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姜之外，任何人在她面前，說誰誰誰腦子有問題的，那說話的人才叫有問題。

說謊話也不找個好一點的借口，真當江郁腦子也被二姜傳染了是嗎？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所要隱瞞的秘密。

江郁也沒理由和立場質責他，心情平復了幾息後，不打算戳破他了，只是道：“我不像變成怪物，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自己殺了自己。”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低語着什麼。

竹牘心中微震，胸膛微微起伏着。

“其實沒必要如此決然。”

“有必要。”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做着最決然的決定。

“這個給你。”他從袖子中又翻出一件禮物。

江郁伸手接過，不解道，“書？給我這個做什麼？”

“你不知道我現在這種情況恐怕考不了女官了？如果太快好起來又怕張獻生疑，所以現下讀書對我來說也忽然沒什麼用了。”

每次總感覺他身上像是有挖掘不盡的寶藏，再往下深挖下去，總能讓她發現意想不到的東西。

竹牘抬了抬下巴，“不是你說你的小姐妹要開小店了嗎？我沒有什麼方子，卻有一本來自未來世界的，製作胭脂水粉的小冊子，裡面記載了不少胭脂水粉，香水香露，都是制香的方子，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倒可以看看，幫幫你那小姐妹。”

江郁好奇地翻看着手中的黃皮冊子，“未來世界？”

“這都什麼字啊，有些看不懂。”江郁緊蹙眉頭。

“未來世界的字，一個跟你這個時代離着很遠很遠的世界。”

江郁點了點頭，“你也不想想我爹是幹什麼的，我有語言天賦，這點苦難還難不住我。”

江安允在鴻臚寺為官，對異族語言文字頗多研究，而江郁也繼承了他的這一天賦。

竹牘忽然將手覆在黃皮冊子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寶，你可不能隨便給別人看，免得惹禍上身。”

“越是有錢人越是吝嗇，要藏富，才能有源源不斷的財富進來。”

江郁見他一副唯利至上的樣子，撇了撇嘴。

算了算了，下次，不要一次剝削太多。

竹牘擰眉瞧她，“你不要嗎？那我收回去了。”

江郁搖搖頭，“不不不，我要我要。”

江郁很快地便收拾起了心情，“對了，還有一件事，有沒有武林秘籍啊？”

江郁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給了柳皎皎禮物，那也該給徐克玉禮物，她向來都是將一碗水端得平平整整。

竹牘打算跑。

把人哄開心了，不過她胃口卻是忽然膨脹起來。

“我沒有。”

江郁見他跑得那麼快，急忙追了上去，喊道：“我不要什麼武林秘籍了。”

“我問你一個關於我自身的問題好不好？”

竹牘停步，側過頭去看她，狐疑道，“真的？”

江郁點點頭，“我最近一直在想啊，我的魂魄既然能來到這裡，那能否遊走到其他地方？”

江郁想起許肇轅的例子，心底不免有些酸楚。

“我看那許肇轅一天到晚總往外跑，不是去賞花遊園，便是去鬧事嚇人，挺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