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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鬥法大會四強賽第一場,林卓對站大焚天,空中竹筏上的觀眾席再次大批次換人,這次來了很多木匠、石匠和鐵匠,以及雕刻藝術家,全都是被林卓和大焚天這二位頂尖的制器大師吸引過來的。。

嚴格來說林卓並不算是制器大師,他只不過是出謀劃策而已,其繪圖時畫工之差讓人髮指,制器時手法之糙同樣讓人暴跳如雷。

可他卻有腦子,有來自不同時空的不同經驗,隨便拿出一樣來,都是此時的大炎朝所不曾擁有,甚至不曾聽說過的稀罕玩意。

大焚天這些日子曾經仔細的走訪過市場,買了不少沖霄牌的東西回來,並對其進行充分調查研究,最終得出了一條結論,這個林卓在制器方面屬於天縱奇才,非常之不好對付,來日大戰定要小心萬分。

這個小心萬分倒是沒錯,林卓自己雖然不會動手幹活,可他身上帶着的都是舞陽沖霄盟實驗室研製出來的高精尖產品,每一種都是殺傷力足夠大的玩意,容不得大焚天不小心,他自己就是干這行的,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有多厲害。

陰陽鏡,這是大焚天最感興趣的東西,因為他也有一個類似的玩意,雖然還沒有最後成型,但這並不妨礙他想用自己的寶貝和林卓比試一番。

林卓和大焚天的比試同樣也吸引了不少業內人士的觀戰,坐在觀眾席上的拓跋威第一次知道,原來天下間還有這麼多制器高手。雖說這些人的手段比不過大焚天和林卓,但同樣也是不可小覷,至少比之自己這個自以為是的偽高手要強上不少,若不是這些人大多只是深山散修,或者所在門派名聲不響,現在至少也應該比他拓跋威的名氣大了。

拓跋威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慚愧,暗自賭咒發誓要超過在座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林卓和大焚天,倒也是不枉費一番刺激,還真是有些勵志效果。

不過當他從旁邊桌上的茶盤裡隨手拈出一塊點心,放到嘴裡咀嚼兩口時,臉色突然又是一紅,將林卓從心目中的趕超目標里划了去。林卓的沖霄牌已經深入到各行各業各種各類了,就連這次御前鬥法大會觀眾席上的點心、果汁飲料,以及一些坐墊靠墊之類的玩意,全是人家沖霄牌贊助的,這個目標是在是有些不太好超越。

同樣的東西擂台上也有兩份,眼下林卓和大焚天正盤膝而坐,面對面的吃着點心喝着果汁,時不時聊一下今日的天氣情況,歡聲笑語不斷從擂台上飄出。..

儘管現在比賽開始時就愛你還沒有到,儘管這兩人都是很有身份也很有分度的名士,但眼下大戰在即,二人卻還能和對手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吃着東西聊天,這份氣魄就不能不讓人佩服了。

關浩等着一雙牛眼看了半天,突然對鄔天長嘆道:“罷了,老頭子認栽,我這兒子不如你這女婿。”

“無所謂,我兒子也不如我女婿。”鄔天長無所顧忌的評論道,旁邊的鄔雁回只得紅着臉訕笑一下,扭頭看向同樣紅着臉的關應龍,二人相視苦笑。

作為大佬們的兒子,其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作為大佬的女兒,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鄔雁靈終於被老爹批准來看林卓比賽了,因為他已經成功的闖進了四強。八強賽的時候之所以不讓女兒來,就是怕林卓在第一場便輸了,到時候面子上不好看,將來小夫妻再為這個尷尬,給今後生活帶來什麼影響就不好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成功進入四強,作為一名非四大派嫡系的金丹修士,尤其是一名出身自修士荒漠的江南修士,林卓做的已經足夠好了,現在就算輸了也不難看,沒必要讓女兒在家中擔驚受怕的。

比試的時間終於到了,林卓和大焚天各自找紙擦了擦嘴,又慢悠悠的將茶具搬了下去,之後回到擂台上盤膝而坐,相隔十餘丈兩兩相望,似乎一點要開打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倒是打啊!”關應龍在下面不耐煩的叫嚷道。

“急什麼你急?”林卓和他熟稔之極,毫不客氣的斷喝道:“我們兩個都不着急,你在下面催什麼?”

關應龍不說話了,林卓繼續盯着大焚天,大焚天也毫不客氣的回瞪過來,場中氣氛非常之曖昧。

“老爹!”關應龍終歸是個急性子,耐不住這麼枯燥無味的寂寞,砸吧了半天嘴唇,只好問自己老爹道:“這兩個到底在做什麼?就這麼盤腿坐在擂台上,也不說動手開打,真是急死個人!”

“人家比耐心吶,就是看誰最先沉不住氣,先動手的便在這上頭輸了半籌。。”關浩用手一指擂台上的二人,笑道:“你沒看他倆的右手都運轉着法力,左手則放在百寶囊上,只要誰先忍不住了動手,後者立刻就能放出克制的東西,他倆抖起來可不像旁人,這比的是機關傀儡、消息埋伏,被人克上自然不好辦,那可不是一招兩招能扳回來的。”

關應龍順着自己老爹的手指方向看去,在仔細觀察過擂台上二人之後,這才確定老爹說的一點沒錯,大焚天現在右手周圍泛起一團金光色光束,左手則搭在百寶囊上,顯然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只等對方一出招,他便要找出適合的物件來出手克制,表情淡定有恃無恐。

反觀林卓那邊,姿勢倒是和大焚天差不多,右手周圍燃燒着一團熊熊燃燒的三色火焰,左手同樣搭在百寶囊上,只不過卻是微微有些顫抖,表情也是十分尷尬,看起來分外難受。他顯然也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只等自己一出招,對方肯定會找到適合的物件來出手克制,所以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

關應龍滿臉幸災樂禍的笑容,人家大焚天可是個和尚,你跟和尚比坐禪,這不是死催的嗎?

林卓也覺得自己純粹是死催的,若是在一開始的時候上去強攻,雖說摸不到對方的底細,可對方也摸不到自己的底細啊。自己好在是以亂戰見長的修士,打悶棍套白狼的好手,而且還擁有一個臨機反應比較快的好腦子,又怎麼會畏懼混亂場面呢?

之前不知道發了什麼昏,喝過茶吃過點心之後,竟然跟着這和尚的節奏,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和他比起了耐心,比起了坐禪,以至於鬧到現在這個不可收拾的地步。

抬眼再看大焚天,但見這油頭粉面的和尚嘴角泛起一絲得計的微笑,林卓忽然恍悟到,原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着了人家的道,怕是在喝茶聊天的時候,對方使用了什麼佛家的法,讓自己恍恍惚惚的跟着他的節奏走,終於走向了這條不歸路。

林盟主素來機警,腦子也非常好用,很快便猜中了大焚天的手段,這正是亢龍院主修的悔過禪,通過言語和眼神,一眸一笑之間將對手控制,讓對手覺得羞愧難當,深深的為自己過往的行為所悔過。你既然悔過了,自然對那個讓你明白這一切的師父感恩戴德,同時也對其俯首聽命,讓他帶着你贖掉過往的罪行,說白了也就是人家說什麼,你就跟着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