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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準備就緒,席以箏拽着長長拖地的純白婚紗對着鏡子里的自己一記淺笑。

“箏箏,你看誰來了。”席媽拉開她卧室的門,笑着對她說,同時往後方招招手:“進來呀。”

席以箏挑挑眉,有些不解。之前席媽說的伴娘,她想了許久也沒想到合適的人。周邊與自己要好的幾個朋友,不是已經嫁為人妻,就是已經生兒育女了,想不起究竟還有哪個稱得上要好的未嫁女子。

現下見席媽笑盈盈地招呼着對方進來,想必就是自己婚禮上的伴娘了。只是不知道會是誰呢。

“嗨!好久不見!”利落的招呼卷着稍許的微風,輕輕襲進來。

“赫......赫連?”天!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竟然是換回女裝的赫連允。她差點沒驚呼出聲。

“怎麼?我穿女裝不好看?”赫連閑閑地倚在她待嫁的閨房門口,隨意扯了扯略顯勁爆的禮服,“確實有些不怎麼習慣。”赫連允瞄了眼自己低胸緊身的禮服,“你老公是不是故意的?好讓別人的目光少投些在你身上。”赫連允絲毫沒有扭怩感,朝席以箏打趣道。

若非她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晚禮服,將其削瘦而修長的身材勾勒地更為窈窕,席以箏幾乎要以為站在自己眼前的赫然是一年前那個洒脫慵懶的男裝赫連城主。說話總是帶着嘲諷與玩笑。

“你......你怎麼會來?”難不成賭城失手了?席以箏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問。丟下相隔遙遠的地下賭城,跑來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還換上十幾年不曾碰觸的女裝。若說其間沒有原因,她都不信。她隨手撈起桌上的礦泉水,不觸及化妝好的紅唇隔空灌了一口。

“咳......”赫連允握起拳頭,湊在唇邊掩去一絲尷尬。“若是......賭城失手了你信不信?”

席以箏一口水下去差點沒嗆住,“?”挑眉看向一邊不像是說笑的赫連允:“誰那麼大膽?居然搶您老人家的地盤?”

“咳......”赫連允難得羞澀了耳根,看得席以箏差點沒叫囂着要拍下來留作紀念。赫連允唉,竟然也會臉紅!真是奇蹟!

“此事說來話長。”赫連允斟酌了一番,卻仍不知如何說起。

“那你就長話短說。”席以箏徑自對着落地鏡周身照了遍,果然是人靠化妝,也靠衣裝啊,想不到自己一屆充其量只是清秀婉約的女子,經過化妝師的手,居然也能窺見幾分妖嬈之姿,光艷之色。怪不得女人都愛化妝。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赫連允見她心思明顯不在自己身上,也就不斟酌着解釋了,隨口說了句:“等你得空再說吧。”

席以箏暗嘆了口氣,自己不過是不想讓她有什麼壓力罷了,隨即朝赫連允招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低聲問:“你之前說那個什麼先天之境沒有成功?”

赫連允聽,立即漲紅了半邊臉:“那個......一時半會想必很難窺得真諦。我花了兩個月還是沒有破解。”

席以箏一聽,立下明白了,想必是這個姑奶奶忙着練功,賭城就被外人霸佔了。想到這裡,不免疑惑:“究竟是誰?你知道嗎?”

赫連允緊抿雙唇,臉色略略鐵青,幾乎是咬牙切齒:“我算是看走眼了。你也猜不到的,是三叔公——赫連翔那個老匹夫!”

席以箏腦海里閃過此前在翡翠公盤上遇到過的赫連家族幾位長輩,果然是人不可貌像,那個看起來一臉和藹的三叔公,居然會做這種事。

“你......賭城應該沒那麼容易搶走的吧?”席以箏歪着頭看向赫連允。

赫連允聞言輕彈了她一記腦門:“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沒錯,她自是有率領賭城上下力克外敵的法子,只不過,在沒有達到先天之境之前,她還真不想拿回賭城。橫豎代表賭城城主的信物被自己收的好好的。以往那些收益也存放在赫連翔決定找不到的地方。至於這段時間,自己且當給自己放個長假,順便希望能夠突破先天之境。至於賭城,就讓那個自以為得逞的老匹夫替自己打工一陣子吧。待自己達到大成再回去收拾他。

“就知道你在裝。”席以箏無力地扶扶額,也不去理這個傢伙了,霍俊就快到了,接了自己前往婚禮現場,而婚禮之後肯定也不會暫時回遠逸庄了吧。自己還是再想想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吧。

“咦?”席以箏轉了一圈,怎麼自己的體己物什之類的,統統不見了呢?包括睡覺時、看書時愛抱着的軟骨頭靠枕,包括書房裡滿牆的書,包括工作室那些用慣了的雕琢工具,席以箏朝外間陪着跟妝師話家常的席媽喊道:“老媽......”

