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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就看中這塊了吧?”霍俊瞭然地笑道。

“嗯。”席以箏羞赧地點頭。“謝謝你邀請我來。中午我請你吃飯,不過得由你選地方。”她坐在副駕駛上偏着頭俏皮地說道,“好歹你讓我賺了兩次500萬了。”

“是該請客了!都成富婆了!”霍俊也不客氣,隨後想到了什麼突然提議道:“對了,你既然以後想要從事翡翠行業,有沒有這方面指點的老師?”

席以箏聞言搖搖頭:“我不過是決定了自己的方向而已。”

“那我有個好人選想必你會感興趣。”霍俊想到東方淥鳴。

“什麼人選?我現在都還沒入門哦。只是好運地賭漲了幾塊毛料而已。”席以箏老實地交代,其實連賭漲也都是託了玄鐲的福呢。除卻它能感應靈感的魔力,自己必定沒法如此好運地接二連三賭漲毛料。

“正因為還沒入門才有機會拜他為師啊!”霍俊不以為意。倘若真的有了自己特有的基礎,說不定東方還不見得會收她為徒呢。一般的雕刻藝術家都有怪癖,譬如極其拘泥於自己的固定模式而不願再學他人的手藝。

“咦?你說是給我介紹玉石專業的老師?”席以箏訝然。自己和霍俊不算熟吧?無非是騰衝之行兩人相識了而已。這次翠凝閣之行若非他主動聯繫自己,她也沒機會能這麼快就再度接觸翡翠賭石並收穫頗豐吧!想到剛以500萬轉手的雞油黃乃至手上這塊尚未解開的靈氣濃郁到爆的翡翠毛料,而今,他又提出給自己介紹玉石行業的老師來指點自己,這些人情何時才能還得清啊?

“怎麼?你不是說想要學解石、雕刻什麼的嗎?這不正好,他就是從事這行的,業內評價也挺不錯,感興趣的話下午就帶你去見見他。”霍俊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打破她皺眉沉思的舉動。

“可是,這樣去會否太隨便了?”席以箏問,既然是拜師怎可如此草率啊?

“他才不會注重這些。放心。好歹是我介紹的,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霍俊見她心有意動,就迅速敲定了計劃,下午就去東方家。東方若是得知他帶去的大禮,不僅不會計較,還會高興地連蹦三尺吧。霍俊暗想。

席以箏瞥了他一眼,心感怪異。這個男人如此熱心地幫助自己,真如小哥而言的有什麼目的嗎?可是自己並沒什麼地方能讓他這般身價之人看中吧?無非就是賭石漲了幾次,而既然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扔出500萬而不皺一下眉的人,那點錢在他眼裡也應該也算不上什麼吧?她胡亂地猜着。

霍俊看她心不在焉,蹙眉問:“有什麼問題嗎?”擔心她反悔了之前拜師的決定。

“呃,沒什麼。”席以箏搖搖頭,“對了,中午吃什麼?”

“去易家菜譜吧。那裡據說很不錯。”霍俊提議,他聽幾個好友提過。雖然平時除了應酬及好友小聚會去星級大酒店就餐外,平素根本沒時間也沒興緻上館子。基本都是在公司私人食堂解決的五臟廟。席以箏則無所謂哪裡解決午餐,自己習慣了玄鐲出產的菜的口味,外頭的飯館已經對她構不成任何興趣。

於是,對飯館沒有資格計較的兩人在易家菜譜快速解決了午餐。隨後驅車前往位於北京西郊的東方淥鳴家。

東方淥鳴作為玉石雕刻師,在國內的名聲或許不響,但是在國際上,已經到了被各大國際型翡翠玉石行銷公司爭破頭皮搶人的地步。

然而,他依舊留在國內,沒有答應任何一家國際公司。為何?對他而言,錢夠用就行,餘下的就只是興趣愛好。既然如此,何必到國外被他人爭着搶着坐鎮人家公司為別人做嫁衣?

為何不在國內創立自己的品牌?不,他不是長袖善舞之人,讓他整天操刀雕刻可以,若要指揮眾人、管理公司,則不出幾個月就會讓新公司破產倒閉。

於是,年近四十尚未成婚的東方淥鳴在北京西郊買了座院子,自娛自樂地整日養花種草、雕刻玉石。高興了接個單子賺點外快,不高興則可以整月閉關不出。

之所以霍俊與東方淥鳴結識,緣自兩人是校友,是的,兩人都畢業於美國哈佛大學。東方淥鳴學的是設計,霍俊則是經濟管理。兩年前,霍俊大學畢業,適逢哈佛大學建校380年大型校慶,東方淥鳴也前往參加。同樣不喜與人交流的兩人,在避開喧鬧的人群,找了個僻靜的場所休息時不期而遇,同為國人的他們,自然從禮貌地交談到詳談甚歡,最後自然成了莫逆之交。

兩人平素的聯繫並不多,無非是有什麼新鮮事、有趣事,會在網路上互留信息。

於是,東方淥鳴在玉石行業的成就以及對玉石雕刻的嗜愛,霍俊在業內的驚人成績,都讓彼此對對方更加了解、繼而更為欣賞。

霍俊也由此得知東方淥鳴有意找傳人。雖說東方家的家族產業不小,然而目前除了他尚無其他人從事玉石行業,自然找不到可以傳承其技藝之人。再者,東方家的家族長對於他執意從事的行業及如此年紀還未娶妻生子而耿耿於懷,更不可能讓他在家族內部挑選傳人了。

此次霍俊無意間得知席以箏想從事這個行業並還沒有入門,正好可以圓了東方淥鳴的夢。當然,前提是人家席以箏也確實有意向找業內老師指點自己的玉石知識。

“你說東方老師一個人住這兒?”到了目的地,席以箏下了車,看到目及所至就一座佔地2畝左右的院子,四周除了環繞院子四周的草木及遠處的田野外,幾乎見不到任何房屋。這裡未免也太冷清了吧?貌似比自己的玄鐲還要來得孤寂。

“嗯,他喜靜。”霍俊點頭。

他對喜靜的執行可真徹底。席以箏暗道。遠離人群固然可以安靜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時日久了心底會升起一股莫名的孤寂與茫然。會懷疑自己生存的目的。

席以箏的第一世就是獨自一人。她嘗過這種寂寥到心底的滋味,所以她一旦覺得寂寞了就會去參加各種比賽,煉丹的、煉器的,甚至去接任務,救人助人都可以。只要可以讓自己暫時忘了寂寞的滋味。所以她相當重視第二世的親情、友情、愛情。雖然親情在她18歲那年父母過世就徹底的斷了,友情也在其持續獲得的各類大獎及成就後被眾人的嫉妒燒沒了,真心相處的愛情則在對方的背叛與謀奪中結束甚至徹底絕了自己的生命。

“想什麼呢?進來吧!”霍俊在院門的安全設置器上輸入一串密碼後,大門徐徐開啟,他回頭示意她跟進去。

“哦。”席以箏忙不迭跟上前,那些往事總會不經意間浮上心頭。不是說放開了嗎?怎麼還會記起?她甩甩頭,不再多想。跟在霍俊身後來到主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