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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沉吟了一會,像是要觀察韓吟反應一般,放慢了誆速緩緩開口。

他溫聲道:“宓主查了,要入贅<\/a>流仙門,同秦無憂雙修的那位蓮華派弟子,是三年前才起始修仙的,他資質不錯,已經修到了入竅,是蓮華派的內門弟子了,模樣嘛,同少主有七分相像。”

七分相像?

韓吟聞言果然轉過了身,然而面上沒有花弄影自以為可以看見的那種驚喜<\/a>,反而有些愕然,她張口就道:“秦沛想幹什麼?”

花弄影一怔:“秦沛?”

韓吟微皺了眉道:“我知道秦無憂一直喜歡三,可他們畢竟是師徒關係,就算秦無憂自己無所謂,以秦沛的身份<\/a>來考慮,他也不能接受旁人指責猜疑他女兒亂了倫常,因此我還以為秦沛小事大辦,廣邀了仙門之人前去觀禮,就是為了阻絕流言<\/a>,卻沒想到他反其道而行,竟然替秦無憂找了個模樣同十三相像的雙修伴侶。”

花弄影揚了眉:“哎,你到底聽明白我的話沒有?”

韓吟沉吟中掃了他一眼:“怎麼?”

“你管秦沛幹什麼,說不定那人是秦無憂自個看上的,死活鬧着要結為雙修伴侶,秦沛無奈這才答允,不過這好像不關我們的事。”花弄影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你難道就不想親自去看一眼,看看那人同少主有多相像么?”

韓吟回絕得乾脆利落:“不想!”

“為什麼啊?”花弄影十分詫異,他記得宓蠍兒得知這個消息時可是非常興奮的,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飛過去,然後將那人擄入魔門。

可惜韓吟不是宓蠍兒,她反倒奇怪的望着花弄影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想親自去看一眼?別說那人同十三隻有七分相像,就是長得一模一樣,那也不是他,同我有什麼關係?”

花弄影被她問得語噎,半晌才有些語無倫次道:“可是長得像......不就可以勉強替代一下......”

“替代啊?”韓吟截斷了他的話,語氣里難得帶着傲然道:“沒興趣!慕十三是獨一無二<\/a>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我也不會因為想念他,就去找個同他長得相像但完全不同的人來朝夕相處,那是一種褻瀆<\/a>,只會讓我厭惡!”

她說著就順手從垂掛到面前的樹枝上捋了一串樹葉,對着陽光看了一會,微揚了嘴角道:“一棵樹上的葉子就有千千萬萬,看上去都一模一樣,可事實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

花弄影深深的擰了眉,還在試探道:“你就沒想過少主可能還活着?傳言說那人同少主有七分相像,可畢竟只是傳言氣質衣飾不同,感覺也不相同,沒準那人像到了十分也不一定,你真不想親自去驗證一下,看那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么?”

韓吟盯住他,目光漸漸淡漠起來:“花弄影,你這話什麼意思?”

花弄影見自己的話起了效,心裡暗喜,但面上仍然神情溫然:“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

韓吟望着他的目光淡漠但是心裡無限悵然。

她當然希望慕十三還活着,可是這三年來,她常常心如死灰復燃般不甘心的同柳妖惜惜、江靜夜,還有洛雲卿等人各處尋找,然而還是沒有半點發現<\/a>,她就實在不敢再抱這種期望了,免得到時失望愈深。

不過話說回來,不論慕十三是否還有一丁點活着的可能性,花弄影的假設都是徹底錯誤的!

韓吟斷然道:“沒那個可能!”

花弄影微眯起了眼:“你都沒親眼看見,這斷論下得也太早了吧

“花弄影!我知道你一向有點小聰明可是要在我面前玩花招你還差了點吧!”韓吟一揚下巴道:“我不知道你這麼熱心的慫恿我去流仙門到底什麼用意,但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人絕不可能是慕十三!”

“被你看出來了。”花弄影有些懊惱:“不過麻煩<\/a>你讓我輸也輸得明白點,為什麼你那麼肯定那人絕不可能是少主呢?”

“輸?”韓吟臉色一沉開始轉頭四望。

這時一陣爽朗之極的笑聲響起來:“別找了,我在這裡。”

話音才落,一道人影就從一株四五丈高的大樹上飛掠了下來,站到了韓吟的身前,那清秀而不施脂粉的臉上猶帶笑意,正是如今的魔主宓蠍兒。

“宓蠍兒!”韓吟臉色越發沉鬱:“你魔主當膩了是吧,竟然閑到同花弄影聯手耍我玩?”

尤其不可原諒的是拿慕十三來做幌子,這讓她有一種拔劍相向的強烈衝動。

“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只是他非要同我爭,那我就順便同他打個賭,贏點小彩頭罷了。”宓蠍兒沒有瘋魔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十分正常,笑吟吟的頗有幾分小家碧玉似的爽利。

韓吟仍是覺得他們不可原諒,不過還是強忍着氣,打算先問清楚了:“他同你爭什麼!”

“你看,你和少主的關係,我們兩人都很清楚,聽見探報回說那蓮華派弟子同少主長得相像後,我說你對這人肯定沒興趣,不如找個機會擄來做我的男寵,可是花長老偏說你對少主用情至深,哪怕只是看見長得相像的人,也會痴迷。”宓蠍兒又爽快的笑起來:“我們兩人爭執不下,就打了個賭,現下他輸了!”

花弄影黑了臉,輕哼了一聲:“女人心,海底針!”

韓吟原本怒不可遏,然而看見花弄影的臉色後,忽然心念一動:“你們賭的彩頭是什麼?”

這一問,花弄影的臉黑里透着點紅都紫了,冷然道:“不關你的事!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宓蠍兒卻是斜睨了他一眼,直接道:“我跟他賭,要我輸了,就三個月不近男色,要他輸了,他就得心甘情願的陪我三不許有半點違拗!”

她盯着花弄影的眼神得意萬分,就差沒說看我回去怎麼整治你了!

韓吟畢竟身為少女·這種男女情事,要擱個扭扭捏捏的人,在她面前說出來,她即便臉皮厚些,也會覺得十分彆扭,然而宓蠍兒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爽爽快快的,沒半點羞澀的自覺,倒讓人覺得這是好自然的事,她也跟着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對花弄影的遭遇幸災樂禍起來。

她就隨口調侃了一句來泄憤道:“宓蠍兒你腦子壞掉了吧·才會跟他這麼賭,沒準他是有意輸給你的呢,就贏了他好像也不吃虧啊,說不定對你日久生情,正吃你身邊男寵的醋,卻礙於臉面不好意思說出來,你跟他這樣賭,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你胡扯什麼!”她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花弄影氣憤的打斷。

韓吟跟着就看見他的神色十分古怪起來,憤怒里夾雜着一點認真痛苦的掙扎·她不禁啞然起來,睜大眼盯了他半晌,忽然好想笑:“該不會......該不會被我猜中了吧......”

“胡扯!”花弄影的臉色更難看了·但是架不住宓蠍兒也吃驚的往他臉上直瞧,臉上滾燙滾燙的,還覺得十分丟臉,最後悶哼一聲,就這麼甩了衣袖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