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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淩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你說什麼!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怎麼會這麼快?!”

容樂哭的更厲害了,淚流滿面,打濕了面紗:“我不想因為時刻記着分別的痛苦,而讓我們兩個人都沉浸在痛苦之中,能快樂一時就快了一時。可是明天,明天一早,花轎就會來接我,我實在瞞不住了。凌兒,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可是我該怎麼辦。”話音未落,便已泣不成聲。

夏淩抓抓腦袋,也有些傷感。這些日子以來,兩個人漸漸成為了感情很好的朋友,在這個異時空,除了容樂之外,真的就沒有一個真心對待她的朋友,面對容樂的離開,她也有些無措。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一時間氣氛有些悲傷,夏淩吸吸鼻子,決定先開導一下容樂。如果事情避免不了,就只能以一個積極的心態來面對。這是她在經歷高考之後總結出來的結論。

夏淩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緩一些:“新郎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容樂抽抽鼻子,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聲音也有些啞啞的,“不過你是見過他的。”

“我見過?”夏淩一下子就愣了,撇開路人甲乙丙不算,自己認識也就是容樂和爍方,總不會新郎是爍方吧?

容樂點點頭:“諸葛珏,你見過的。”

諸葛珏?諸葛珏?諸葛……

夏淩忽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是說那個諸葛大人?!”

容樂被她一嗓子吼得有些發傻,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她獃獃的說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女子一下子又坐了回去,傻傻的瞪着眼前的水池。怎麼是那頭豬?怎麼會是他?這不是一支鮮花插在牛糞上嗎?!搞了半天,和親的對象是他?怪不得那天那頭豬能放自己一馬,原來是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搞得自己還以為是找到了什麼強硬的後台。那到了明天,她豈不是要再次看見他?!

龐大的世界,在夏淩的心裡華麗麗的塌了半邊。

黑夜來臨,萬家燈火次第點亮。

夏淩從來都沒有覺得白天竟是這樣的短暫。結婚是一個人一生中的大事,尤其是對於古代來說尤為重要。為了讓容樂能夠開開心心做一個漂亮的新娘,她特意讓廚房做了一桌容樂愛吃的菜。廚娘更是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女兒紅。

退開一堆下人,飯桌前只坐着夏淩,容樂,還有爍方。爍方是被夏淩死拉硬拽拖過來的,冷着一張臉僵硬地坐在席間,幾乎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幾杯酒下肚,三個人多多少少都放開了一些。

夏淩酒量不好,舌頭都有些大了,拿起筷子使勁兒敲着爍方面前的桌子,大吼大叫:“你別整天擺着一張死人臉,明天容樂就要成親了,你就不能笑一笑。笑一笑會死啊。”

爍方的臉都黑了,可聽到“容樂要成親了”,臉色也有些黯然。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容樂,別擔心。”夏淩站起身,搖搖晃晃的繞到容樂身後,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胸口,異常的豪放,“那頭豬要是敢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抽他,吊起來使勁兒抽。辣椒水,老虎凳,滿清十大酷刑,這些我都在行。”

容樂也有些喝多了,用筷子頂着酒杯轉啊轉的,然後就趴在桌子上,指着夏淩的鼻子笑:“凌兒你喝多了,眼睛、嘴巴都歪了。”

夏淩一聽,連忙摸摸自己的眼睛、嘴巴,見沒歪,放下心來。反指着爍方的臉,說道:“我看是爍方喝多了吧,都成兩個腦袋了。”

爍方滿臉黑線。

兩個女子漸漸笑了起來,各自抓着酒壺站了起來,一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兩個人抱在一起跳起了舞,連酒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也不知道。

爍方不得已站起身來要分開兩個人,還沒等站直,夏淩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地上。容樂沒了依靠,歪歪斜斜的趴在了桌子上,很快,兩個人都沒了動靜。

爍方蹲在夏淩身旁,一隻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晃了晃,見沒反應,又稍稍用力一晃,卻被女子不耐煩的揮開手,轉過身子,呼呼大睡起來。忽然他出手如風,點在夏淩的睡穴上。

“睡著了?”容樂站在他的身後,眼裡一陣清明,哪有絲毫剛才喝醉酒瘋癲的樣子?“外面都布置好了?”

