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玉瞧着她臉色倏然一變，好像是被什麼給怔住了。

可現下仔細一看，已是真正地不對勁了。

瞳孔渙散，額頭上甚至有冷汗在滲出。

徐克玉輕輕地推了推江郁的手，將她給喚醒過來。

“你怎麼了？”

江郁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沒事。”

“你這臉色變得很難看，還跟我說沒事。”

江郁抓了抓她的手，靠着她手臂低聲說，“沒，我就是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我爹不要我了，你們也不要我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幼小無助又可憐。”

徐克玉怔怔地瞧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輕柔的語氣說起，“不會的，夢都是反的。”

“不一定，我的夢可都是真的，以前我就夢過一回。”

江郁抿着唇角，愁悶苦笑的模樣，“我夢見我把二姜的頭給開了，我當時不相信，當著他真人親身嘗試了一下，你現在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可話及此時，她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一絲弧度，露出一抹俏皮的笑靨。

徐克玉微怔，“江郁，你開玩笑吧？”

瞧她那副被唬住的樣子，江郁微微一笑，“騙你的，開個玩笑而已，當初朝他動手，真的是我腦子一熱的結果。”

聽她說實情，徐克玉抿了抿唇，切了聲。

“對了，你過去有沒有問過你爹，關於這一塊的事情？”

江郁點頭，托着腮幫看她，“問過，好奇的時候問過一兩句，但她也總是不太愛說一樣。”

“有時候我問多了，他便要敲打我，胡說八道聳人聽聞，那可都是要殺頭的重罪。”

徐克玉一臉地錯愕不解之意，“這跟朝政有什麼關係？當初帝姬消失不見，不也是舉國之力，都在找嗎？”

江郁嘆氣，“在那群老頭子眼底，這便是不該被議論的事情，別以為咱在這裡做着，平安無事，說不定，早就有人把我們的話偷偷地傳出去了。”

她側着頭，目光朝着窗欞外看了一眼過去，透過那層薄薄的窗紗紙，隱約可見一片樹葉飄飄忽忽地落下。

“你怎麼忽然想要找燕微帝姬的畫像？”

江郁晃過來神，回道，“我再猜測，帝姬會不會還活着。如果我能知道她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子，今後也能認得出來。”

“像當初，陛下不過也是一介平民百姓，但我不是撿到能證明他身世的東西，你說，像我這樣好的運氣，說不定去外頭碰見一個帝姬，也是可能的。”

徐克玉切了一聲，不禁笑了。

見畫幅不是她們想看到的，自己今天也算是白忙活一朝。

而且今天還不小心將那老禿驢的住處給燒了。

時辰不早她也要準備回去。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便先走了，這幅畫，還要拿回去該給他。”

話及此，這是要把話給扣下來了。

江郁忙道，“這副畫......便留在這裡吧。”

徐克玉問，“又沒能瞧出什麼，留在這裡還有什麼用處。”

她挽唇，“封家老太爺的畫，還是有幾分觀賞價值的，自然得留着，要是日後缺錢用，還能拿去賣錢呢！”

徐克玉笑，“你就算再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也不會走到那地步，皎皎現在可有錢了。”

江郁抬一抬手，“謝你吉言。”

送她出去後，目光怔怔然地瞧着那畫幅，腳步微微一沉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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