“哦,你說這些啊,霍俊早就派人收拾好送去你們新家了呀。怎麼,他沒告訴你呀?”席媽奇怪看看她,這都一個多月了吧,婚房裝修完晾了三個月,就把這些東西都派了霍氏旗下的專車來裝走了。

“婚房裝修?”席以箏抓住了幾個字眼,連忙問席媽:“不住霍園嗎?”

“霍俊說霍園離遠逸庄太遠了些,你回來看我們不方便,在十里莊園最近的新建小區選了套宅子作為你們的婚房,聽說那個樓盤也是霍氏的,年初才上市銷售的。”席媽說起那套婚房,臉上止不住的嚮往之色,席以箏納悶的蹙蹙眉,遠逸庄這樣的大莊園都住着了,究竟是怎樣的宅子會讓席媽心動啊?

“當然啦,霍園也設了你們的婚房,不過是看着你回娘家不方便,才另置了這個宅子的。這麼想來,霍俊這孩子對你還真是好的沒話說。”席媽兀自嘮叨着。想到她周邊的一干同事說起她這個女婿,不是羨慕就是嫉妒的,讓她也難得的滿足了下虛榮心。

席以箏也不去打擾席媽喜滋滋的浮想,拉着赫連允到一邊的軟榻上聊起彼此的近況。

“太太,前廳來了不少客人。”在前廳候着的方嫂過來喚席媽。席媽不解地跟着去了,不知此時還有何方客人來這裡?不是請帖上都寫了京都大酒店的地址了嗎?席媽邊走邊納悶。

“席太太,我們是特行組龍組成員”八名身材壯碩、長相俊朗的年輕人見席媽進了正廳,忙從沙發上起身朝席媽點點頭,另有四名看似嬌弱苗條,實則身手不弱的年輕女子也起身,朝席媽自我介紹:“我們來自鳳堂。”

“你們......這是?”席媽見來者並沒有惡意,只是不知道他們的意圖,總是有些緊張。席爸已經動身陪着幾位老人家先行坐着席以簫的車前往酒店了,席以笛則拉着前來報訊的霍煜估計又窩在他房間對奕了。自己一個人,還真是怕出什麼岔子呢。

“席太太別緊張。我們不過是奉組長之命前來護送席小姐去婚宴會場的。”龍組其中一個看似他們的代言人,看穿了席媽的緊張,淺笑着解釋。

席媽聽了更加納悶了,話說自己女兒啥時候得了特行組的親睞了?居然還派了這麼多看上去就身手不差的年輕人前來護送?看看這些個男的俊朗女的嬌俏,做伴郎伴娘都措措有餘,居然還只是保鏢?席媽被自己的想法驚悚了。甩甩頭,連忙笑着招呼他們落座,同時不忘吩咐方嫂上茶上點心。心裡則盼着霍俊的迎親車隊早點到來。

龍組與鳳堂的這些成員將席媽的這些反應看在眼裡,互相對視了下,不覺有些好笑。看來,自己今後要服從的新主子確實如組長所說是個口風緊的,竟然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曾透露過關於特行組龍組鳳堂集體解散又重新合并的事。

他們其實猜錯了,席以箏不是口風緊,而是壓根沒想到齊曜日會將特行組解散之後的成員全數塞給了她。出國前與齊曜日簽了安頓協議是沒錯,可是那也只是將這些暫時無處可去的成員收錄到新設立的席氏集團旗下的席曜保全公司。

沒錯,她在出國的一年裡,還托霍俊申請註冊了席氏集團公司,將席氏集團暫時設在霍氏大樓,霍氏自己所用的樓層之外,其餘九層以下的,只要是租約到期的,都被席以箏租了下來。席氏集團囊括了玄品藥廠、“席捲珠玉”翡翠珠寶行,“席泰”織造廠,以及新設立的席曜保全公司。席曜保全公司是席以箏想出來的,當初齊曜日提出要她幫忙安置這些被解散後不再有用武之地的年輕人,席以箏想了又想,自己的“席捲珠玉”暫時不可能拓展出很多分店來,而“席泰”那裡也不需要這些身手不錯的年輕人,即使他們願意去,也是委屈了他們的。於是,想到成立一家保全公司,正好可以用到他們的特產與技能。顧名思義,保全公司就是接受各種保全任務的公司。如此一來,這些龍組鳳堂的成員也無需承受各自離散打工的壓力,依然聚在一起,雖說與此前的工作有些出入,少了危險,多了繁瑣,但是經過調研,他們也都樂意。所以,席曜保全暗下成立了。只不過,到目前為止,坐鎮的齊曜日此後也沒和她說過究竟有沒有接過保全的單子,有沒有賺過錢。畢竟,名義上,對外的還是齊曜日和墨湘,而她只不過在歐洲拍賣行賣了一塊上好的翡翠明料,將得來的資金全數投入席曜保全並佔了八成的股份而已。而這件事,自是沒有和父母說起,怕他們擔心,畢竟,接收這些人,還得承受來自國家方面的施力。所以,席以箏當然不知道,齊曜日還派了十二名外貌身手皆很出色的手下前來做她婚宴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