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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三月的天氣如同小孩子的脾氣,竟下起了雨。

不過一刻而已,便又錯約着傾瀉而下,像是天神打翻了瑤池,神女心碎了落淚一般,噼里啪啦地落下。在坑窪的地面上,激起無數大大小小的漣漪。

晚晴竟和維清寒一般貪吃,不,應該和他一樣貪吃,竟對那美妙的滋味流連忘返,本身來尋人的晚晴竟無功而返,尋的人竟是十三皇兄,意外。

維清寒輕笑,散了發,褪了衣,一個人緩緩沉入浴桶,任如絲如縷的墨色長發隨着水波一脈一脈地浮動。窗外暴雨如注,落在窗欞上接連不斷地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恍如大珠小珠落到玉盤上,聽得人慵懶微醺。然纖細嫩白的手指拈起水面上漂浮的鮮紅花瓣,溫熱的水尚溫暖不了她冰涼的身子。

“維清寒,為什麼會這樣?呵呵···我失去的,定要你加倍奉還。”

聽得門扉“咔嗒”一聲輕響,雲水嵐一驚,以為是綠衣,便輕喚了聲,“綠衣,你先出去吧,不用你侍候了。”而身子顫着往水下一沉,終究是不潔的身子,顯得如此的骯髒。直到那雕花木門又“吱呀”一聲,未聽得腳步聲,便以為是綠衣出去了,這才輕輕捧着水淋向自己骯髒的身體。

一聲極是輕薄的浪蕩話兒飄進了耳朵:“浴罷華清第二湯。紅綿撲粉玉肌涼。娉婷初試藕絲裳。鳳尺裁成猩血色,螭奩熏透麝臍香。水亭幽處捧霞觴。”

雲水嵐渾身打了個顫,“維清寒?”

“你來做什麼?”

“娘子,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不能來?”維清寒竟說得極為輕佻,看着縮在水中的雲水嵐越逼越近。

“你別過來。”

“娘子說笑了,我是你相公,有什麼是相公不能看的!”雲水嵐只覺得羞恥,而衣服卻在遙遠地床上,這下···怎麼辦?

維清寒似乎故意地,走到桶邊上,好像地看着雲水嵐躲在水裡,然面色一改,竟是冷冷地狠厲,“娘子,我們似乎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呢?”伸手想要拉她出來,卻被她揮舞地手一拍,打了下去。

“娘子,你似乎不乖,或者,你很喜歡呆在水裡啊!”他頓了頓,輕輕地搖了下手,“既然,你那麼喜歡,不如···”長臂一伸,擋開雲水嵐揮舞的手,便按住了她的頭,一使勁,便將人沒入了水中。

雲水嵐掙扎着划水,卻抵不過維清寒的力道,那麼無助而哀傷。

當水漫過心肺,手腳開始無力,大腦開始當機的時候,她似乎墜入一個無止盡的黑色的夢。

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站在岸上,看着她在水裡掙扎,卻只是露着猙獰的笑,那笑容深入骨髓的冷,周圍儘是人,似是太監宮女,哧哧得看着她笑,不,她不想死,她還不想死。

她試圖動了動手,卻什麼也沒有抓住,渾身上下冰涼涼的,水的溫度可以讓人麻木!突然,有人攬住了她的腰,一陣起伏,竟如騰空一般。然灌進喉嚨里的水令她窒息,肺里一陣一陣地疼。

一個柔軟的東西碰觸在她的唇上,卻是狠狠地蹂躪着,悶悶地疼。

她依舊去本能的依附,無力的手死死地抓着那個攬住自己的身軀!她被放倒柔軟的床上,錦被的微涼觸碰到了某個神經,那瘋狂的掠奪,被撕碎的痛楚,渾然顫慄的無助···

“啊···”雲水嵐尖叫着揮舞雙手,推開所有能推開的東西,包括維清寒,睜大的眸子在看到維清寒的臉時,手下意識地握緊,成拳。

“砰!”不是巴掌,而是一拳打了過去。

本想將她淹死,卻覺得這樣淹死她似乎太便宜她了,日子這麼無聊,難得遇到一個消遣的對象呢,而且自己的身體居然莫名地渴望她,那般熟悉的切合,那溫柔的碰觸,那個吻,似乎就像一粒種子,在痛苦的深淵處綻開着楚楚可憐的嫩蕊。

她,真的很美!

意外自己沉淪得如此徹底,他不是習慣縱慾的男子,不喜歡碰觸陌生人的身體,卻,不自覺的。猛然被推開,囂張的手還未停止移動,便砰一聲被拳頭打中了臉。

“雲水嵐!”伴着窗外的驚雷,顯得如此的響亮而恐怖。

“你活膩了!”沒有防備地挨拳,維清寒不由地火大,雖然那力道很輕。狠眯黑眸,倏地想要一掌甩過去!

