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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還在鬨笑着,馮宛看向衛子楊,抿著攀地有點想笑。那個芮國太后她倒是聽過的,聽說她獨掌芮國已有多年,生平最是好色。她這次派使前來向衛子揚求親,多半還挺有把握。畢竟,衛子揚這個亡國太子要是娶了她,不說是得到芮國,便是借芮國一國之力收復故土,那是大有可為。這種好事,要是趙俊他多半拒絕不了吧?

衛子揚冷着一張臉,面對眾人的哄堂大笑是面無表情。這時,他眼角一瞟,見到微帶笑意的馮宛,不知怎麼的,惱意頓生。

他哼了一聲,突然伸手把馮宛重重一扯,帶到自己懷中。

把她摟在懷裡,衛子揚朝着五殿下和四殿下等人笑道:“天和日麗,難得好春光,諸位,衛某要與美人一游,你們請便吧。”

說罷,他朝着眾人抱了抱拳,扯着馮宛轉身便走。

這麼多權貴在此,他倒是想走就走。

笑聲漸漸止歇,五殿下望着衛子揚的背影苦笑道:“子揚惱了。”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笑聲傳來。那率先開口的青年嘆道:“堂堂男兒,生就這般容顏,真是...。””真是什麼,他看了一眼五殿下和四殿下,有點說不下去了。

雖明擺着這些人是沖自己而來的,可衛子揚正惱火着。他也無心應酬,扯着馮宛走遠後,翻身上馬,朝着衛府駛去。

不過與來時不同,也許是心中惱怒末消,衛子揚寧可把另一匹馬空置着,也要扯着馮宛,把她置於自己身前。

一手摟着她的腰,衛子揚一邊冷冷地說道:“天下人皆可殺!”

戾氣十足。

馮宛一驚,連忙伸手按在他的胸口,低低說道:“子揚是成大事者,當笑罵由人。”

衛子揚沉默了一會,把她重重壓在胸口上,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從家國滅亡後便知道,我一定要站在巔峰。”他冷冷一哼,啞聲說道:“因為,我生就這個鬼樣子,容不得我平庸無能。”

他說的是事實,如他這個長相,如果自身沒權沒勢,永遠只能淪為他人玩物。

衛子揚把臉貼在馮宛秀髮上,喃喃咒道:“那芮國太后,我總會殺了她。”就在馮宛靜靜聽着時,他突然將唇湊到她耳邊。隨着他這個動作一做出,四周的路人發出一聲低叫。不過人不多,他們的叫聲便不如何驚人。

暖暖的熱氣撲入馮宛的耳中,在她一陣酥麻時,他低啞地說道:“阿宛,告訴我,你這一生都會尊我悅我,永不傷害我!”聲音沉暗。

馮宛聽出了他的認真,連忙低聲說道:“蒼天在上,我這一生,都將對衛子揚尊之悅之,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他。”

“說,你永遠也不離開我!”

這話一出,馮宛卻是一陣沉默,直到衛子揚的呼吸變粗,她才低低說道:“若是你不棄我害我,不縱容他人傷我迫我,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後面安靜了。好一會,衛子揚低啞的笑聲傳來,“終是不敢相信他人”“,阿宛與我真真一般樣。”

回到府中後,馮宛繼續她的工作。這個工作是她給自己制定的。那就是,收集衛子揚所有幕僚臣下的資料,同時把這次大戰中發生的所有物資損耗之事弄個明白。

一直忙到入夜,馮宛才吃了一頓晚餐,懶洋洋地躺在自個的院落里,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一陣喧囂聲傳來。

那喧囂聲越來越近,馮宛睜開眼時,它已就在院落外響起。她剛剛站起,一個響亮的聲音從苑門外傳來,“馮夫人可在?”是個陌生的聲音。

馮宛應道:“在。”

在她應承的時候,婢僕們打開苑門,然後,一隊人馬踏着越籠越深的夜色,踏入了院落中。

這些人赫然都穿着城門司的服飾。

馮宛心頭一凜,她大步走出,朝着他們一福,道:“妾就是馮夫人。”

不用她開口,眾人的目光已定在她身上。一個做城門司令打扮的中年人走出,他朝馮宛抱了抱拳,客氣地說道:“有勞了。我等前來,是想請夫人前去趙府一趟。”

去趙府?

馮宛一凜,她朝身側婢女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去尋找衛子揚後,轉頭朝着城門司令一福,問道:“敢問尊駕,不知趙府這是?”

若是別人問,城門司令大可不理,不過馮宛乃是衛子揚看重的人,當下,他客客氣氣地說道:“趙府陳雅夫人被下毒,據那下毒之人招認說,是受了馮夫人所使!”

嗖地一下,馮宛抬起頭來!四周也是嘩聲大起。

陳雅被人下毒?下毒之人招認是我做的?

當真,當真好算計!

不過與周圍婢僕不同的是,馮宛雖是吃驚,卻並不慌亂。應該說,她一點也不慌亂。

這時,那城門司令朝着門外一揚,道:“馮夫人,走吧。”

馮宛沒動。她一襲男袍,負手於背,淡淡而笑,“閣下忘了?我現在是衛將軍的人,不管如何,當稟過他再走不遲。”

城門司令點了點頭,道:“也好。”說這話時,他與眾人一樣,不住地打量着馮宛:出現這麼大的事,便是一個久經風浪的大丈夫,也會臉上變色。這個婦人卻從容至此,到真是不可小看。

不一會,那婢女急急跑來,她朝着馮宛叫道:“夫人,一刻鐘前,陛下有急旨,將軍入宮了。”

衛子揚入宮了?這麼巧?

這時,那城門司令的聲音傳來,“馮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

馮宛回過頭來,對上他,她慢慢笑了笑,道:“不錯,時辰不早了,諸位人多,要是打着火把過街,未免太過招眼。”慢慢說出城門司令的忌諱後,馮宛衣袖一揮,道:“走罷。”她一開口,眾城門司的人連忙開路,而在她的身後,衛子揚派給她的八個護衛,也信步跟上。

那城門司令向那八人看了幾眼,嘀咕道:“馮夫人,他們?”

馮宛頭也不回,只是淡淡說道:“他們是衛將軍派在我身邊的......閣下放心,馮氏阿宛若真做了不當之事,他們也不敢不顧國紀。”

那城門司令本來便忌諱着衛子揚,聽到她這話,沉吟了一會,也沒有阻止。

一上馬車,馮宛便把車簾拉下,暗暗尋思起來:是誰要害我?

害她的人,陳雅有可能,馮芸也有可能。至於陛下和皇后那裡,她倒是不相信他們會做這事。

要知道,現在諸國使者齊聚都城,都是衝著衛嚴鴉來的。在這個時候,陛下不會做出激怒衛子揚,把他逼走之事。

......,事情的關健,還是在那個指認自己的人身上。

想到這裡,她心神一動,低低喚道:“來人。”

車簾外人影晃動,一個護衛湊近來。

馮宛把車簾拉開一線,低低說道:“通令下去,重點注意那個指認我行兇之人!”

“是。”

馮宛交待那護衛時,眾城門司的人也有注意到。不過他們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在意:馮夫人地位不一般,這事要不是鬧大了,他們也不想出面。

車隊來到了趙府外面。

夜色中的趙府,黑黝黝的,像一個就要化在黑暗中的鬼影。馮宛看着它,想道:第一次發現,這地方竟是這般孤清,彷彿隔絕了繁華和富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