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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不同粗細的鉛筆在白紙上飛舞,碳芯划過紙面,將山川、河流、樹林一一呈現出來。

陳興悄悄發射戰術衛星,將周圍的地形地貌和傀儡製圖師繪製的地圖進行對比,發現分毫不差,就連一些體型較大實力、較強的生物,以及一些特殊植物都被標註出來,並且範圍更大。

戰術衛星的偵查範圍只有直徑十公里左右,而這張地圖卻顯示了直徑七八十公里的區域。

陳興暗自驚嘆,怪不得李嘉圖被稱作“鷹鴞”,光憑這一手就已經對得起這個稱號了——如同鷹鴞般俯覽大地。

對手的排兵布陣,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鷹鴞的雙眼。

這個能力和他的危險感知、記憶回溯是同等性質的,都是通過感知萬物的運行規律而實現的。

他忍不住在腦海中模擬兩人對戰的情形,發現無論從什麼角度去分析,他的處境都非常被動,心中無法抑制地生出摧毀對方的想法。

看那機械御靈細胳膊細腿的,一斧頭下去就解決了。

可是他不能這麼干,至少在光天化日下不能……

大約一刻鐘後,傀儡製圖師完成了它的畫作,然後轉動着機械手臂,用紅色蠟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這裡有頭點燃靈火的叢林飛鯨,至少領主級實力,相信它的肉會是一頓難忘的美味。”

李嘉圖指着紅圈說道,裡面是一個長着翅膀的鯨魚圖案。

卻見阿麗雅搖了搖頭,“昨晚我才吃的魚。”

“那就這個……”機械製圖師在地圖上畫了另外一個紅圈,是個粗壯的野獸圖案,頭上長着一個巨大的獨角,“這隻阿克雷獸怎麼樣,它的肉非常合適做燒烤。”

“就是它了!”阿麗雅宣佈道,然後召來利刃戰車,“在這裡等我,別亂跑!”

朝眾人說完,阿麗雅拉動韁繩,夢魘戰馬嘶鳴着,鼻孔噴出火焰,抬起前蹄,踏空而行,奔向密林的深處。

阿麗雅走後,李嘉圖輕輕一招手,收回了傀儡製圖師,然後朝陳興頷首致意,回到了蘇雪菲身邊,似乎除了表面上的禮貌,也不願跟陳興多交流。

陳興不喜歡李嘉圖,自然也不會主動搭話,更何況他後院還起着火,必須馬上撲滅,否則這個春遊就要變成地獄遊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啊……”

他來到葉陽白柳身邊,沒話找話地說道。其實兩人距離很近,也就是七八步的樣子。

卻見葉陽白柳向旁邊挪了挪,似乎不認識他。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陳興訕訕一笑,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眼,挪動腳步靠過去。

葉陽白柳轉臉看着他,臉上帶着拒人千里的冰冷,還有幾分疑惑和意外,彷彿在問他,“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幹嘛,不認識自家男人啊?”陳興伸手抓住對方的手。

葉陽白柳當即把他甩開,聲音冷厲地問道,“我們結婚了嗎?”

“那不是遲早的事情嘛。”陳興死皮賴臉地笑着,再次去抓葉陽白柳的手。

葉陽白柳咬着牙,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但沒有再次甩開他的手。

“收好你的爪子。”她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們兩個一起下地獄的話……”她一邊說著,一邊望向密林的深處,那是阿麗雅離開的方向。

沉默了一會兒,葉陽白柳幽幽嘆了口氣,看着他說道,“陳興,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看到葉陽白柳這個樣子,陳興有些急了,“你聽我解釋……”他雙手比划著,“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就是一個誤會。”

說實話,他現在也不明白自己跟阿麗雅到底算什麼關係,戀人、情侶,還是玩物?

“誤會?”葉陽白柳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就是誤會。”陳興認真地說道。

“那你回去最好能解釋清楚。”

“那是必須的。”陳興信誓旦旦地說道。

一番勸說解釋下來,葉陽白柳的情緒緩和了不少,至少不再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解決了葉陽白柳,陳興又找到葉陽清燕。

卻見對方雙手抱胸,歪頭看着別處,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美女……”陳興小心翼翼地叫道。

“你媽媽不在這裡!”葉陽清燕頭也不回,很是不客氣,只見她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蚊子,“想吃奶到別處去,這裡沒有。”

陳興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後擠出笑容,討好地說道,“我是

來給小姨子請安的。”

“哎喲,您可是大人物,遠征軍的最高統帥,北方公主身邊的大紅人,我這身份卑賤的機修小妹可承受不起。”葉陽清燕陰陽怪氣地說道。

見軟的不行,陳興就來硬的,他臉色一板,教訓道,“喂,我可是你姐夫,說話放尊重點兒。”

葉陽清燕露出意外的表情,“難道你也有個勾三搭四做小白臉的姐夫?”

“哎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陳興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那是怎麼樣的?”葉陽清燕叉着腰,目光咄咄逼人。

“其實……”陳興的手自然而然地勾住葉陽清燕的小腰,“這是一個誤會……”

他語氣誠懇,目光平靜,充滿了說服力,“我們的北方公主可能有些興奮過頭,畢竟打下銀爪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所以她才會有些情不自禁,但我們之間僅僅是工作關係,上司和下屬,就像你和她一樣,性質是相同的……”

“真的嗎?你們之間真的沒有關係?”葉陽清燕有些緊張地抓着他的手,“你不會為了攀附公主拋棄我和我姐吧?”

“開什麼玩笑!”陳興眉頭一皺,嚴肅無比地說道,“我明天就是死了,也不可能拋棄兩個大美妞!”

葉陽清燕注視着他,眼中盈盈閃閃,充滿了崇拜。

一番哄騙下來,葉陽清燕繃緊的小臉終於放鬆下來,恢復了以往的歡樂。

接着陳興又把蕾西叫到偏僻處。

“有事兒嗎?”儘管蕾西極力掩飾內心的仇恨,但冰冷的聲音和飽含殺意的目光依然出賣了她。

“你的態度讓我很不愉快。”陳興說道。

“我幹什麼了!”面對無中生有的質問,蕾西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是我搶了你的玩具熊嗎?”

“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陳興更具體地說道。

“你這是無理取鬧!”蕾西叫道。

“如果你不想再次更換卧室的床單,最好給我放尊重點兒。”陳興威脅道。

蕾西臉色發白,咬着嘴唇,恨恨地盯着他,卻沒敢繼續爭辯。因為她知道,爭辯的結果只會帶來更大的屈辱,哪怕她現在快要氣炸了,也必須咬牙忍着。