“你又是做什麼?上一次喂我毒藥,這一次呢?要淹死我還是打死我?”雲水嵐憤怒地眸子燃着火色,緊緊盯着他高舉的手。

“我是很想淹死你,誰敢保證你下次在糕點不會下毒呢,以防萬一,還是淹死你安全些,只是,我突然覺得,這麼淹死你未免太不好玩了。”被掌箍地余怒未消,口氣不善。

“混蛋!”狼狽坐地床上,用被褥包裹住自己。

眼見那高高舉起的手就要落下,雲水嵐嚯地站起來,狠狠一拳舉起,啪——

清脆的響聲之後,是死寂的沉靜。

半晌,維清寒才從嘴裡咬牙擠出一句話:“雲水嵐,你好樣的!”

她倔傲地抬起下巴,不馴地瞪着他:“難道要任你打?”

維清寒的胸口劇烈起伏,怒氣染紅他的眼眸。而他的右臉上,有着清晰的五指印。

“你武功不是很厲害嗎,誰知道你連一個巴掌都躲不過!”雲水嵐低喃道。她哪知他只是虛晃一掌,她下意識地反手打去,豈料正中他面頰。

“你還敢說風涼話?!”維清寒的怒火再也無法忍耐,大手一伸,將薄薄的絲被扯落,連同床幔上的淡粉薄紗,隨着動作帶起的風幽幽晃動。

“你要做什麼?”雲水嵐扭動身子,但他鉗制地極牢。她踉蹌了幾下,**裸地身子便被壓在了他的身下。只聽他森冷地勾起唇角,磨着牙陰沉沉地道:“從來沒有人敢打我耳光,雲水嵐,你是第一個!”

“是你自己沒有閃避……”雲水嵐囁嚅地辯解,向後退卻無路可退。他陰鷙暴戾的樣子,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兇猛野獸,而平日的那些溫和,即使是冷漠,也只是個面具。

“怕了?你會知道怕!”維清寒突地大聲厲喝,“你自己說!這一巴掌,該用什麼償還!”說著,眉目輕佻,不安分地手開始游移。

“啊!”雲水嵐不由得一聲驚叫,“你也打過我!是你要償還才對!”她對上他狂怒的目光,乾脆豁出去般地沖他大喊,“你何止打了我一耳光!你給我的,豈止一個耳光?!”

“我欠你?”維清寒的眼裡迸出熾烈火光,俯下頭來,逼近她倔強的小臉,“雲水嵐,我一直忍着不發火,你就當我是沒牙的老虎了?”

“你有忍嗎?我不覺得!你對我做的還不夠多嗎?”雲水嵐心底積壓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紅着眼眶大吼,“你給我的恥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作妻子,即使我只是一顆棋子,你也該把我當作棋子看,你有嗎!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死在我面前!”

“真這麼恨我?”維清寒的語氣竟有些平緩下來,凝視着她泛紅潮濕的眼眸,低沉地問,“我做了何事,傷害了你?”

“你居然還問我?”太可笑了!他怎麼問得出口?他將她置於青樓,做了妓女,讓她說出口,她又情何以堪。

“你,記得迎春閣的事,你沒有失憶。”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雲水嵐對他極度嘲諷的眼神惱羞成怒,“我怎麼可能忘,怎麼敢忘?我不過是想要一片安靜的角落,為什麼,這也不行。你給我的,我定會加倍奉還!”

“我給你的,讓你成了一個妓女嗎?”維清寒笑得張狂,“我是你的夫,你的天,你應該順從我!我都沒有厭惡你這骯髒的身子,你有什麼理由一再地反抗!”

“我骯髒,也是拜你所賜!”雲水嵐冷笑。

維清寒的黑眸狠眯成一條直線,在她輕蔑的注視中,他無法下手打她,只能氣結地驟然低頭,封住她惹人憤怒發狂的小嘴!她紋絲不動,冷冷閉眼。感受她僵硬的反應,他更加發狠地在她唇瓣上吸吮啃嚙,硬生生將她粉嫩的唇咬破。一股腥甜味竄入口中,他毫無憐惜之心,強悍地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唇內,激烈地糾纏她的香舌。

“唔!”忽地,他悶哼一聲,陡然鬆開她。該死的,她竟然咬他的舌!

“出去。”她的表情冰冷無瀾,伸手指向門口。畢竟貴為公主,那與生俱來的氣勢雖不及男兒,卻也是非一般,何況此時憤怒早已淹沒了理智,將一顆柔軟的心盡數包裹在冰冷的含着鴆酒的蜜糖外。

兩人的嘴角皆有血絲滲出,卻無人去擦。

氣氛駭人地僵持着。

突然,外堂傳來一道蒼老的嗓音——

“少奶奶,晚姑娘來信了,可有見到大少爺?”

維清寒狠狠盯着她,厲烈的眼神彷彿要將她生吞下腹。

“少奶奶,可有見到大少爺?”維叔的聲音再次響起。

“來了!”煩躁地應了一句,維清寒怒瞪雲水嵐一眼,才踏出房間。

雲水嵐冷着面容,眸光清冽。她和他已是水火不容,她是註定沒有好日子過了,但他休想她會卑賤得任由他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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