爍方點點頭,滿臉肅殺之氣,聲音低沉的說道:“守城的士兵已經換成我們的人,大部分綠營的士兵都被調遣出京,馬車就在門外,一切保證萬無一失。”

容樂點點頭,一把脫掉了華麗的百蝶穿花宮裝,露出裡面的黑色勁裝,眼神諷刺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冷冷的笑道:“也該是用得着她的地方了。”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之夜。

容樂公主府的後門悄悄推開一絲縫隙,兩個人影閃出,躲進馬車裡。車夫甩動馬鞭,馬車迅速向著東城門行去。

藏在暗處的人輕聲冷笑:“真讓主子料中了。”向後一招手,身後的十幾個人立刻打馬跟上前面的馬車。

而在他們走後不久,又有一輛馬車從一個拐角處悄悄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向西城門行去。很快又有暗中藏着的另一股勢力追了上去。

很快,東城門與西城門處發出刀劍碰撞的聲音,時間持續的很短,巨大的爆炸聲突然發出,緊緊包圍在馬車周圍的人死傷一片,就連城樓上角樓里睡覺的曹隊長被驚醒,提着褲子趴在城樓上,一雙惺忪的睡眼完全看不清楚城門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馳騁如風,快速的掠向西方。黑暗中一聲銳利的風聲陡然刺破黑夜,夾帶着雷霆之勢,從遠處呼嘯而來。馬背上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掌撐在馬鞍上,整個身體像一隻大鳥突然騰空,可仍舊沒有完全閃開那支利箭,一道血線頓時拉長,利箭擦過她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線,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膚,竟還是一名女子。她身旁的人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划過夜空,那隻箭被一分為二,去勢不減,一直飛出去老遠,才雙雙跌落在地上。

女子捂住肩膀,眉角帶俏,卻有含着一絲陰寒,看向遠處的黑暗,聲音柔媚,帶着說不出的魅惑:“諸葛公子真是好箭法,小女子佩服佩服。”

“過獎。可不知這麼晚了,公主想要去哪裡呢?”

諸葛珏騎馬站在一座不高的土丘上,手挽黑色強弓,儘管隔得很遠,月亮更是藏進了烏雲之中,可是他的箭鋒直指馬上的女人。

嬌媚的笑聲響起,女子微微仰頭,說道:“我可不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公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罷了。公主想家,要我連夜送信給皇上。”

“那何不等明早再走,天黑路滑,若有什麼差錯,公主豈不傷心?”

“這就不勞公子費心,小女子自有侍衛保護。路程遙遠,公子不必相送,小女子這就走了。”話音剛落,一聲清嘯陡然響起,身下的馬兒人立而起,長聲嘶鳴,如閃電般向前衝去。

利箭離弦而去,化為一道黑色光芒直直衝向那個女子。女子眼裡精光暴漲,身體下翻,半個身子都掛在了馬的一側,全憑一隻腳支撐整個身體。

僅僅一瞬,兩匹快馬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諸葛珏放下強弓,斜斜的掛在馬背的一側。眼睛微微一眯,一絲精光陡然出現,淡淡的看了西方一會兒,調轉馬頭,慢慢的向著上都而去。

幾大家族紛紛出力要暗中拿住她向皇上邀功,四個城門卻被她弄得雞飛狗跳,他今晚一人前來,就沒想過自己能有足夠的本事攔住她,況也沒想過要把他們帶回。早在她以西夏容樂公主的身份來北燕和親,他就知道她從沒有想過要成親,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西夏見不得人的目的而逢場作戲罷了。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又是否已經達到目的,這個只能在未來的時間裡來找到答案了。

四處城門之處還冒着紅色的火焰,他抬起頭,有些擔心的看着有些不遠處的皇宮方向。

黑夜離去,白天來到。燦爛的朝陽照亮整個大地,空蕩蕩的上都大街上漸漸恢復的往日的繁華,彷彿昨夜的驚心動魄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活。

公主府的侍女們手捧喜服、首飾來到閨房前,等了半天,也不見容樂公主叫人進去,眼看諸葛府的花轎就要來了,領頭侍女瑞芳有些急了,小心翼翼的敲響房門,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無奈之下,她推開房門,看到依然睡在床榻上的容樂公主,連忙一疊聲的叫着跑了過去。

“公主,我的公主呀,這花轎都快進門了,您怎麼……好大的酒味,公主,快醒醒。”

瑞芳是諸葛府的大家長派來的伺候的侍女,膽子也比別的侍女大一些,見容樂依然不起身,伸手就去推她。沒想到這一推之下,床上的女子直接趴在了床上,竟好似睡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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