名士方向發展。

毓秀一震,緩緩的頭:“就算有一天他們心大了,想些不該想的東西,也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擔當,什麼是國,什麼又是家。”

“好,一個月後,先送小二過去。”幾個兒子里,要是有這個心思爭位的,也就是二阿哥胤祇。他本就是胤祜年紀差不多,又是從小爭到大的。現在年紀漸長,也開始涉足朝政,被有心人一鼓動,難保不起別的心思。現在把他調開,去訓練一段時間也是好的,最少心智成熟些,省得被人挑得動了心思,不好收場。

兒子一天天的長大,做為父親的康熙欣慰之餘,也難免產生一種危機感,甚至是嫉妒的感覺,只是血緣親情佔了上風,看着已經長成的優秀繼承人,驕傲得意之餘,不過是偶爾閃過那麼一絲半念而已。

“秀兒,我打算明年冊立胤祜為皇太子。”康熙早就有些打算,儲位早立,也省得其他人多想,“今年大挑,你好好看看,給他選個好媳婦。”

經過了三年的精挑細選,兒媳婦的人選,佟娘娘已經有了一張比較清楚的名單,這些大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最後人選定下來。當然,還得抓著兒子多去看看,也選個他中意的。唉,不提倡自由戀愛的年代,能在婚前看一眼新娘子,很對得起兒子了。

操心完兒子的問題,毓秀到是想起目前已經屬於大清的前朝鮮,“表哥,朝鮮那邊的後事您打算怎麼辦?”那個地方雖說理論上已經劃歸到咱們的地盤了,可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那地方的土著可是還有很多,人家自己有語言、文化、歷史,在多年的洗腦下,很是仇視大清。現在你們佔了人家的地方,又多了個滅國之敵的稱號,又不能把人都殺了,所以這個後續問題就很讓人抓狂。更何況,這回要處理不單單是朝鮮呢,還有日本。朝鮮被大清打殘了,日本雖說早兩天投降,可一樣也殘了,康熙腫么可能放過他們。尤其是太虛和佟娘娘從他小時候就在灌輸仇日、仇朝思想,他要是不藉機滅了人家的國,佔了人家的地盤,那才對不起兩人多年的洗腦呢。

康熙無比愜意的翻身仰躺在床上,慢悠悠的道:“就像你說的,都編為旗下奴么。”

“天哪,那得多少人啊?”哥哥,咱就這麼一說,日本和朝鮮人再少,也得有幾百萬吧?都編為旗下奴,編到哪旗里?下五旗?憑白給人家多添了人口。上三旗?開玩笑吧,上三旗是皇家的奴才,身份其時挺不錯么,他們配么?

“沒事,反正也不入包衣旗,只充入賤籍。”康熙想得很明白,光幹活就行了,別的待遇沒有。“至於人數么,是多了些。”他摸了摸自己剛剛蓄起的鬍子,笑得有壞:“我想好了,以後每個女人只許生一個孩子,多了不許!”

毓秀瞪大了眼睛,糾結的想着,這算是計劃生育的另一種用法么!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