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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大漢看到了,忙喊道。

劉梅寶對他笑了笑,微微皺眉,看向宋大夫。

“大叔,你們方才說是血熱氣逆?”她問道。

“是啊。”宋郎中點點頭,想起她知道些稀奇的方子,忙問道,“你可治的?”

劉梅寶笑了笑,連脈都不會診,怎麼會治病,不過她倒是見過一個相似的病例。

“這位大姐。”她思付一刻,站起身來走近那位婦人,“問你一個事。”

“什麼事?”婦人警惕的問道,往自己家男人身旁站了站。

“跟這位姑娘的病有關。”劉梅寶笑道。

“你連抓藥都不會,還會看什麼病!”漢子瞪眼道。

“我雖然不會看病,但我見過很多病症,說不定恰好有你家妹妹這種病呢。”劉梅寶依舊含笑說道。

“什麼鬼話..”漢子聽不懂,啐了口道。

劉梅寶這種說法,宋大夫卻是有所了解,沉吟一刻,看着姑娘的確耽誤不得,便對那漢子說道:“讓她試試吧,總好過白白熬着。”

既然大夫發話了,一家人便對視一眼,那婦人便走過來幾步,劉梅寶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話,就見那婦人一愣,旋即看了堂內的男人們一眼,臉微微一紅,遲疑一刻,點了點頭。

大家不知道劉梅寶問得什麼,好奇的看着她,但見這婦人點頭後,劉梅寶的眼睛一亮,又附過去說了句什麼,那婦人略一想,便又點點頭,有些驚訝的看着劉梅寶。

“你怎麼知道?”她忍不住低聲問道。

“知道什麼?”漢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婦人卻是臉一紅,諾諾的不說。

“你覺得怎麼樣?”宋郎中也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倒經之症。”劉梅寶心裡基本已經肯定了,點點頭說道。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自然都聽的懂,那漢子卻還是不懂。

“倒經?”他瞪眼問道,“倒經是什麼?”

“就是女子癸水來前或者來時,發生的鼻腔出血或者吐血。”劉梅寶沒那麼多避諱,對他解釋道。

那漢子聞言立刻也紅了臉,再看那婦人們都把頭低的不能再低。

“方才我已經問過這位大嫂,她說了,這位姑娘此時正是行經之時,且癸水一向量少日子不定。”劉梅寶並沒理會他們的尷尬,接著說道,“方才大叔也說了,這女子肝經鬱熱,血熱氣逆,所以這經血不從沖脈下行反而上溢。”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恍然,劉梅寶這一指出此女正在行經時,二人便醍醐灌頂一點透了。

“既然如此,便用白茅根小薊灶心土煎湯止血如何?”坐堂大夫說道,看向宋郎中。

宋郎中捻須點點頭,“這血量多色紅..”又看向那婦人問道,“令妹是否常心煩易怒?”

婦人臉紅紅的低着頭嗯了聲。

“肝氣鬱結,氣機不順,肝火內盛..”坐堂大夫便說道,“便用清肝引經湯來疏肝清熱、降逆止血..”

說這話,已經提筆寫了藥方,一個是讓劉梅寶立刻去煎服止血,另一個則是抓藥回家熬用調理。

這次開的葯劉梅寶都認得,很快的抓了,藥鋪自然有煎熬的工具,不多時便煎好湯水過來。

因着女子已經昏迷,家人幫她擦洗了口鼻的血跡,用鶴嘴壺灌了進去,坐堂大夫又用金針刺了迎香穴。

“再去搗些大蒜泥來。”宋郎中想起什麼忙說道。

劉梅寶雖然不懂,但動作很快的搗了拿出來。

“敷在她的足心。”宋郎中指揮到。

這時候就突然劉梅寶女子的身份的方便了,雖然是醫不避諱,但接觸女子的肢體,還是女子來的方便。

劉梅寶依言做了,不多時那女子的血果然止住了,人也清醒過來,喜得那一家人忙忙的道謝。

“大夫神醫啊。”漢子更是恨不得叩頭。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尊稱,不由又是激動又是害羞,忙矜持謙讓,那女子醒了,宋郎中又問她些話印證,果然是倒經,從癸水初來之時,這女子便已是有些不正常,或者量少,或者日子提前,甚至還有一兩個月沒來,嚇得姑嫂兩人差點上吊。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漢子瞪眼喝道,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這!這讓我怎麼說!”女子立刻也瞪眼喝道,可見果然是個易怒的。

漢子被她一喊,便不再言語了,紅着臉嘿嘿笑,又瞪眼去吼自己的媳婦,媳婦很是怕他,低着頭任他喝罵。

“是我不讓大嫂說的!女人家的事,跟你有什麼好說的!”女子越發生氣,捶着門板喊道。

這兩人果然是兄妹倆,一般的暴躁,劉梅寶抿嘴一笑。

“回去吃着葯,慢慢調理。”她將包好的葯遞給那婦人,又看向那女子,“姑娘以後要忌口,別吃那些椒姜辛熱之物。”

女子見她不過是跟自己一般大小,頓時哼了聲。

“你是大夫嗎?我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要你來管。”她說道。

漢子和婦人忙給她說多虧這姑娘識別了病症,才及時治的,要不然此時他們已經在去河中府的路上了。

那女子適才昏迷並不知道,聞言將信將疑,打量劉梅寶,不過她如此時這裡所有人一般嗜愛辛辣之物,要真是如這姑娘所言忌口,可真是挺鬱悶的。

“大夫,可真要忌口啊?”她看向坐堂大夫問道。

“不僅要忌口,還要靜心。”宋郎中點頭說道,“不要急不要焦,要保持心情好。”

女子聞言撇撇嘴,顯然極不情願。

“妹子,咱可不敢不聽,你是沒見那血突突冒的,再來一次,哥哥我都要被嚇死了。”漢子忙說道,哄着那女子。

女子也低頭見自己身前的血跡,只覺得身子發虛,心裡也是嚇得突突的,便不耐煩的應了。

“吃完這副葯了,再過來瞧瞧。”宋郎中囑咐道。

一家人忙道謝,給足了葯錢診費,千恩萬謝的抬着女子走了,堂內三人這才鬆了口氣,面上難掩喜悅,此時天已經蒙蒙黑了。

“這次又多虧你見多識廣了。”宋郎中笑道,沖劉梅寶讚歎的點頭。

劉梅寶抿嘴一笑說道湊巧了罷。

“劉姑娘看的什麼書?記載好些疑難雜症嗎?”坐堂大夫好奇的問道,面上又是難掩的熱切,“現在可還有?可否讓老夫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